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梁上君子陳煦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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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欺負你了!”
不是疑問,是篤定。
“我去揍他。”表情凶狠,氣勢洶洶拔出腰間的佩劍,就要衝去攝政王府。
這世間,誰敢欺負他主子,他就要將對方打得爹娘不識。
先帝在時,都舍不得主子傷其分毫,更不允許別人欺負一分。
區區一個攝政王,就敢欺負主子,當他是死的嗎?還是欺負侯府沒人,好欺負。
看不把陳煦庭揍一頓,他就不叫書茗。
反應過來的宋觀南,連忙攔住要去揍人的書茗。
哭笑不得忙不迭解釋:“好書茗,不是你想的那樣,王爺沒有欺負本侯,是本侯想侯府了,所以才想著回來小住幾日。”
聞言,書茗仔細瞅了瞅他的臉,試圖在上麵找撒謊的痕跡,確定是真的,不情不願收回佩劍,又恢複那副誰欠他八百萬的模樣。
這來也快,去得也快的情緒,把遂安嚇得一驚一乍。
這這……簡直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
這是他對書茗新的認知,暗暗思襯以後得罪誰,也別得罪這位。
比起遂安的膽戰心驚,宋觀南反而高興起來。
書茗就是嘴硬心軟,說是不理自己,結果轉眼為了自己對他人喊打喊殺,護主的很。
“書茗,謝謝你!”
宋觀南非常鄭重其事的道謝,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書茗瞧他真摯的眼神,愣了一下,強硬的態度軟了下來。
耳朵不爭氣泛起紅暈,冷哼了一聲。
非常傲嬌道:“若是主子下次還趕書茗走,書茗就真的永遠不理主子了。”
宋觀南麵上一喜,忙不迭應下來。
“好好,本侯發誓,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與此同時。
攝政王府。
“觀南還未回來嗎?”
陳煦庭壓製著心裏的煩躁,麵無表情詢問。
“回王爺的話,方才侯爺派人回來通報,說是要在侯府小住幾日,望王爺不用掛念。”
聞言,陳煦庭臉色變了又變。
隨即,罷了罷手,示意他下去。
屏退左右之後,陳煦庭再也忍不住了,臉色露出鮮少出現過的表情。
哀怨和愁緒中摻雜茫然“是不是本王哪裏惹觀南不快了,竟然跑回侯府小住,小住是住多久,不行,我得去接觀南回來。”
說著,就要動身前往,可剛踏出一步,陳煦庭停下了。
猶豫不決“若是貿然前往,觀南指不定會嫌棄本王煩人,罷了,明日再去!”
悶悶不樂回到位置上,望著滿桌的奏折,頓時氣不打一出。
心心念念的人見不到就算了,還要任勞任怨批閱這滿滿幾大摞的奏折。
眸光微動,晦澀不明。
“看來徵兒是該學習如何親政了。”
嘴上說明天再去接人的陳煦庭,當夜,身體卻格外誠實偷偷跑到侯府。
萬籟俱寂,許多人已經沉入夢鄉。
毫無睡意的宋觀南,再次跑到屋簷上躺賞月。
涼風習習,涼爽卻不冷,很適合賞月。
天邊的皎月,散發出光潔明亮的光芒。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心生感慨,喃喃自語。
一股莫名的孤寂湧上心頭,鼻尖微酸,隻覺心中缺了什麼?他也不明白究竟是少了什麼。
“唉!”
長歎了一口氣,正欲起身準備回去睡覺。
不曾想,一道偷偷摸摸的身影映入眼簾。
宋觀南嘴角不由自主抽搐起來。
這……不過半日不見,至於嗎?
