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夜探侯府談遺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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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煦庭頓時身體僵住了,一下子就聽出言外之意,因為緊張神經繃起來。
咽了咽唾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結結巴巴,一直就一個“我”字。
聽得宋觀南都有些煩意。
這人是不是有大病。
因為仰天時間過長,脖子有些不舒服。
“王爺確定要一直這麼同我說話。”
本就心虛慌亂,大腦一片空白,像想都沒多想,憑感覺猛地蹲下來。
腳下重心不穩,身體一下子往下倒。
還好宋觀南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他,要不然摔個四腳朝天的可能性極大。
“謝謝!”
“笨死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氣氛從嚴肅漸漸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
有些尷尬掛不住臉麵的撇開了目光,在確保他安全的前提下鬆開了他的手。
或許因為這個,剛才咄咄逼人和緊張的氛圍被衝散得差不多了。
陳煦庭老老實實做好,側目看了一眼,隨即便收回視線,嘴角微微裂開了。
默默念了一句“觀南還是在乎我的。”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一處,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許久。
或許是夜晚安靜,足夠讓人忘卻一切不愉快,所有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看著撩人的月色,宋觀南恍了恍神,眼睛裏莫名多了一抹堅定。
忽然,視線落在了身側的人臉上。
眼珠子仿佛鑲嵌在宋觀南的陳煦庭,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猝不及防。
刷的一下,直接紅到耳根子出,眼神躲閃,要多心虛有多心虛。
早就料到或許會有這場景的宋觀南也不免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隨即,調整了位置,正視著他。
口吻嚴肅:“王爺,我們談談吧!”
陳煦庭更加緊張了,以為他是要算賬,拳頭捏得更加緊了。
不爭氣咽了咽口水:“談?什麼?”
“經過這事,我想了許多,與其鬥得你死我活的局麵,不如談談遺詔。”
陳煦庭身體僵得更厲害了,自然聽出話中所指。
生硬說道:“如何說。”
“想必,先帝遺詔王爺也看過了吧!”
“是,看過了。”
宋觀南挑了挑眉,沒想到他這麼爽快承認了。
倒是敢作敢當。
“王爺有何感想?”
陳煦庭愣住了,下一刻避開了他的目光,視線落在了別處。
努力讓自己自然點:“隻要你能開心快樂,就是拿著玩或者撕了,燒了,也算是這張帛書最大的價值。”
轟轟!
心中仿佛有什麼坍塌了。
宋觀南大受震撼略微失神了。
早就知道他喜歡原主,體會過他對“這具身體”做過許多不合身份禮法的事,也曾懷疑質疑過他對“自己”的感情。
可在這一刻,宋觀南忽然明了許多事。
自己可以忽略之前不好的事,卻不能否定他對“自己”的感情。
抿唇久久不語,將視線移開了。
陳煦庭看似很自然說出那些話,實則心裏嘴裏都是苦澀的味道,也不敢看,怕他察覺到自己的窘態和害怕,更怕麵對他那雙灼灼其華的眼睛。
四下恢複了短暫的安靜,相坐無言,像是在彼此撫平心態。
半晌。
等宋觀南默默地深呼吸,平靜了心態。
“我想留在雲京,卻不想有人以此來威脅和逼迫我離開;但事事難料,就算今日沒有,明日沒有,後天呢?所以我想名正言順的呆在雲京,王爺可明白我的意思。”
刹那之間,陳煦庭的呼吸瞬間亂了,難以置信看過來,袖子下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
他這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觀南這是承認了那封遺詔。
巨大的驚喜砸得他暈頭轉向,語無倫次。
哆哆嗦嗦:“我,我,我······”
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害羞心理,宋觀南一點也不想聽他說話,故而打斷了。
“我困了,回去睡覺了,改日再詳談吧!”
“好好,是該睡覺了,你身體虛弱,是該多休息。”
“嗯,夜深了,王爺也早點回去吧!”
應付了幾句,起身一個跳躍便到了院子裏,然後頭也不回進屋裏去了。
還留在屋簷上的陳煦庭開心得差點跳起來,因為不合時宜,硬生生忍住了。
心情久久不得平靜,走得時候完全沒有顧忌,然後就被發現了,被追著打。
這些,宋觀南當時正複雜著呢?壓根沒心思去理會,並不清楚情況如何。
這一夜,是一個意難平的夜晚。
有人哭,有人笑。
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翌日。
“侯爺,侯爺。”
叫魂似的聲音又響起,催起宋觀南那沉寂的細胞。
正歡快吃著冰鎮過綠豆粥的宋觀南被嚇得一哆嗦,手裏的勺子差點沒拿穩。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宋觀南風卷殘雲般解決了碗裏剩餘的綠豆粥,隨即把碗藏了起來,擦幹淨嘴巴。
佯裝淡然,清冷,優雅執書看起,好像剛才那幕就是幻覺。
因為身體的緣故,書茗和胡管家倆人,在飲食這塊把控得厲害,尤其是冰冷這類。
很快,胡管家在得到允許後,急匆匆小跑進來。
行了禮才急吼吼說道:“侯爺,謝相也跟那些人一樣,耍賴不走,這可怎麼辦。”
要是其他人,愛走不走,隨便你耍不耍賴。閉門謝客,說道做到,誰管你是誰,除非你是國師。
話雖如此,可謝流峽是誰,謝氏族人。謝氏一個存在幾百年的大氏族,是負有名望望族族長,當初先帝能稱帝,謝氏一族可是出了不少力。
若是侯爺拒絕了,恐怕會惹人非議。
所以這才急匆匆跑來稟報。
宋觀南有些震驚,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而是激動得起身。
“你說誰來,謝相謝簡謝流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