第二卷行走江湖 第97章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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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仙卿按著田老板教過他的法子觀察易容,左看右看,看不出端倪,訝然道:“完全看不出來呢!”佩服田老板的易容術的巧妙。
花丹辰和花滿天是知道有易容術這項絕技的,已看出田老板的變化為何,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怎麼也料不到田老板是易容高手,且易容術如此高超,竟然連身材都能從單薄修長變得威武雄壯!他的身高足足拔高了兩個頭。
劉澈傻愣愣,暗暗感慨江湖之神奇!目光逐漸變成羨慕與崇拜。
蕭遙的話猶在耳邊:“他會的手段多了,你好好跟他學吧,吃不了虧的。”
田老板很滿意徒兒的羨慕與崇拜,笑道:“蕭遙是丐幫幫主,一旦出現,必受關注,變成他的樣子不能不精心。若是被人發現丐幫幫主換了芯子,牽一發動全身,江湖會大亂的!”
隨著他說話,他的嗓音、聲調、口氣逐漸與蕭遙貼合,說到最後時,已變得跟蕭遙完全一樣。
他端起碗來,以低沉、爽朗、豪邁的聲音問:“我是誰?”
劉澈、花丹辰、花滿天和沈仙卿齊聲道:“蕭幫主!”
田老板哈哈笑道:“記清楚了,別叫錯了人!”
吃會兒飯後,花滿天忍不住問:“那個,蕭幫主,你到底長什麼樣子?擺攤子的臉是真的嗎?”
田老板微笑道:“你猜!”
他說話時,嘴角肌肉的牽動無比自然,沒有絲毫作假的僵硬滯澀之感。
花滿天敬佩道:“真的完全看不出是易容,跟天生就長這樣似的。”
花丹辰也忍不住道:“前輩絕技,令人讚歎!”
他卻猜不出江湖中何人有這等功力!
他哪裏知道,田老板年輕時行走江湖,不僅換臉而且換名換姓,身份繁多,普天之下,見過他真容,知道他真實姓名的唯有蕭遙一人罷了。
田老板姓田嗎?
這個問題隻有他自己知道答案。
田老板用筷子戳一個水煮蛋,笑道:“別前輩,前輩的叫了,多生分,等我不冒充叫花子了,跟著一起叫師父吧,我聽著開心,或許露點兒手藝給你。”
花丹辰聞言,自然明白田老板是什麼意思,麵上微紅,硬著頭皮在弟弟麵前道:“是,師父!”
劉澈很是得意,深深覺得,自家師父真是太好了,天下第一好!
花滿天自然是不明白田老板為何有這個要求。
他心直口快,一點兒沒看出來自家大哥顏色有變,想問就問,說道:“蕭幫主,我大哥為什麼可以叫你師父?我能不能啊?我很會討人開心的,您也露些手藝給我唄。”
田老板促狹地瞧一眼花丹辰和劉澈,對花滿天道:“露些手藝給你不打緊,但師父兩個字,你是不能這麼稱呼我的。你也別亂問了,等以後,你自會明白其中道理。”
花滿天“哦”一聲,疑惑更多。
田老板趁機提點道:“有話直說,討人喜歡,但你不能總是想什麼,說什麼。禍從口出,這道理要好好記著。”
花滿天點頭道:“是,蕭幫主。”
他聽得出,田老板除了提點他要慎言,更是要他不要就花丹辰能叫“師父”一事多話。
他隻能從善如流,將各種疑惑壓在心裏。
田老板突發感慨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你們都年輕,踏踏實實做事,端端正正做人,定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時,要知道,人在世上,微如塵埃,誰也管不了誰,天下興亡,江湖存亡,輪不著你們操心,出了大事也輪不到你們頂,有你們也好,沒你們也好,世間還是這個世間,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用不著在乎旁人眼光,更不必杞人憂天,自尋煩惱。找點兒事情做,找個喜歡的人相伴,莫負真情,莫負良辰美景,和和美美過完這輩子就很好!
花丹辰知道,劉澈勇敢,而他自己為名利家世所累,顧慮頗多。田老板這番話是對他的點撥。他將這番話記在心中,反複琢磨。
劉澈暗暗感激師父的貼心。
二人不知,田老板的點撥不僅僅是點撥也是對他們這對年輕人的期望。
曾經,蕭遙承擔起了丐幫重擔。
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無數人擁戴的英俠的身上不能有世人不容的汙點。
不得已,田老板與蕭遙隻能偷偷摸摸,不能常相伴。
田老板期望,他能在這對年輕人身上看到不一樣的人生。
飯後,田老板去外頭溜達一圈,踩了一腳泥,將褲腿也弄得髒汙,折了根竹棒回來。
上午,他在院中指點劉澈習武。
其他人避嫌,並未在旁觀看。
下午,一行人啟程,前往錦繡園。
花丹辰、劉澈、花滿天和田老板舒舒服服坐馬車。
沈仙卿陪著無情騎馬。二人仍不坐馬車的。
群芳四季不敗處,
姹紫嫣紅錦繡園。
沈仙卿、無情、田老板、花丹辰、劉澈和花滿天已到了距離錦繡園一裏外的地方。
夕陽下,道路兩旁繁花如錦,蝶舞蜂飛,美不勝收。
花滿天隔著車窗,興致勃勃,眉飛色舞地向沈仙卿介紹錦繡園的奇珍異卉,園中美景。
他道:“我奶奶的生辰正好趕上牡丹花開,她最喜歡牡丹,現下,錦繡園裏最多的就是牡丹,有姚黃、白玉、狀元紅、二喬、墨魁、藍田玉、綠玉······”
回應花滿天的滿腔熱情的是一聲大大的“阿嚏!”
