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之殤 第18章 花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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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域看不到陽光,也沒有一年四季,終年都是夜色籠罩著。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在鬼域,月亮特別的明亮。
清月中,一片豔紅色的影子踏月而來。
隨之漸漸傳來的還有一陣陣濃鬱的芳香。
“第二夜,你還真是盡力而為啊!”
花無影的人還沒有到,聲音早已傳來。
“花姬大人!”雖然沒有想到花弄影這麼快就趕過來,但對於花弄影的出項她也沒有太驚訝。
“花靈玉呢?”花弄影冷眼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眼中更是像要燒起來了。
此刻,花靈玉並在不第二夜身上,第二夜固然可以推卸得一幹二淨,但她並沒有這麼做,一聲不吭地背過身去,不知可否。
這無疑又增加了花弄影的怒氣,她剛想要動手,給第二夜一點顏色看看,突然感覺到了身側的一道犀利的目光。
直到這時,花弄影才注意到那邊已經漸漸平複的花姑。花弄影並不把花姑放在眼裏,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名少年。
於是,她二話不說就甩出了花帶,一條紅色的花帶便即刻朝少年的方向飛去,那名少年哪裏能躲得開呢,但是他卻一點兒也不害怕,怒目圓睜地盯著那裏的花弄影。
這不認輸的眼神,讓花弄影看得有一些亂。
“啊!”勉強恢複體力的花姑為了保護那名少年,右手臂被花帶穿骨而過。當花帶再次從骨間穿過後,花姑疲軟地跌倒在地,原本盤起的頭發也散了開了。
“姑姑!”少年悲痛地摻扶著花姑,血紅色的眼淚不停從眼眶中流出。
“花姑!”第二夜沒有想到花無影竟然惱怒成這樣,愧疚地跑到花姑的身邊。
“走開,不要你在這裏貓哭耗子!”少年無情地拍掉了第二夜的手。
第二夜無措地退到一邊。
月,穿過一片烏雲,再出現時顯得更加得明亮。
又是一陣風吹過,還是那麼地冷。
風中,花姑淩亂的頭發給吹開了,一張美豔的臉在月光下分外嬌柔。
“姑姑?”似乎不隻是第二夜,就連那名少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花姑的臉。
花姑在少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將那張隱藏著的臉轉向了花弄影。
一刹那,花弄影的臉色僵住了,眼中的怒火早已沒有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錯愕、是驚懼。
“無……影?”
“姐姐!”
短短幾個字,怎能道盡這背後的悲歡離合呢!
同樣的月色,不同的是時間、地點,她們兩姐妹同時遇見了一名叫淩禦風的術士。
那之後的一年,一名嬰兒呱呱落地。
然而伴隨嬰兒到來的,不是團圓,而是無盡的分離和痛苦。
伴隨著痛苦的記憶,花無影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冷漠。
“他叫淩玉!”花無影指著身邊的少年介紹給花弄影,“玉兒,叫一聲……姑姑!”
“淩玉!”這熟悉而陌生的名字深深刺痛著花弄影的心。
“姑……姑!”少年叫得很不情願,而花弄影聽得更是難受。
這個時候,花弄影終於想起來剛才那個熟悉的眼神在哪裏見過:
那夜,月色迷離,剛剛修滿千年正果的姐妹兩人,打算乘著夜裏前往忘川渡,她們想去聽聽傳說中的鬼域盡頭的歌聲。
第一次來到忘川鎮的姐妹倆,頓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全然沒有發覺早已有人盯上了她們。
忘川鎮上,潛伏著各種各樣的“獵人”,他們通常是各族的流浪者,專門以捕殺為生,不論是術士、鬼魅都是他們的獵物,為此,他們常常可以豁出命去。
當她們喝了被下藥的茶水後,那些“獵人”便將她們帶到了一處隱秘處,正準備吸食他們的妖力時,一名剛要準備離去的術士路過,並救了她們姐妹。
如果說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那麼三個人的相遇似乎注定了是一場悲劇。
這名姓淩的術士,在人世間時已經道行高深,來到鬼域純粹隻是為了增廣見聞,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對付任何的妖精鬼魅以此來增加自己的道行。
這樣的術士,可能在鬼域一千年也難得遇見一次。
之前,兩姐妹見慣了各式各樣的術士,他們的貪婪比妖精鬼魅更加猖狂,他們的狡猾是這鬼域中可怕的詭計。
於是,淩禦風是顯得那麼地與眾不同。
為此,兩姐妹都不可自拔地陷入了情網中。
然而,愛情的世界裏,是不允許有人闖入的。
“咦,無影呢?”
“她說要去一趟月都,看望朋友,可能要有一段日子都不能回來吧!”
這樣的謊言,很快就被拆穿了。
“姐姐,為什麼要騙我?蓮心根本沒有出事,你為什麼要騙我?”
“無影,對不起!”
……
“無影,對不起!”
“嗬嗬嗬……對不起?姐姐,三百年前,你也這樣說,三百年後,你對我說的還是這三個字!”
“那你要我怎麼樣?為此,我也付出了代價?”
“代價?第一美人的稱號?”
花弄影沒有吭聲,對她來說,美貌的確是她最最引以為傲的。
“花弄影,你還是沒有變,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當年就算你不被打入陰陽塔,月無情還是會成為鬼域第一美人的!”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件事!告訴我,他……他是……”
“他是又怎麼樣?你給他的傷害,是永遠也彌補不了的!”
“禦郎!”
花弄影一下子抓住了淩玉的手臂,淩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拚命想甩開花弄影的手而不得。
“姐姐,他不會記得你的。喝了孟婆湯,前生的種種,都不會記得的!”看到花弄影的樣子,花無影心軟了,仿佛看到了那個時侯的自己也曾這樣從興奮跌落失望。
“七煞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