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三合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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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辭眼中甚至有點兒無辜:“我不過是換衣服罷了。”
    趙平璋又不是傻子,他哪兒聽不出來沈辭是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但是手下猛然卻放開了。
    他呼吸有些發熱,手心接觸過沈辭那吉服的觸感來的太濃烈,趙平璋是趙相精心培養的嫡子,他雖傲氣,卻也有自知之明,他剛才那一瞬掐住沈辭,心裏頭到底是怒沈辭自作主張,還是被沈辭換衣服這一幕給刺激到難以自控,以這種方式來接觸他心頭有數。
    但是一碼歸一碼,就算承認自己對沈辭突然生了點兒不該有的念想,也不過是一點兒念想罷了。
    趙平璋骨子裏還是大男子主義的,他生來便是嫡子,趙相用心栽培,他雖不是皇家貴子,卻也是天之驕子,萬人所不及,正視自己對沈辭有色欲之心之後,他反而很坦然的接受了。
    沈辭美色驚人,他趙平璋雖不是沉溺美色之流,卻也是個正常男人,男人愛美色,不算什麼大忌。
    趙平璋如是對自己說了之後,方才那怒氣反而收斂起來。
    “你若不給我一個解釋,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趙平璋情緒收斂起來,又變回了沈辭初見時的模樣。
    沈辭甚至有點兒欣賞他了,趙平璋對他起的什麼心思,沈辭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他非是動心,而是動了欲,他還想過趙平璋要花多少時間來適應這一點,沒想到他這會兒就已經接受了。
    恩,接受速度很快,值得表揚,趙相的眼光不錯,確實是個好苗子。
    沈辭不緊不慢的將腰帶係好了,而後呼出口氣來:“我這不是,再向趙相示好嗎?”
    趙平璋眯了眯眼睛。
    沈辭開口道:“我已然知道大公子與相爺對我並不信賴,我若想安身立命,還得手中拿出一點兒實際的好處來,我如今這番作為,自然是討好相爺。”
    趙平璋冷冷的看著他,像是要從他眼底深處看出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但是沈辭麵上看不出一絲端倪,他道:“你大張旗鼓的賣自己的初夜,便是向父親示好?”
    沈辭道:“我既然答應如蘭公子一般,早晚有一日還是要丟了清白身子,倒不如一開始,就利用起來。”他頓了頓:“我此番動靜鬧的越大,名氣便越是響,便氣越是響,便更能早日為相爺辦事,而且,尋常人應當不會想到,我這般高調的人,會暗中竊取什麼情報,不止是個很好的幌子,而且對於蘭公子也是很好的遮掩。”
    沈辭道:“要知道一個小倌偶爾清高,自然有人捧著,清高過了頭,那可就要被人說不自量力了。”
    出生教坊的人偶然隻見得了人庇護,若是單單以守著自己清白身子為念就是有底線,一個有底線的人就不能老老實實給主子辦事。
    沈辭這一番話說出來,趙平璋聽出這其中的意思了。
    雖知道沈辭心思玲瓏,卻沒想到他還真是豁的出去。
    但是轉念一想,沈辭從來也沒有在他跟前說要保什麼清白的話呀,他從一開始的目的隻是保命罷了,是翼王讓他覺得自己命如螻蟻,所以他要反抗,而今,清白對他而言不值一文,他要依附趙相,自然要付出代價來證明自己。
    所以他毫不猶豫用自己這身子當做籌碼,走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趙平璋知道大丈夫行事有時也要一個狠字。
    但往往這狠都是用在他人身上,而沈辭對自己,做事儼然也是狠辣。
    但是趙平璋如今竟沒有那種驚心動魄之感了,因為他此刻發現,沈辭好似一直都是不給自己留退路的在行動,麵見蘭公子,麵見他,麵見父親,他沒有一次給自己留後路,都是毫不保留的,他仿佛一個行走在刀尖上的人,往後到不得彼岸,即便踩在刀尖上,他也不停的往前走。
    趙平璋呼出一口氣來,竟說了一句:“如此,看你如何表現。”
    沈辭道:“多謝公子體諒。”
    這話題結了尾,沈辭見趙平璋一時沒走,突然勾了勾唇:“我正在挑衣服,自個兒看不出好壞來,冒昧請大公子指點了。”
    趙平璋腦中還想到先前美景,他走到旁邊桌邊坐下。
    沈辭便張開雙臂,而後在趙平璋麵前轉了個圈,衣袂飄飄,青絲飛起,趙平璋看著麵前此人,視線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他是自製力向來很好。
    他對沈辭動了欲,他承認了,隻是,沈辭此人他絕對不會碰,這一點,甚至不必趙相去說,而他的自製力向來很好。
    先前在沈辭麵前偶有失控是因為他心裏對這莫名來的燥意渴望不明了,如今既然明了,他自然有辦法控製。
    趙平璋心道:不過男色罷了。
    紅顏枯骨,美色上的事情,又能持續多久,不過一時被迷惑而已,往後自然會淡薄的。