花滿天停止報花名,關心道:“仙卿,你傷風啦!”
沈仙卿揉揉鼻子,搖頭道:“沒,風吹的。”
緊接著,他又“阿嚏”一聲。
花滿天急道:“一定是傷風了,好好地馬車不坐,非要在外頭曬日頭,吹風,不傷風才怪。快上車!”
無情回頭,目露關切。
沈仙卿笑道:“不是傷風,阿嚏。”眯著眼睛,好像很困倦似的,悶聲道:“頭昏腦脹的!”
馬車已停下。
白月光也停下。
田老板見沈仙卿鼻頭紅紅,臉色漲紅,探手摸摸他的額頭,說道:“不熱啊。來,小仙卿,讓我探探脈。”
沈仙卿將手腕遞給田老板,而此時,他已感到呼吸不暢,需要張著口喘氣了。
花滿天眼尖,見到沈仙卿脖子上紅了一片,急叫:“仙卿,你脖子都紅了,是不是蟲子咬了?”
沈仙卿抬手抹脖子,隻摸到一片凸起的皮膚。他方才沒注意這片皮膚,注意到之後,感覺皮膚發癢,越來越癢。跟著,全身都開始癢癢了。
田老板發覺脈象無異,見沈仙卿情狀,恍然道:“哎呀,什麼傷風啊,這是對花粉過敏啊!”
沈仙卿喘道:“我家裏有花啊,我從來沒過敏過。”
田老板急道:“你家裏的花能比得上錦繡園的百花盛開!天知道你對哪種花過敏!快快,把口鼻捂上,趕緊去找郎中,別往花裏紮了。這可不是小事,嚴重要命的。”
花丹辰也麵露憂慮,趕緊道:“去鎮上的錦繡客棧吧。”拍拍花滿天道:“老九,你去,把人送去,交代掌櫃的好好招待!”
花滿天趕緊下車,卸了一匹馬當坐騎,給沈仙卿和無情帶路。
三人二騎飛馳遠去。
田老板歎道:“這孩子啊,凶案、刺殺一件沒落下,好不容易碰見大喜事,湊湊熱鬧,還沒那個享福的命。唉!”
花丹辰無奈失笑道:“世事無常啊!”
劉澈懶洋洋打個哈欠,問道:“師父,蕭幫主什麼時候回來?趕不趕得上啊?”
田老板道:“他的輕功比馬還快,隻要不出意外,一定能趕到。”
劉澈道:“蕭幫主武功高強,意外是不可能了。師父,到時你們怎麼換過來?”
田老板道:“他走的時候,我把他易容成我的樣子了,等他來了,你喊他師父,等到晚上,清淨了,我倆再換過來。”轉頭對花丹辰道:“記得把我倆安排在一起,不能穿幫的。”
花丹辰懂得。
不多時,車駕來到了錦繡園門前。
門前亦是花團錦簇。
丐幫幫主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人物。
無論誰能將丐幫幫主請到家裏,都是莫大的榮幸,值得鼓吹好幾代的。
花滿天請到丐幫幫主到家裏給奶奶拜壽一事早就被傳回了錦繡園。
錦繡夫人喜不自勝,麵上有光,心裏對可愛又有能耐的九孫子是越來越喜歡。
錦繡園接待丐幫幫主的隆重是不用提的了。
此刻,頂著蕭遙的身份和樣貌的田老板已經到了錦繡夫人的麵前。
錦繡夫人是一個保養得宜,雍容華貴的老婦人。
自從蕭遙進了屋,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容光煥發,光彩照人,好像又年輕了十幾歲。
田老板跟老太太應對得宜,雙方歡聲笑語,氣氛和樂。
老太太將如願見到丐幫幫主的子女兒孫們屏退,隻留下大孫子花丹辰和劉澈陪著說話。
雖然她是錦繡園的真正的一家之主,但是不能隨便對小王爺發號施令的。
況且,小王爺嘴甜,老太太很喜歡他的。
花滿天沒在。談話自然要談到他的。
錦繡夫人笑嗬嗬道:“小九把蕭幫主請來了,是我老婆子的大功臣,丹辰,他人呢?信上不是說,他又交了新朋友,新朋友好看得跟天仙似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怎麼沒一起過來呀?老婆子我還想見識、見識呢!”
花丹辰道:“奶奶,說來可惜。本來啊,人都到了家門口了,不得不又退回去了。”
錦繡夫人緊著問:“怎麼回事呀?”
花丹辰道:“小九是交了好朋友,好朋友也長得跟天仙似的,好看得不得了。人家也要來給奶奶拜壽的,壽禮都準備好了,誰知啊,他這位好朋友對花粉過敏,實在是進不來咱們家的門,眼下,怕是在看郎中呢!”
錦繡夫人“哎呦”一聲,無奈道:“這可怎麼好意思!是咱們錦繡園的罪過了。”
花丹辰道:“奶奶,我將人安排在錦繡客棧了,小九跟著去了,一定不會怠慢的,奶奶放心。”
錦繡夫人道:“多派些人過去照顧著,近日人多手雜,別讓人家孩子受了欺負。”
花丹辰道:“奶奶不必擔心,人家是兄弟兩個,哥哥武功高強,連我恐怕不是對手,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