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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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麵麵相覷,耄耋老者,蹣跚而來,蒼老哀歎般的聲音從眾人上首清晰地傳來。
隻見原先講話的那個年輕人,畢恭畢敬地對老者行了一禮:“師傅。”
“嗯。”老者溫和地點了點頭。
隨即對所有人說道:“據老朽測算,大約三日,秘境便可開啟。在此前,還請各位諸多加斟酌。瀛洲外圍亦有眾多秘境。人人機緣盡不相同,量力而行,方是妥當。”
眾人麵麵相覷,而衛滿秋低下頭,非常明確在外圍試煉。
琉月:“荊溪——你可願進入秘境。”
荊溪眼睛閃了閃:“願意的!”甘鳴珂:“師叔,你可曾見過師尊?”
“哼!鬼知道那個虛偽的家夥去哪了。”
“這個討厭鬼迷路了才好呢!”
甘鳴珂非常淡定,麵無表情地說:“看來師尊就在附近。”
“……”,琉月咬了咬手帕,哭哭啼啼道:“鳴珂,你不愛我了。”
“愛的,愛的。”他側過臉,敷衍地擺了擺手。
“哎,朝槿,暮蟬!”,他飛快地跑過去
“進去之後,不知是聚是散呢。”
李朝槿正要張口,千霖宗幾個弟子包括時木蓉飛了過來。
“我們被選中了,你們也是如此吧?真巧。”
“千霖宗浮子”
“目瞳”
甘鳴珂,暮蟬:“你們好。”
“為什麼?為什麼弟子不能去?”旁邊傳來一個弟子的哀嚎。哀嚎的弟子被嚴厲的前輩狠狠敲了一個核桃:“你還有理,平日裏修習懈怠,修為遲遲不上去。淨想一步登天,你安有這般資質?哼!”
“呃——哼。”“資質又怎麼著,資質又不是全部。”弟子小聲嘀咕道。
那位前輩輕飄飄地斜看了他一眼:“有的東西就是可以劃分高低貴賤。”
眾人收回目光。
遠處琉月默默地撫摸著雪白的小狼,撫著滿臉滿足,一臉逐漸變態的笑意。
李朝槿:“……”
荊溪:“哎!師兄,那不是你的小狼嗎?唔話說你好幾天都沒把它拿出來曬曬太陽了!我還以為你弄丟了!”
李朝槿無奈道:“咳咳……它,它喜寒。”
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後來忙……給忘了。好在裝它的空間戒食物充足。
旁邊的目瞳忽然驚呼道:“咦——那個仙師什麼表情啊,好變態!”目瞳搓了搓滿身的雞皮疙瘩。
“哼哼嗬嗬嗬,仙師……大概是……絨毛控?”時木蓉憋著笑說道。
眾人:“……”
“賣糖葫蘆嘍,糖葫蘆——”
“糖人嘍,糖人。”
“哎,客官客官,看看這精品折扇,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師姐,”目瞳,“咱還要走多久啊?”
時木蓉:“不急不急,此地靈氣盈蘊或有靈寶法器,再仔細看看吧。”
“唉……我腿都快斷了。”小師妹小聲嘀咕道
“你啊。”
遠處琳琅滿目的貨架中,衛滿秋低頭細細凝視:“這玉簪倒是挺適合師尊的。”,甫一抬頭,左前方擺滿竹排,新鮮滴水的乾坤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了過去,低頭細心地挑選道:“師尊最是愛吃甜食……這果子瞅著不錯,給他帶些回去。”
“師兄!”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過來
“嗯?”
荊溪氣喘籲籲地扒住他一邊肩膀,身後還跟著甘鳴珂等人。
“師兄真巧!我們同行吧?我剛才打聽了許多好玩的地方,咱一起去啊!”
