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暗潮洶湧
    大雨像高壓水槍噴射一樣洗禮著整座淹沒在墨色一般的城市，杜文正踉蹌著腳步大肚翩翩的送省教員出了酒店，一張油臉堆滿笑容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剛死了兒子，看著領導上了車，直到黑色寶馬的尾燈消失在雨中，杜文正才轉身往酒店走，頭頂的傘突然落在地上，他的助理倒在雨中，在他還沒來得及錯愕的一瞬間，一把銀亮的匕首迎麵割開他的喉管，鮮血噴濺，冰冷的匕首隻一瞬間的就吞噬到他的小腹，鮮紅的血液河流一樣沿著西服下擺流落在地，他驚恐瞪圓眼睛，一隻骨骼分明的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在他眼前快成一道黑影，接著他的左眼被生生抓了出來，在他倒地的時候，左眼像一個血色的窟窿淙淙的冒出暗紅色的血液。他倒在鄴城最豪華的酒店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凶手消失在黑夜之中，卻不能發出一點聲響。
    叮叮~~叮叮~~~
    趙朝被一陣鬧鈴吵醒，推了推身邊睡的像死豬一樣的顧亭勳：“趕緊起來，一會遲到了。”顧亭勳含糊的嗯了一聲，沒有半分要起的跡象。
    趙朝已經穿好校服了，顧亭勳才坐了起來，頭發像炸毛雞一樣目光呆滯。
    趙朝吃完麵包顧亭勳才洗漱完，來不及吃麵包單肩膀背著書包就和趙朝一起出了門。
    “哥哥昨天好像沒有來。”秦駿辰的到來似乎已經成了趙朝的習慣，沒看見秦駿辰趙朝感到心裏有些不安。想打電話問問什麼情況又怕秦駿辰笑話自己多慮，思前想後給秦駿辰發了個表情包問了個在幹嘛。
    沒想到居然是秒回，一張照片上麵是小籠包，背景是一條柏油路和警戒線。
    “在辦案現場？注意安全。”趙朝邊走邊打字。
    顧亭勳嚷道：“走路別玩手機，小心掉溝裏。”
    秦駿辰又是秒回“好”，有個弟弟關心的感覺真好。秦駿辰咽下嘴裏的包子，又轉進警戒線勘察現場去了。
    雨停之後天空是如洗的藍色，一場大雨仿佛洗去世間一切的罪惡與黑暗，幾乎所有犯罪痕跡都在大雨中灰飛煙滅。
    連夜的大雨對案件的偵破非常不利，案件最可疑的地方便是凶手好像是會隱身一樣，在市中心這個到處都是監控的地方僅僅隻有一個監控捕捉到他的背影，是殺杜文正的畫麵，僅僅幾秒鍾手起刀落豪不遲疑，連挖走左眼都幹淨利落，現場唯一的證物就隻是一個青蛙圖案的原型胸針。
    那種胸針是八零九零小孩子常帶的那種，現在已經很少見，青蛙明顯有些褪色，很有可能是從凶手身上掉下來的，或許，青蛙胸針就是案件偵破的關鍵。
    秦駿辰又回到醫院，賀亭蘭的父母一直守在身邊，賀亭蘭還是拒絕與父母交流，賀家父母見到秦駿辰進來就都退了出去。
    賀亭蘭整個人很平靜帶著病態的蒼白，一雙深淵般的眼睛帶著陰翳又格外的亮。他對秦駿辰的到來並沒有任何反應，目光平靜空曠的看著雪白的牆。
    “明天就是你出院提審的日子，我沒時間和你耗。”秦駿辰冰冷的語調沒有一絲溫度。
    賀亭蘭還是沒有一絲反應，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那莎想要見你，你知道他出現在Q國意味著什麼。”秦駿辰語調不變，剛才淡定的賀亭蘭突然變了臉色，黑色的眸子裏竟然泛起驚恐。
    “秦駿辰，你混蛋！”賀亭蘭突然暴怒的喊著，蒼白的脖頸上暴起青筋：“你放過那莎，他是無辜的！”
    “你的組織目的是什麼，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就放過他。”
    賀亭蘭骨瘦如柴的雙手暴起青筋死死的抓著蒼白的床單，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好像經曆了一番沉重的心裏搏鬥才緩緩的突出那幾個好像重逾千斤的字：“好，我說，隻要你放過那莎。”
    秦駿辰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目光平靜卻帶著壓迫感的看著賀亭蘭。
    咚咚，敲門聲打破兩人之間窒息般壓抑的氛圍，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推著藥車走了進來，徑直的走向賀亭蘭的吊瓶，就在他掏出藥品的一瞬間，秦駿辰已經從病床上越了過去，把“醫生”死死的扣在地上。地上的人狠命掙紮，但還是掙脫不了秦駿辰的鐵臂。
    “說，誰派你來的？”
    地上的人不語，依舊狠命掙紮，秦駿辰抬手向他後頸一擊，人立刻軟了過去。
    秦駿辰讓警員把人押進局裏。賀亭蘭知道，任務失敗了組織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自己怎樣都沒關係，隻要那莎好，就夠了。
    賀亭蘭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他知道秦駿辰會遵守承諾放過那莎。
    秦駿辰快要按下門把手時，賀亭蘭突然冷冷的問了句：“難道你就沒有軟肋嗎？”蒼白的臉上露出詭異陰沉的笑容，烏黑的眸子裏似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