    沈辭沒有當著趙平璋的麵換衣服,因此趙平璋除了進門是措不及防的看了沈辭之外,之後就確實隻看到沈辭在展示教坊媽媽給他送的那些個衣服。
    那些衣服各種風格,但是穿在沈辭身上,不像是賣身時候穿的,反倒是有些貴氣。
    趙平璋看著沈辭換衣服,偶然指點兩句,直到心平氣和的走了,他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看,沈辭也不過如此,他在他麵前,他也能控製住自己,今日如此,往後依然。
    沈辭沒送趙平璋,他試了十多套衣服,最終選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裳,這衣裳兩層,外頭是條紗衣,欲遮還羞,裏頭樣式別致,腰線束的很突出,沈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現在這身子腰統共那麼一攬之數,束腰之後倒是真有了曲線了。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吐出口氣來,而後滿意的笑了笑。
    很快,沈辭賣身的當天就來了,為了給沈辭造勢,教坊媽媽也是不予餘力了,她從得到沈辭吩咐開始,一開始是不情不願的,但是轉念一想,沈辭那張臉她原本就是打算用來壯大她的毓秀坊的,近來幾番起伏,從沈辭被人買走送去翼王府到他回來臉上多了傷教坊媽媽以為他毀了容,到他不知攀上了哪兒的大人,教坊媽媽以為這位以後隻能當祖宗供著了,再到如今沈辭自己說要賣身。
    教坊媽媽突然覺得,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竟然回來了。
    還是回到了當初她決定好好給沈辭造勢然後拉高一波毓秀坊的名聲,好讓毓秀坊生意再上一層。
    於是教坊媽媽一合計,這個機會好,於是不止出於被沈辭命令的窘迫,她是自個兒也想將沈辭這次掛牌搞的紅紅火火,因此這聲勢造的卻是大,京城中但凡是平時在外頭酒樓裏吃一頓的都知道了沈辭的大名。
    美人的話題自古都惹人想吃瓜的,即便有些人對男色不太感興趣的,聽得多了,也好奇沈辭到底是什麼樣的天香國色,也想著去看一眼。
    於是到了沈辭掛牌當夜,毓秀坊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教坊媽媽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笑的眼睛都要沒了,這會兒她對沈辭倒真是沒有怨懟了,隻想著這位祖宗一會兒好好表現,好好給她毓秀坊爭一個好名聲。
    ——
    蕭彧今日卻沒有出門,他在翼王府喂魚,看著灑下的魚餌被魚吃掉,他麵色默然,喂了足有一個時辰的魚,魚大抵都要撐死的時候,外頭來了個奴才解救了那些肚子突出來的魚。
    “王爺,遙王上門。”
    剛說著,蕭彧便聽到一聲高喝:“皇兄,我來瞧你啦,聽聞父皇將你禁足了,你在府上過的可無趣呀?”
    蕭彧聽到這聲音抬眼看去,便見一個身著月白色衣袍頭戴小金冠手執白玉扇的人邁著十分活潑的步伐衝著他走來。
    不是他那位十弟遙王蕭明又是誰?
    蕭彧眯了眯眼睛,但看這位十弟笑的一臉陽光明媚,一身珠光寶氣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就是有錢的樣子,饒是他也不由感歎一聲奇葩。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皇室有位奇葩,這位奇葩不是別人,正是遙王蕭明,此人身為王爺,既不像景王穆王朝堂爭鋒,也不如其他幾位不想當出頭鳥的王爺碌碌無為,也不如蕭彧這樣好像一放出去就能為禍人間,他竟然十分愛財。
    這位王爺品味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差,他愛才,自懂得金銀財物的好處之後,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一直投身斂財事業,在上書房時,一眾皇子兢兢業業做功課的時候,他偏不做,被太傅責罰,打手板無所畏懼,讓他抄書他就表示一篇一兩銀子。
    總而言之,掉到錢眼裏去了。
    讓他抄書要銀子,讓他背書要銀子,讓他做功課要銀子,皇帝過壽辰之類的賞賜,他不要字畫對皇帝說要折現。
    實實在在是王爺們中的一朵奇葩。
    但是這朵奇葩也是十足粗神經的厲害,朝堂上一般有黨爭的,如景王與穆王二人成年入朝後便有意識的不對付,但遙王就不同了,隻要你給錢,你要我幹啥我也不避諱,被人當槍使了好似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一句話,要不是他頂著個王爺身份,就這地主家傻兒子的樣子,早被人騙的人財兩空了。
    作者說:這是三章和一章的加更哦,繼續求個枝枝,枝枝漲上去,作者會努力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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