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暗潮湧動風波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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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自己招招致命要殺他,今日,他還那麼好心來看望自己。
對此,宋觀南忍不住給他發了一張好人卡。
好人呐!
宋觀南慶幸的是,昨日之事,讓他得到了原主不少記憶,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不過,打死他也不認昨日之事是自己所為。
從記憶裏隱約探尋到,原主和他是關係似乎是要好的朋友。
想到這,麵對他也沒有了最初那般冷漠。
“王爺怎麼來了。”有些不自然,明知故問。
因為昨天那一戰,身體虧空得厲害,所以導致一直躺著。神情也沒有之前那般淩利,柔和了不少。
麵對他這般和顏悅色,陳煦庭臉上出現了短暫的詫異。
將食盒擺放在桌上,嘴角掛著常有的微笑。
一邊有條不紊打開食盒,一邊回答。
“徵兒知道你怕苦,便讓我······本王,帶些蜜餞來。”
徵兒!小皇帝!
怕苦???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小皇帝才七歲吧。
宋觀南承認自己怕苦,可被一個小屁孩嫌棄那是堅決不承認的。
皮笑肉不笑,極為不自然。
“嗬,多謝了陛下!”
那外放的小情緒,一點也不落納入陳煦庭眼裏,眼角流出不一樣的情緒。
可見他的心情不錯。
端起蜜餞遞到他的跟前“當然,不全是吃藥時才吃。來,這是徵兒特意讓禦膳房做的。”
聞言,宋觀南也不矯情,拿了一顆就送入口中。
確實很好吃,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別有一番滋味。更重要的是頓時驅逐了口中的苦澀味道。
眉眼間在無意中愈發柔和下來,眼角染上了一抹淺笑。
正如那句“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
陳煦庭不由恍惚了一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連忙轉過去,掩蓋自身的慌亂,將蜜餞放回桌上。
“王爺不忙嘛?”
不是宋觀南非要問,雖然記憶裏原主和他關係不錯,可那僅僅是針對原主,自己終究不是原主,實在是沒話題可聊,總不能就這樣幹巴巴的大眼瞪小眼吧!
然而,在陳煦庭眼裏卻是其他含義了。
眼裏的笑意斂去,眼神暗了下來,身體僵硬,慢慢轉了過來。
“你是在趕我。”
連早就沒了的自稱都丟得徹徹底底。
周身散發出的氣息都有幾分落寞,渾身上下充斥著頹廢之氣,宛如被拋棄的小狗。
這樣的陳煦庭,不由讓宋觀南多了幾絲心疼。
宋觀南一愣,心裏大聲喊冤枉。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看見我在趕你了,不要睜眼說瞎話。
趕緊搖頭罷手。
“沒沒,你想多了,我想說作為攝政王,應當事務繁忙。”
忽然之間,陳煦庭眼睛一下子閃亮起來。
“嗯!”
