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南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生硬說道：“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不要提他，提起本侯心寒。”
    這反應，讓國師更加好奇了。
    這可不是真的鬧矛盾那麼簡單了，能讓觀南露出這副厭惡的模樣，看來是真鬧翻了。
    不過，既然不願提起，國師果斷不提他半分，反正也是個醋意橫飛的家夥。
    “行吧！還是繼續說說記憶的事。”
    宋觀南：“其實吧，本侯也不完全是沒有忘記。”
    國師：“怎麼說。”
    雖然，不知道國師怎麼提起這事，宋觀南還是配合，畢竟在這個時代，至少在他的麵前，是全身心放鬆下來，不用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凡是與先帝的那部分，逐漸模糊化，有的甚至都記不起了，估計用不到了多久，腦袋裏事關他的記憶就徹徹底底消散吧。”
    宋觀南沒有說的是，變化最大的是，這具身體對先帝感情也沒有那麼敏感了，甚至沒有感知。
    估計，很快就徹底消失了。
    不知為什麼，有時候心裏總是悶悶的，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像洶湧的江水迅速流逝，抓也抓不住。
    國師沉默了，眼裏快速滑過一抹不為人知的眸光。
    好似複雜，又似奇怪。
    麵具下的眉宇間微微蹙起。
    事情走向似乎並沒有變化，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消除記憶本來就是難事，雖說自己把握隻有八成，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隻是忘記一部分。
    有古怪！
    見國師跟變了人似的，心地湧上來絲絲不安。
    試探性叫喚：“國師。”
    結果，國師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思考著。
    宋觀南不甘心，繼續喊：“國師，國師。”
    突然。
    國師猛然抬起頭，宋觀南的目光猝不及防撞上，眉心狠狠跳了下，嚇了一跳。
    一驚一乍，後背涼嗖嗖的。
    嚴肅，深邃，淡漠的眼睛，像是包裹什麼，剝離不開。
    “國師，你這是……”
    “穿越。”
    “什麼？”
    “穿越時空，在曆史與未來之間跳躍。”
    刹那之間，宋觀南表情肉眼可見凝固了，瞳孔緊縮，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手不受控製抖了一下。
    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事。
    不一會兒，額間多了些細且密集的液體。
    穿越！！！
    他知道了。
    四目相對，一個嚴肅，一個緊張。
    誰也沒有開口對視著，直到……
    “主子，國師。”
    書茗的出現，打斷了僵局，在書茗給國師上茶擋住了他的視線。
    宋觀南感覺後背的衣服都濕了，還有陣陣冷風在耳邊輕輕吹，陰冷陰冷的，像恐怖電影裏，鬼魂出現在身後似的。
    滲人，恐怖。
    手指彎曲，死死掐進掌心，努力讓自己鎮定自若。
    “書茗，退下。”
    “是。”
    書茗極為有眼色，出去後還貼心的關上門。
    他的反應，國師並沒有錯過，盡收眼底，了然於心。
    果然如此，意料之中。
    “你果然去未來走一趟。”
    “哈！”
    確定不是從未來來到這裏？確定不是弄反了？
    額頭黑線密布，一群烏鴉飛過。
    白瞎了他緊張一番。
    “重點是這個嗎？”宋觀南在心裏大聲咆哮。
    問題是，他怎麼知道穿越這事。
    國師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盞，漫不經心說道：“之前你的靈魂突然感知不到了，吾還奇怪呢？明明沒到時間怎麼就不見了，後來又感知到。不僅如此，還好好的，現在想來原來是去趟了未來。”
    嘴角一抽，去趟未來？看來是我多心了。
    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懷疑就好。
    微微顫抖的手，胡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嗬嗬嗬”笑了兩聲，像是極力緩解壓力和氣氛。
    “國師不愧是國師，在國師麵前，本侯當真是沒有秘密可言。”
    算是承認了。
    國師挑了挑眉毛，很是認同點了點頭。
    那是，國師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觀南，你說說，你去的朝代，叫什麼名字？吾著實好奇。”
    這下，詫異的換人了。
    好奇反問：“國師怎麼不問陳國如何。”
    “這有何好奇的，十年可見春夏秋冬，百年可見生老病死，千年可見朝代更替。江上易得，不易守。月滿則虧，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朝代更替，乃是亙古不變的。
    回望各朝各代，抵達巔峰，勢必走下坡路，直到另外一個新朝出現。就拿現如今來說起，不就是朝代更替的時間段，至於將來誰統一中原，誰也難料。
    至於陳國，若是陳醒那家夥還在，指不定還能統一中原，成就霸業。隻可惜……罷了罷了，還是說說你吧！”
    這番話，震的宋觀南直接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