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然猛的轉身，有戒心地退後幾步，昏暗的環境下，他沒法看的太清對方的長相，萬一是殺人凶手為追求刺激故地重遊怎麼辦？
    眼前一亮，對方打開手機手電，照亮了自己的臉。“別害怕，我也住在這邊。”
    借著光亮，莊然看清了對方的臉，雖然戴著眼鏡，但還是能明顯地看到黑眼圈，除了臉白了點，眼睛大了點，看起來就是學生時代的三好學生，乖孩子。
    見莊然沒說話。
    “我住B棟，要看身份證嗎？”說著三好學生就從兜裏掏出了身份證，規規矩矩地擺在身前。
    身份證上寫著，張本成。
    “不用了，你怎麼出門還隨身帶身份證的。”莊然鬆了口氣，看他瘦瘦弱弱的樣子，如果是殺人凶手，處理掉他也挺吃力的。
    “圖書館需要身份證才能借書。”
    氛圍陷入了安靜。
    進了電梯，見張本成按了四樓。
    “你住四樓？”四樓一共三家住戶，一家是莊然自己，一家是一個女生住，但是最近回了老家，另外一家，莊然從來沒見過人出門，平時也沒聽到裏麵有什麼聲音，莊然一度以為那家是間空房。
    “我住401，你住幾樓，我幫你按。”張本成靦腆地笑了笑。
    “我住在你隔壁，我一直以為401沒有人住，我住了這麼久，都沒見到過你出門。”
    “我比較宅，隻有書看完了才會出門。”
    電梯停了，莊然盯著張本成打開401的門鎖，才放心進了自己家。
    然後又趴在貓眼往外看，“都怪最近發生的事，我都神經兮兮的了。”
    “洗臉睡覺。”
    淩晨兩點四十五，401的門打開了。
    張本成新換了一身黑色的短袖短褲，沒戴眼鏡，動作很輕地走進電梯。
    第二天早上六點。
    “咣咣咣。”
    莊然被敲門聲吵醒，她沒好氣地到門外開門，發現是一個大媽帶著物業管理人員在敲隔壁401的門。
    “發生什麼事了嗎？”
    莊然看著大媽氣勢洶洶的樣子，試探性問道。
    “太晦氣了，我今天早上出去買菜，一張沒燒完的紙錢直接吹到了我身上，可嚇壞我了，我才發現這地上都是燒紙錢的灰，我再往前走走，看見昨天發生命案的現場還有沒燒完的紙錢，被風吹的到處都是。”大媽氣急敗壞地比劃著，情緒極富感染力。
    “那跟401有什麼關係？”
    大媽立刻又要激情演講，物業人員趕緊攔住大媽，“我們調了監控，發現是401室這個小夥子在昨天接近淩晨三點的時候，在樓下有燒過紙錢。”
    “你拿給他看看。”大媽推搡著，讓管理人員把手機打開。
    視頻上的那個人還真是張本成。
    401的門緩緩打開，張本成探出頭，扶了扶眼鏡。
    “你們找我……什麼事？”
    “小夥子，沒有你這樣的，你這樣很不道德的……”大媽見張本成出來，立刻指著他理論道。
    大媽的情緒激動，管理人員見狀，馬上對張本成提出批評教育。“是這樣，我們上來是想讓你注意一下，以後不要在小區裏麵燒紙錢，畢竟這是公共場合，要注意影響。”
    “燒紙錢？”張本成一臉茫然。
    “這個是不是你？你看看，看看！”大媽搶過手機，指著視頻上的人問道。
    張本成更加沉默了，視頻上麵的人的確是他。
    “不好意思啊，我會注意的，不會有下次了。”張本成連忙道歉。
    “小夥子態度還可以，不能有下次了啊。”
    “是是是，肯定不能有下次了，大媽我們先下去吧。”管理人員一邊打圓場一邊把大媽往電梯推。
    樓道裏又恢複了安靜。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張本成看莊然直打哈欠，愧疚地道了歉。
    “沒事，就是沒想到你信這個。”莊然轉身要回屋繼續睡覺，聽到張本成叫住了他。
    “如果我說……不是我燒的紙錢……你會信嗎？”張本成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明明已經清清楚楚拍到了他，還說不是自己，明顯有些推卸責任的意思，“算了……”
    “倒也可以相信。”畢竟莊然還能看見奇奇怪怪的黑煙，“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