“不了不了,”衛滿秋不好意思揮揮手“我一會兒還要回去給師尊做飯,你們先去吧。”
“唉……好吧。”
甘鳴珂:“既如此,不便打擾了。”頓了頓他還是提醒道:“師兄你可莫再慣著師叔了。他可懶死了,一大把年紀的。”
身後眾人嘻嘻哈哈地笑著。
衛滿秋摸了摸頭無奈地笑了笑:“無妨的,你們去吧。”
衛滿秋一回家,就看到琉月東倒西歪地趴在床上,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接著轉過頭去,不再理他了。
“師尊?”滿秋惶惶然,不明所以:“師尊你怎麼了”
他先將東西放到廚房,又淘洗了一些水果,將擺盤拿到師尊麵前。琉月上仙不拿,他便靜靜地侯著。目光溫和平靜。
“唉,”琉月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上次的話,我就當做沒聽過。從今以後,一如照常。”。
衛滿秋低下了頭,垂著眼眸,溫聲說:“是……師尊我去給您做飯。”
琉月撈過著鮮嫩的果子,高興地啃了起來,揮揮手說:“去吧。”
………
秘境曆練一言靈
“這是什麼破地方。”甘鳴珂一把揮開了灰撲撲,灰塵積成厚厚一層的折斷的廢棄木梁。走出來後,好像從泥土中滾過一圈似的。一位雪衣(現是灰衣)長身玉立著,默默地望向遠方。側耳傳來溪水叮叮咚咚清脆至極的響聲。
穿過層巒疊嶂,擁進綠幕中,眼前赫然矗立著一座飛流直下的瀑布。他迅速地脫掉所有衣服,將自己整個人埋入清淩淩倒映著崖底樹冠整片翠色欲滴樹葉的水中,好似水也被染成了綠色,瀑前有一小潭,潭底青苔蕩著碧波。長長的水紋,細細蜿蜒,綿長而去。
落入另一個水道裏撞擊岩石,發出叮叮咚咚的樂音。
“啊秋——”荊溪揉了揉鼻子
“呀嗬,這大好天氣的誰罵我?”荊溪背著手,一邊姿態悠閑地穿在熱熱鬧鬧的人群之中,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小狐狸瓊花聊天:“小狐啊,你說,你有沒有啥異能啊?”
鼻尖傳來引人垂涎欲滴的飯菜香,好似餓了許久的狗看到了肉骨頭,荊溪離弦之箭一般順著香味,疾馳而去——
管樂絲竹聲……穿過重重古樸的街道……繞於房梁之上……跳動於風中搖曳的花梢裏,不絕矣……
李朝槿落在了一個巨大的古城裏,城裏妖魔仙混住,更像——混鏡期的遠古聚城!
混鏡期聚城——人妖魔未劃分種族邊界時,由幾位強者領導,製定法則約束而自成一方的領地。在混鏡期,這樣的領地成百上千。那時候——修煉的靈氣,資源,皆是頂級的,並且充盈與天地之間。妖魔不需借助人類精氣,亦可輕鬆修煉。
毫無修為的凡人,就如街邊螻蟻,絲毫不配引起他們的注意。而有修為著,才方是妖魔嗜鬥者可以一較高低的對手,或把酒言歡的朋友——甚而,可以成為自建一方聚城的強者。
普通人類較為羸弱,遠離鬥法者,平時相安無事,倒也沒什麼。隻是個性不同,的確,各種族之間,總會多有摩擦。
甘鳴珂走在街上,一個瘋瘋癲癲渾身髒汙,蓬頭垢麵的老人竄過重重疊疊的人群,發瘋一般衝過來,身後跟著十來個拿著棍棒的家丁仆從。
其中一個掄起手臂粗細的棍棒狠狠地乞丐的腿窩處。
另一個類似領頭人的高聲喊道:“快!把他帶回去!”
而路邊所有人見怪不過,一臉漠然。
鳴珂一臉茫然地問了名路人,那人卻搖搖頭讓他少管閑事。鳴珂摸了摸鼻子,隨意挑了個街邊小攤點了一碟包子,一碗麵條。
荊溪正站在刻印著詭異符文的寺廟門口。啪塔一聲,沉重的老木門不堪重負最終倒下。厚重的灰塵紛紛揚揚,引著荊溪咳個不停。
他走進寺廟,決定將就一晚。
“哎,這位小兄弟,我看你骨骼驚奇”眼前吊著破布爛衫的人扶著長長的胡須問他:“你可願跟老夫修行,有朝一日踏上瑤台銀闕,通真達靈,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幽亾琴趴在李朝槿的肩頭嗤嗤地恥笑著,李朝槿一把推開他冷冷道:“別擋道。”
走出許久,扭過頭問幽亾:“你確定前方有你熟悉的氣息?”
