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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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華:“琉月……滿秋呢?”滿秋兒子說話時卻平添幾分溫柔。
“哦,何事?”
“我想見見他……”
“他畢竟……是我的兒子。”眸裏幾分淚光閃爍。
冷蟾狠狠地跺了他一腳:“人家母親看兒子,藏著,掖著,忒沒風骨了。”
“哼,我養大就是我的。”某人無賴道。
曆華微微皺眉:“你這是何意?”
“沒什麼,開個玩笑。”旋即笑容滿麵,“我立刻差人叫他。”
…………
“滿秋?滿秋,讓娘看看——”
“你,你是誰?”
“我是母親啊,我是母親——知道嗎?”曆華伸手撫摸著他的臉,熱淚盈眶:“都長這麼大了。”
滿秋震驚地呆在原地,小心翼翼:“母,母親?”
“對——我奉守在普華山,妖氣甚重。無奈隻得將你寄養宸宇宗。這麼久了。滿秋——我終於奉守完成,可以來看你了……”
他緊緊地回抱這個淚流滿麵,堅強的,曆盡滄桑的母親。雙眼通紅,眸裏濕潤。
……“娘——我在這裏過得很好,你不必擔心——”,“師尊細致周到,待我極好的。”
“嗯,那就好。”
“孩子,你可知你父親。”。
“不知。”
“他啊,是百家仙門衛氏長公子,才華出眾,風流俊逸。當年啊,可是仙門貴公子中的風流人物呢——”
滿秋的臉上慢慢揚起了微笑,曆華心中淌滿喜悅地回憶著,念念叨叨,說的盡是父親的好處。滿秋心中暖意淌淌而過。
“隻是。”曆華話鋒一轉,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
“鬼王出世,鬼惑人間——那一年——”
“你父親終究隕落。”似乎不願多說一字,轉而道:“我中了鬼毒,被師尊指引奉守普華仙,驅妖邪,護一方百姓。功德化解鬼毒冤咒——”
“因此,您才離開我的我的嗎?”
“對,鬼毒陰戾,我又是孤兒,無父無母。家中無人照應——我不能害了你。”
“此時,你父親的師尊琉月忽至,我便隻得將你托付給他。”
望著她蒼頹的臉,滿秋心疼地擁住了她:“謝謝你,母親。”謝謝你讓我活著卻選擇自己受苦,謝謝你,沒有忘了我——
“母親,滿秋有獨間,你可在此住下。旁的都不用擔心——母親別走了……好嗎?”
曆華曆來習慣於堅忍的目光頓時變得柔軟萬分:“好——”
執法長老於陵子:“嘖,專注,你在想什麼?”
朝槿:“是,師尊。”
“還有你,暮蟬。朝槿說了你若練好,他便參與大比,莫要拖他後腿——”
暮蟬苦哈哈地點頭:“哦,哎……在呢在呢,在努力呢。”
雷迢遞噗嗤一聲笑了:“哈哈哈,原來你今早苦的是這個。我還以為你思了哪家姑娘,動了凡心呢——”
李朝槿立即停下動作,眯了眯銳利雙眸,充滿危險地看著他。
暮蟬心裏抖了一抖,拿起劍繼續練:……好累……好累……腦子裏無限循環。
“迢遞?練完了?”溫和沉重的聲音在耳邊乍響
“呃,呃……我馬上去!”像隻小兔子風風火火地跑了。
…………
一隻手奪過襲星的書,手的主人堂而皇之地占了襲星身邊位置。
襲星也不惱,拂袖捧起一盞茶,細細地品味。
而搶占者琉月便默默地在他身邊觀書。輕風吹進了殿外的拂花香——歲月靜好——
襲星:“你緣何也來了,銀浦前腳剛走……”
琉月自顧自地飲茶:“緣何待我飲,便成了茶?”
“你不能飲酒。”
“你就偏吧……”
“……”,襲星抬眸看他:“你便是再舍不得那孩子……他要隨親生母親,你也阻不得。”
琉月忽然歎了一口氣:“這世間沒有先來後到嗎?”
襲星眸光閃了閃,猝然望向他,沉默片刻後放下眼瞼搖著手中杯盞:“……歪理。”
“我餓了,找荊溪做飯去。”
大比來臨,鼓聲陣陣,莊嚴的開幕儀式,黑旗翻飛,
上方水晶異獸向下方延展,開出直達擂台的長階。長階之上,乃上仙位。
坐席上,各派聚集一處,光霖派流真:“今年大概又是那幾大仙宗占前三。”
縛月:“未必。”,“哦?”
“何必先長他人誌氣,年年如此也沒甚趣味何不期待點不同的。”
“師兄”執劍派的負責傳話的小弟子遠遠跑來,“師傅說,你既上場切記專心。否則回頭定要嚴懲。”
李朝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雷迢遞與他勾肩搭背的:“我呢,我呢?”“呃,師尊說,你聽到就行。”
“……”師尊真是懶得出奇,多想句話給我都不成,雷迢遞撇撇嘴不停地腹排。
另一邊,同門草藥峰的師姐在檢查是李朝槿令牌後,將一品丹藥交給費暮蟬:“你且拿好了,這是朝槿寄存的曆練獎勵。一品丹藥隻有三顆十足珍貴,莫要弄丟了。”“嗯嗯。”
“暮蟬,暮蟬——”,“這邊。你幹嘛去了。”“拿藥了。”迢遞看向他。暮蟬:“雖然我相信朝槿,但是備不時之需。”
雷迢遞:“啊,有道理?啥玩意兒?給一顆!”“……”“給他吧。”“哦……”
甘鳴珂:“師傅……”,“你能不能……給我讓個位……”
“順便給他們也讓一下……這是弟子席……”
“哦……哦哦。”,“不好意思”直起橫斜的身體,拍拍灰衣站了起來:“徒兒,今天的金盞玉露挺好喝的……”,“……比酒好喝。”
甘鳴珂拍拍手垂眸淺聲道:“若能助師尊戒酒,那再好不過了。”
“我沒貪酒!”
