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國師攝政王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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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煦庭何其的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心裏咯噔了一下,是不是觀南出什麼事?眼底波濤洶湧滾動起來。
國師的手猛然收縮回去,一下子清明了過來。
死死盯著他的麵相看。
變了變了。
原本愛而不得的命理變了,雖情路坎坷,凶險萬分,但勝在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喜歡誰,國師心知肚明,怎麼可能不清楚;觀南是什麼人,拋開侯爺將軍的身份不說,就先帝的人這一說,便能引得無數人盯著,若是再與他攪在一起,隻會令朝堂動蕩,天下人唾棄。
所以,這人是誰都無所謂,唯獨觀南不行。
“國師,怎麼了,可是本王哪裏不對。”
聽到他這麼說,國師意識到了自己失態,努力讓自己平靜。
搖了搖頭,低眉看了看灑在桌上以及衣角的液體,默然了一會。
陳煦庭知道他在隱瞞什麼,可他不說,也不好刨根問底。
一時間,四下一片寂靜。
少頃。
國抬起頭,怔怔看著他。
一時間,心中萬般滋味,難以言表。
嘴角動了動:“攝政王,聽聞前段時間觀南曾向陛下稟明去封地一事,慘遭拒絕,可是真的。”
陳煦庭雖然不知到他突然提這事做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與剛才的反應有關聯。
“確實如此。”
“那殿下可知觀南今日來國師府所謂何事?”
“不知。”
“忘盡前塵往事。”
簡單幾字,就讓陳煦庭身體肉眼可見顫抖了一下,心中波濤洶湧,猛然抬頭,一臉不可置信。
“忘盡前塵往事,怎麼會,明明······”
觀南對皇兄的愛用至死不渝來形容都不為過,怎麼可能會舍得忘記一切。
國師挑了挑眉,自然猜測到他在想什麼,嗤笑了一聲。
毫不留情戳穿“怎麼不會,難不成就要觀南一輩子活在悲痛中,鬱鬱寡歡早亡。”
陳煦庭一下子捉到了話中有話的字眼。
眸子冷了下來:“早亡,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可知觀南是短命之相,而今年相月便是觀南之死之時。”
陳煦庭猛然站起來,全身顫抖,滿眼的恐懼。
“不可能,觀南明明好好的,身體康健,怎麼英年早逝。”
國師不慌不忙,坦然接受他的質疑,嘲諷笑了笑。
“身體康健,好一個身體康健,一身沉屙,太醫署的太醫竟然看不出,究竟是看不出,還是裝著不知。”
聲音不知不覺加重。
也不管他什麼反應,繼續說:“除卻一身沉屙,心病的折磨,這一切無不是壓垮的他稻草。現在,若不忘前塵往事,相月便是觀南死期。”
國師知道自己誇大其詞,其實觀南的短命之相已經改了,為了觀南著想,不得不出此下策。
相月,相月,也就是隻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
陳煦庭隻感覺血液很冷,流通的速度仿佛被凍住了,腦袋裏一直回蕩那句。
相月便是觀南死期!
相月是觀南死期!
相月死期!
死期!
都說關心則亂,此時的陳煦庭沒能逃過這個定律。
恐懼,害怕占據全身。
不寒而栗顫抖,手不受控製的抖。
“要怎麼做才能給觀南續命,國師,你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對,一定有辦法;隻要你能幫觀南續命,要本王做什麼都可以,真的。”
國師看著沒有一點一國攝政王的沉著冷靜,神色晦暗下來。
覺得是時候了,深怕他真的做出什麼來,趕忙解釋。
擺著國師該有的高深莫測架子:“知道吾最佩服先帝什麼嗎?”
陳煦庭一下子懵了。
國師接著說:“吾最佩服的先帝有三,一為打下萬裏江山的雄才大略,二為立觀南為後的氣衝霄漢,三為臨終前為觀南鋪路的煞費苦心。吾可讓觀南忘卻前塵往事,改其命,殿下,可明白吾何意。”
國師的話很明顯了,就差沒說“你護不住他”,“不要再纏著他”。
陳煦庭再一次抖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髒就像被掏空了,臉色煞白,雙眼無神,有意無意看向那層層薄紗後的人。
冷靜下來,沉默了許久,聲音暗啞。
“本王知道該如何做了。”
縱有萬般不願,但這些與觀南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如此甚好!等到觀南忘盡前塵往事,許多人和事都會忘記。”
國師說到這也就沒說下去,言盡於此,該懂的都懂。
六月的天,陰晴不定,一會炎熱,一會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就如同人生大起大落。
“如何?可有哪裏不舒服?”
宋觀南揉了揉太陽穴,有些低迷。
“沒事,就是腦袋空蕩蕩的,一片空白,有些疼,心髒也不舒服,像是被人拿針紮過一般。”
宋觀南很清楚,這到底是這具身體的執念和不甘。
聞言,國師便清楚了他的情況。
“看來還不錯,隻需再施一次針應該差不多了。”
“什麼,還要施針。”
無意加大的音量充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
略微紅潤的臉頰一下子垮了下來,眼神暗了,一臉不情願的模樣。
雖說在施針前服用了功效類似於現代麻醉劑的藥,但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刺痛。
那滋味,就像被螞蟻咬了一口的感覺。
也難怪宋觀南會有這麼誇張的反應。
國師笑了,眼睛微微眯起。
“你說說你,當年在戰場上可沒怕過,怎麼還怕小小銀針。”
這話怎麼好像在哪聽過?
宋觀南沒好氣拋了一個白眼,脫口而出反駁:“任何人都有怕的東西,一碼歸一碼。”
就比如自己,就是怕苦怕疼。
“矯情。”
宋觀南:“……”矯情!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