“嗯!”小團子認真地點頭。同時又傲嬌地抬頭說道:“我可比那傻狼有用多。主人隻帶我進來,真是個明智地選擇。”
李朝槿寵著他,也不告訴他機椧狼幼體十分脆弱,但長大後會有十分強大的作用。
荊溪坐在地上,無奈地摸了摸肚皮,都怪自己沒學做飯,去城裏街上又沒有人家流通的貨幣,不能買賣任何東西。隻能躲在密林裏,烤魚,還個個都烤糊了。他沮喪地摸了摸狐狸的腦袋:“瓊花,對不起啊,連累你和我一塊挨餓。”,“唔”遠方連綿山脈天際處,似有藍光閃爍。他咽了咽口水,捏緊掌心,隨即堅定道:“要不咱賭一把,沒準就是出路了!”他撈起小狐狸飛快地掠去。
街上一個老婆婆垂著頭,狡黠地瞅著過往路人,忽然迅猛地扒住甘鳴珂的雙腿,在上麵抹了好幾個黑手印。
驚動地路人向此處頻頻觀望。“哎……”甘鳴珂無奈地低下腰,把自己的食物塞到老人手裏,嘀咕道:難道自己看著像個香餑餑,怎麼所有人都往自己這兒跑。老人得到食物後頓時安靜如雞,街上有許多這樣的人,老人占多數。
甘鳴珂隨便找了個茶樓坐下,四周的人頻頻向他望來。他默默低頭飲茶掩飾。四周人眼神越來越奇怪,就同路邊人一樣。
他走到櫃台前要了一個獨間,就上樓去了。
卻不知在他走後,原本平靜的茶樓裏像炸了鍋一樣。
窸窸窣窣地有人問:“你說他會不會像我們一樣”
“他能在這裏呆多久?”
……
鳴珂將身體藏在拐角將他們的談話一聲不落地聽了進去。
周鹿葵無聊地守著自己的樹,他是縛地靈,不知歸來,不知去處,似乎自有意識起便在這裏,這天他正蹲在地上數著第六萬八千一百二十四片葉子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一個身姿挺拔,眉如刀削,鳳眸冷冽的青年人。青年人拿下了肩上胖乎乎的娃娃問:“是他嗎?”
娃娃似乎也有些迷惑了,倏地一下飛到縛地靈麵前,把他下了一跳。縛地靈疙疙瘩瘩地凶他:“你,你不許進來。這,這是我的地盤……這,這棵樹也是我的!”
白乎乎的瓷娃娃白了他一眼:“誰要你這沒用,你盡管告訴本大爺你是誰,這是你唯一的作用,明白嗎?!”
好,好凶。縛地靈心下抖了抖。但還是故作強硬道:“這就是我的!”
“嘿,這傻樹靈怎麼說不明白呢?!”
“幽亾,過來。”李朝槿輕輕淺淺的聲音傳來,幽亾立即退身回去。
“你……是縛地靈,對嗎?”縛地靈好奇地眨著眼睛問:“你,你怎麼知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唔……有個大哥哥給我取名叫周鹿葵,大哥哥可漂亮,可好了。他還能顛倒乾坤,他跺一跺腳,這半個山的妖怪都抖一抖。所以你最好別欺負我。”小地靈插著腰,氣勢洶洶道。
李朝槿忽然有點同情眼前的縛地靈了,如果那個朋友真得那麼強大,又對他很好。那為何……從來不曾將他救出來……恐怕,隻是當個小寵一樣,偶爾想起就逗逗吧。偏偏這裏人煙罕至,未經世事的縛地靈,單純地像個白紙,他便以為那是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