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周家的做法，讓他更厭惡的是那些動動嘴皮就能殺人的人。
    真的是，無論何時何地，謠言都不曾停過。
    這場無硝煙的戰爭，沒有人贏，隻有兩敗俱傷。
    忽然有些羨慕書茗，性子直也有直的好處，不會想那些彎彎繞繞的事。
    性子直也是直，缺心眼也真的是缺心眼。
    這事哪裏有表麵的那麼簡單，背後牽扯東西深得狠。
    欺君之罪，株連九族，可到最後僅僅是教子不嚴的罪名。要真的輪九族的話，皇家也牽扯進來，根本牽扯不清。
    要不然一開始也不會隻是降到三品，說白了背後牽扯不清。
    蘇懷仁也不會是簡單的閉門思過，僅此而已。
    周家主母是謝家人，謝家老太君是出自蘇家，暫且不提這事，蘇相之女是當今太後，當今天子還是蘇家外孫呢？
    僅僅這些，就牽扯到皇室，更不惶牽扯到的朝臣。
    再加上蘇謝兩家還是世家大族，家族史都比陳國建國時長還長。
    牽一發動全身，是個聰明人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至於周耀，那是搬到台麵上的，礙於悠悠之口，礙於律法，不得不處置。
    要是換過人來試試，結果絕對是大不相同。
    而自己雖然厲害，卻是孤身一人。
    宋觀南忽然明白了，天嘉皇為什麼執意要讓原主去封地了，以及那些保命的東西。
    也明白，為什麼要下旨讓攝政王親自教導小皇帝。
    隻能說天嘉皇看透了一切，可惜的是這樣的人就這麼早早去了，要是再能活幾十年，說不定曆史書上絕對有濃厚的一筆。
    天妒英才，或許是這樣吧！
    “唉！”
    “主子，您是沒看到，他們有多慘。主子……您是不是嫌棄書茗吵。”
    意識到主子不僅沒有絲毫開心的跡象，還唉聲歎氣起來。
    很顯然，主子就是嫌棄自己吵。
    小臉皺了起，都成了苦瓜臉，眼神懨懨。
    宋觀南：“……”冤枉！
    “過來。”
    乖乖聽話，兩步就到宋觀南跟前。
    “頭低下來。”
    書茗疑惑了，不明所以聽話彎腰低下頭看著，眨了眨眼睛。
    這模樣，要多乖有多乖。
    宋觀南忍不住彈了一下他額頭。
    書茗不舒服捂住了額頭：“主子，您這是為何？”
    失笑道：“說你缺心眼還真是缺心眼到家了，本侯若是嫌棄你吵，早就把你丟出了。這是對你小小的懲戒。”
    書茗很是不服反駁：“書茗才不是缺心眼，書茗可聰明了，這是主子說的。”
    宋觀南：“……”我可不背這個鍋。
    “是是，缺心眼不是你的錯，但缺心眼到這個份上就是你的錯。”
    還聰明，明顯就是原主忽悠他的話。
    可偏偏就信了。
    “哼，書茗才不缺心眼，主子可壞了，老是捉弄書茗，書茗不想理您了。”
    氣鼓鼓跺了跺腳，然後跑開了。
    至於最開始爭論的討厭那檔事都忘得幹幹淨淨。
    是真的頭也不回跑開了。
    呦，脾氣大的很。
    不由挑了挑眉。
    望著遠去的人，四處恢複了平靜，失神片刻。
    收回目光，喃喃自語：“這樣倒有幾分像我以前的模樣，隻是……也罷，這樣也不吃虧……”
    從東廂房出來，氣鼓鼓的書茗眼神犀利，四處掃蕩，像是尋找什麼。
    一個個都不理我，主子還說我缺心眼。
    怒從心起，於是乎在這附近上跳下蹦，從不同隱蔽的地方揪出好些人來。
    眼見著快到這邊來，藏在暗處的兩個暗衛見勢不妙，對視了一眼，拔腿就跑。
    隻可惜最後也沒跑掉，同其他人一樣被逮住。
    原以為這樣就完了，太天真了。
    書茗將人通通罵了一頓後，又讓他們躲起來，緊接著又把人揪出來；反反複複好幾次，跟玩捉迷藏似的。
    搞得暗衛們都想一起把他揍一頓，可仔細想想還是算了，打不得啊！
    要是真的動手被那幾位知道了，那才是生不如死。
    躲不起還惹不起，於是乎，在第N次躲的時候，這周圍的暗衛索性跑到其他地方躲起。
    書茗也是憨憨，繼續在附近找，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沒有人。
    人一旦生起氣是不可理喻的，於是換了個地方，結果還是一樣畫麵。
    這天，前院的暗衛是苦叫連天，被搞到奔潰，書茗這才放過他們。
    瞧著不知從哪裏撿來的石子，一顆接著一顆丟進池子裏的書茗，暗衛們麵麵相覷，像是說。
    “這是怎麼了，磕到藥了，悶悶不樂的樣子。”
    有的暗衛還在被捉弄的陰影中，一臉驚恐，哪裏有心思分給他。
    不一會兒，周圍恢複了平靜。
    吃得滿嘴流油的暗六，擦幹淨嘴巴，正思索著晚上吃什麼好呢。
    “是烤乳鴿，還是秘製烤雞，為什麼要糾結這些呢？兩樣都要豈不是美哉！暗六你可真是大聰明。”
    這麼一想，頓時心花怒放，走路都帶風，就差嘴裏哼歌。
    可見心情是真的好。
    目不斜視，從書茗背後的小路徑直走過。
    大概走出七八步，隨處瞟的眼睛忽然一亮，硬生生止住步子。
    書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