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螻蟻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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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件事後,宋觀南徹底安分下來了,或許是出於愧疚,總是在不經意間像陳煦庭示好。
昏暗的地下室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燭火搖曳,牆壁上,地上暴露出斑斑點點褐色不明痕跡。
地下室角落是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裏最裏麵的角落,此時正縮卷著瑟瑟發抖的不明生物。
昏暗的燭火照耀之下,一張髒兮兮的臉暴露出來,幾乎認不出來是誰。
憔悴,空洞,狼狽不堪,是形容男人最好的詮釋。
“踏踏踏!”的腳步聲回蕩著,由遠及近。
聽到這催命一樣的聲音,男人嚇得渾身顫抖,驚恐萬分。
神誌不清,囔囔著:“魔鬼,又來了,魔鬼來了,魔鬼……”
幾乎陷入癲狂,雙眼猩紅。
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生理上,都在顫抖,備受折磨。
“他來了,他來了,來了來了。”
一雙純黑色的靴子停在了鐵籠前,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裏麵待宰羔羊。
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玩味,唇起弧度。
“周耀。”
如驚雷般的在耳邊乍響,來回回蕩。
周耀。
周耀。
周耀。
周耀……
一遍又一遍,如魔咒久不散去。
周耀瞳孔劇烈收縮,毛孔大開,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
聲音如篩子般發抖,驚恐萬狀:“我不是周耀,我不是,別打我,別打我……我是,我是,我錯了,我錯了……殺了我。”
突然發狂撲過來,狠狠撞到鐵籠上,仿佛不知道痛似的,一把抓住外麵的人。
“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殺我了,我不活了。求你大慈大悲,殺了我吧!”
有誰想到這個狼狽不堪,一心求死的人,會是那個風光無限好的周相之子,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周耀。
此時此刻的周耀,隻想一死了之。
他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聽父親的話,造謠惑眾,他後悔了。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一定痛改前非,然後離那個人遠遠地。
來人隨意掃了一眼被抓住的衣裳,殺意波動一下,不過轉瞬即逝消失不見。
真是不乖。
“嗬!”
漆黑的雙眸多了輕蔑,滿是嘲諷,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
“慈悲,你怕不是忘了,魔鬼怎麼會有慈悲之心呢?”
冷漠,嘲諷,無情。
如果宋觀南在這,一眼就認出他。
這人赫然就是書茗。
此時的書茗全然沒有往日的乖覺,或是動不動哭哭啼啼,亦或是朝宋觀南撒嬌勁。
此時此刻,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冷漠無情,睥睨一切,眼神淩厲,仿佛什麼都不放在眼裏。
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好似數九寒天刮的冷風。
周耀渾身一震,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什麼刺激。
連連倒退了好幾步,身形踉蹌,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地上。
手撐著地向後一點一點爬,嘴角哆哆嗦嗦“魔鬼,你是魔鬼,魔鬼又來了,魔鬼······哈哈哈哈哈,你來啊!我不怕你,來啊!我爹我舅舅表舅是都是丞相,我表姐是當今太後,我侄子是當今陛下;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後宮之中,都是我周家的天下,他宋秋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孌童。”
說話瘋瘋癲癲,完全沒有注意到書茗黑得如墨的臉色。
戾氣橫生,看他仿佛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打開鐵籠,一步一步靠近周耀。每一步都帶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意和戾氣,好似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每一步在昏暗的環境裏被無限放大,重重敲擊著人的心髒。
周耀瞳孔放大,驚恐萬分不斷往後爬:“你要做什麼?你你······啊!”
寒光粼粼,格外刺眼。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坨東西掉在地上。
在燈火的照耀下,赫然是一截舌頭,隻見周耀滿口血水,疼得滿地打滾,痛苦發出“嗬嗬”。
書茗麵無表情冷冷瞥他一眼,冷漠道:“這麼多教訓還是不聽話,既如此這舌頭留著也沒有什麼用;沒有用的東西,不如不要。你以為你還是那個人人都要退讓的公子哥,在這裏你連條狗都不如,不,應該是螻蟻都不如。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因為我要你生不如死。”
這時,陣陣腳步聲襲來,書茗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
暗六看清裏麵血腥的場景,並沒有大驚小怪,仿佛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了。
“書茗,侯爺找你。”暗六難得正經一回。
聞言,書茗不禁皺起眉。
“找我做什麼?”
這冷不丁的問題把暗六噎住了,滿眼詫異。
“小書茗,你該不是被這狗東西氣昏了頭。不是吧!他究竟是說了什麼駭人聽聞傷天害理的話,把你氣得問出這樣不經大腦的問題來;按理說,你聽到侯爺第一反應應該是迫不及待去見侯爺,不應該啊!不應該。”
“滾!”
暗六連連罷手,嬉皮笑臉說“走,那是自然,不過消息我送達了,侯爺還在府裏等著你,別太晚了。”
說完,如鬼魅般,隱入黑暗,很快沒了身形,仿佛不曾出現過。
書茗眉頭皺得更緊,似要夾死蚊子般,隨意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痛苦不堪的周耀,走出鐵籠,離開了這裏。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很快消失不見,隻剩下滿地打滾的周耀。
走出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強烈的日光讓書茗不禁抬手擋住眼睛,陰影之下,是一雙窺探不出半分複雜的眸子。
侯府。
“侯爺,那小子,指不定又跑到哪裏瘋去了,一時半會難找到,要不去午休會,說不定一覺醒來,他就回來了。”
胡管家看出他的疲倦,真心實意的說。
宋觀南想了想,點了點頭。
雖然今天休沐,但為了不露出破綻,還是每天定時早早起來,這個時候確實困得不行。
“哪這樣的話,本侯就睡一會,若是他回來了,再叫他來院裏找本侯。”
胡管家連連點頭。
帶上遂安,輕車熟路走去完後院走去。
回到房間,房間裏幹淨的一塵不染,可見時常有人來打掃。
不管三七二十一,毫無形象撲到床上,雙腳並用蹬掉靴子,一個翻身,整個人躺在床上。
摸著舒服的大床,不禁發出感慨。
“還是侯府的舒服。我決定了,這幾天就住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