“是是是,你沒貪。”
琉月在一旁笑,銀浦:“笑甚笑,你徒弟都跑了。”琉月白他一眼:“你莫不是嫉妒我有個好徒兒?”
“……嫉妒你低能嗎?”
“……”,“你!吃老子一劍!”“嗬,不自量力。”
“……我去找滿秋師兄了。”
“荊溪,滿秋呢?”,“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師兄和他娘在逛宗門散步呢。”
“哇哦,師兄可真淡定。”
“嗬,空占內門弟子之名,他每年的能耐也就那樣了能不淡定嘛……”
“喂,你說話客氣點。”“怎麼,無能的弱者——聽不得實話嗎?”
“就是就是”“他今年都多大了,你們不知道嗎?”“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們。”荊溪皺了皺眉,正要上前卻被甘鳴珂拉住了手:“你們可曾進前百?”
“自然”有人說。
“所有人嗎?”,甘鳴珂頓了頓:“既不是所有人,緣何你們每個人——都這麼自傲?”
“他隻錯在資質庸才,卻占了內門之位。尊上卻對他看重有加。”有人憤憤不平站出道。
荊溪:“能得仙尊看重亦是造化和氣運。你無這等氣運怪的了旁人。”
有人:“哼!我看啊,沒準是私下裏巴結仙尊使勁死皮賴臉呢。”“哈哈嗬嗬嗬嗬”,“真是挺沒用的。”
“還真是,入了秘境福地什麼寶物也尋不到。怎麼進的怎麼出。這不是天生資質愚鈍毫無氣運,完全得不到珍寶認可嗎?寶物法器對他連考驗都懶得考驗了……”
“哼哼哼哼”眾人悶笑著。“真沒遇過這麼慘的人……”
“啊啊啊!!”
眾人望去,琉月赫然肅立著,再回頭,最後說話的人已斷一臂:“強者為尊,我待如何,你們沒有資格,就不要置喙!!”
眾人噤若寒蟬。
“那便如此吧。”襲星,雷雲宗的長老扶著厚重的胡須點點頭,“嗯,如此一來。瀛洲秘境開啟時,也安全些,哎,那邊怎麼了。”千霖宗長老劉潭曲:“不過是小弟子無知爭執,不值當注意。”
“哦。既如此那我先走了。”“請。”襲星禮貌道
看著道袍的身影消失不見,襲星道“多謝劉宗主了。”
“嗨,多大點事兒啊本來我也隻看到幾個小弟子在胡鬧而已。”
於陵子急匆匆趕到現場,扔給那名弟子一瓶藥讓人帶他去看傷,就一把拉住琉月的手將他帶走了。
“你衝動!!”屋子裏,於陵子嚴厲地訓斥道。“怎可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的同宗弟子下這等狠手!”
“眾上仙皆在,若非皆有專注,宗門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琉月低頭不語,良久方小心翼翼地對怒目圓睜的於陵子道:“師兄,我錯了……我保證——以後絕不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
“哼,給我好好反省,哪兒都不許去……”
“……反正我也不想看。”琉月嘀嘀咕咕道。
“你說什麼?”
“沒”
“滿秋,你忙你的去吧……不必理我。”“母親說的什麼話,總歸各有順序,還未到我。”
“滿秋,你師尊……待你如何?”,“嗬,母親,這話你都問了幾遍。師尊將我教養長大,雖然性格直率,偶爾粗心卻是整個宗門內待我最好的人。珍寶法器若是我用得,也從不吝嗇給予我……母親在擔心什麼?”
“……我倒不是擔心什麼……隻是……初見時他對我的態度……罷,沒什麼。”
滿秋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母親可累,去那千秋亭坐坐吧?”,“可俯瞰宸宇,美哉。”
看著兒子滿目笑意,曆華心中亦不禁蕩出愉悅:“好——小憩一會兒。一會兒你可要好好去練習。莫慌了時辰”,
“兒子,記得:無論何時,名次從來都不重要,做到己身臻善,便是最好。”
滿秋迎著母親的目光,朗朗道:“謝謝母親。”
……
入夜,荊溪:“師兄,你……莫要緊張。”
“噗哈,究竟是我緊張還是你緊張?”衛滿秋毫不留情地戳破現實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
“師弟,師弟你還好嗎?”
“好吧,師兄……我現在緊張地腿軟……”,“我今日就已見到許多實力不俗之人,心底越發虛。”
滿秋正要安慰安慰自家小師弟,卻冷不防見一隻幽藍色的蝴蝶撲閃翅膀而來,他伸出手指與蝶神交,片刻後,眸中微微迷茫,他歉意地對小師弟說:“不好意思,荊溪。我有事先走了。”
“哦,去吧去吧。”
靜謐的雅舍裏,一圈藍色的光在縈繞。踏著月色,滿秋輕扣了師尊的房門。
“進來。”
……
留風台上,稀星朗月。涼風習習,吹起荊溪一片如煙的發。朦朧裏夜色深處,傳來一聲小獸的嗷鳴。荊溪耳夾動了動移步而去。
執劍峰一屋舍還亮著燈,暮蟬:“公子,筆墨整理好了。”
“嗯。”
遒勁的筆尖輕點紙模,無邊墨色,夜涼如水,寂寂無聲。很快,紙上留下了幾個風骨淩然的字。今日便練山海經的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