嗯!所以是什麼意思。
宋觀南表示很迷茫。
“不忙。”
與你相比,這世間的所有事都不及你。
“那行,本······我還怕耽誤到你;既如此,就陪陪我說說話,躺了許久著實無聊,隨便坐。”
陳煦庭也不客氣,從圓桌哪裏搬了一張凳子到距離他兩步之遙的地方坐下。
“咳,昨日之事,我很抱歉,我沒法控製自己,差點傷了你。”
陳煦庭一愣,隨即緩過來。
“我知道非你之意,不必愧疚。”
“好。”
這件事也算翻篇了。
倆人“東拉西扯”,聊得還算不錯。
裏麵和諧,外麵卻不算平靜。
因為齊國使團即將抵達雲京,所以整個雲京就像一湖水,清風徐來,泛起層層漣漪,鬧騰起來。
一開始,所有人的重心放在安平侯遇刺,現在安平侯身體逐漸恢複;如今,齊國使團的到來轉移了他們的目光和話題。
他們可沒忘,之前被齊國打得毫無招架,現在,吃了敗仗,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來求和。心情可想而知,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
都看起了齊國的笑話。
叫你囂張,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從記憶裏窺探到,自己和攝政王關係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宋觀南在麵對陳煦庭時越來越從容,與他的關係也拉近了不少。
再加上攝政王三天兩頭往將軍府跑,就算是陌生人也熟悉了。
齊國使團也成功入住驛站。
經各種藥膳,大補,宋觀南的身體也好了七七八八,就連心口的傷也愈合了,不過還是留下後遺症。
胸悶,氣短,咳嗽。
對此,宋觀南表示心滿意足了。
畢竟在這醫療落後的地方,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就不要要求徹徹底底康複那麼多了。
“此次宴會,觀南可去。”
陳煦庭看似很自然,很平常一問,實則小心翼翼的詢問,心裏掙紮了許久。
眾所周知,陳國在中原傲視群雄,實力與齊國相媲美;然!實際上,現在的陳國實力大不如前,尤其是先帝大行,大將軍退居駐守皇陵;皇帝年幼做不了什麼,國家的大小事務的擔子自然而然落在了攝政王身上。
而那些朝臣大都數沆然一氣,爭名奪利,縱然攝政王有再多的精力,也是防不勝防,有心無力。
陳國的實力自然是大不如前。
要不然,此次戰役,陳國怎麼會被打得節節敗退,朝中無人能用的地步。
這場戰役,更多是試探。
而齊國的使團的到來亦是如此。
所以,陳煦庭才會這麼來問。
其實他更希望他去,一來是為了震懾朝臣,二來是為警告齊國。
不過一想到他的身體,又不希望他去。
聞之,宋觀南沉思了片刻。
“好啊!躺了這麼久,就當去放鬆。”
宋觀南無比自然的滿口答應。
他確確實實是去放鬆的,最重要的他還有目的。
追了這麼多年的劇,就想去看看現場版的,是否和電視劇裏的一樣。
宋觀南並沒有得到原主所有的記憶,所以並不知道這場宴會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充當角色的重要性。
這才爽快的答應了。
之所以沉思,是在想之前不出門的事。
經過與陳煦庭相處過後,宋觀南覺得原主造反之事疑點重重。
故不再糾結不出門的想法,於是爽快的答應。
一是為滿足好奇心,二是也算是除除晦氣。
他是這麼想,陳煦庭就不是這麼想,心裏對他的態度。
愧疚大於心疼。
驛站。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著盛裝的男人在院落裏走來走去,眼裏眉裏盡是憤怒與不平。
幾步之遙,一個氣勢不凡,容貌驚人的男人,則平靜如水飲茶,眼神裏波瀾不驚。
僅僅是抬目看了一眼,又垂暮抿了一小口茶水。
“這就受不了,太沉不住了。”
聲音醇厚,如同幽幽酒香,令人沉醉。
更可怕的是,莫名的有種說服力,不容置疑。
原本走來走去的人驟然拐了一個彎,走到石桌麵前,坐在男人的對立麵。
忿忿不平:“不是我沉不住氣,實在是陳國欺人太甚;你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議論我朝,說什麼······”
啪啦啪啦的倒苦水。
也不怪他氣,確實是一出驛站,到處都有人議論齊國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手下敗將諸如此類的,總之種種不是。
如何讓他不氣憤,都快瘋了。
男人慢條斯理放下茶幾,置若罔聞,終於用正眼瞧他。
“挑起這場戰爭的目的並不是為輸贏,難道不是嗎?”
男人頓住了,神情也沒有最初的憤怒之色,眼裏充斥著一絲複雜。
是啊!這場戰爭的本質本就不是為輸贏,何必計較那麼多,是他鑽牛角尖了。
“不知那宋觀南,是否會參加明日的宴會。”
陸思淮目光一頓,意味不明輕笑了一聲。
意味深長:“安平侯,不知明日相見,你會作何感想。”
不疾不慢,像是在咀嚼回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