內心忍不住腹誹,好好的王爺不當,非要跑來當什麼梁上君子。
輕咳了一聲,下麵的人身體瞬間一僵,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朝這邊看過來。
完了。
陳煦庭腦海中已經閃現無數補救的方法,但這些法子都被一一否定掉。
尷尬得手無處安放,幹幹巴巴說:“月色不錯,我來賞月,對,我是來賞月的。”
宋觀南:“……”
我很好騙嗎?找借口也找個好的,這麼蹩腳的理由,別說是他,就是傻子都不相信。
都懶得拆穿他了。
從屋頂,一躍而下,三兩不走過來,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推開房門。
丟下一句“進來吧!”便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陳煦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望著那越來越遠消瘦的背影,很快神情恢複如初,跟了上去。
燭火搖曳,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進入屋內後,宋觀南原本還想問“你怎麼來了”,可瞅他這副局促不安不斷喝茶水,以此來緩解緊張尷尬的模樣,欲言又止,最後化成無聲歎一口氣。
好意提醒:“茶涼了,夜也深了,王爺還是切勿貪杯。”
“啊哦好!”
忙不迭放下茶盞,身體筆直端正,非常老實,若不是臉上局促的表情和周身散發出來的緊張氣息,還真看不出來這是被抓包之後的人。
“唉!”
想當初在朝堂之上,抬手間便掌握殺生大權的人,怎麼私底下是這副……嗯……純情呢?
沒錯,就是純情,清澈的眼睛裏透露出愚蠢。
罷了,罷了,深更半夜,也懶得折騰。
“夜深了,王爺該歇息了。”
話音剛落,宋觀南肉眼可見對麵的人垮下臉,委屈巴巴地。
“觀南,這是在趕我走嗎?可我不想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半日不見,那就是一秋半,一秋半這麼長,我怎麼舍得走。可是觀南一點看著都不想我的樣子,還要驅趕我。”心裏越想越難受,委屈都溢出表麵。
“觀南,我……”
“停!”
望著扭捏的某人,宋觀南立馬打斷了。
他不用猜,就知道某人在胡思亂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真不知道好好的一個王爺,怎麼就喜歡腦補一堆有的沒的。
“去鋪床,睡覺!”
“好吧!那我這就走……啊?鋪床啊,鋪床好,我最喜歡是鋪床。”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陳煦庭,忙不迭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去鋪床。
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委屈巴巴,後一秒那開心的都掩蓋不住。
其實下人早就鋪好了,需要的動手幾乎沒有,所以三兩下就好了。
“觀南,好了。”
瞅了一眼滿眼雀躍期待站在床榻邊上的人,宋觀南沉默了片刻,才不緊不慢過去。
“觀南,我替你更衣。”
宋觀南怔怔盯了他一會兒!默默收回了目光。
“能不能把你那狼看羊的眼神收收。”在內心大聲呐喊!
“那就勞煩王爺了。”
有人代勞,又何必自己動,何樂不為呢!
思及自此,宋觀南果斷點頭。
聞言,陳煦庭麵上一喜,忙不迭替他更衣,因衣裳繁複緣故,難免會有肢體接觸。
宋觀南倒無所謂,倒是陳煦庭耳根不受控製紅了。
“觀南,我想……”
“不,你不想。”義正言辭拒絕,完全不給說完的機會。
“不早了,王爺該歇息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做夢!洞房花燭那夜的事,這輩子他都不想經曆第二次。
技術差就算了,還不聽話。
雖然之後因種種,即使同床共枕,也沒像今天這樣強烈的表現。
幹淨利落拒絕,爬上床留出餘地,躺平蓋被子,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陳煦庭張了張嘴,可我隻是想抱著你入睡。
這話,最後終究沒有說出口。
夜深人靜,本是陷入夢鄉時刻,可有的人卻難以入眠。
借助微弱的月光,低眉仔細望了望懷裏緊緊纏著自己的人兒,明明近在咫尺,卻宛如相隔千裏。明明已經所願達成了,可為什麼心髒還是那麼痛。
腦袋裏不斷回蕩著那句“你又想丟下我,是不是,做夢,就算你死也別想擺脫我的糾纏。”
許久。
黑暗中,傳來一聲嗤笑聲。
“那又如何,我既能讓你留在我身邊,也能將你心裏人剜出來,觀南,你隻會是我。”用力將人摟緊,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裏,融為一體。
人的貪欲是無法估量的,也是無法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