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之殤 第2章 血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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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日光嬌豔。
一座青翠的竹樓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靜靜的,好似一個寂靜的女子在湖邊沉思。
竹樓並不怎麼高拔,卻也有兩層樓了。竹樓的屋簷勾勒起兩處彎彎的屋角,屋角的上麵掛著長長的兩串風鈴。每當一陣清風吹過,竹樓四周便會想起一陣悅耳的鈴聲。
住樓下,坐落著一個紫藤架,還有一個秋千。它們似乎在那裏等候著什麼人,又仿佛在訴說某種閑愁,讓人看著看著,就有種情不自禁要停留的感覺。
倘若坐在秋千上抬頭看的話,除了那片陰鬱的天空,還有就是那幅令人不寒而栗的狼圖騰。
它靜靜地被鐫刻在屋頂的正中央,卻似乎每時每刻都有一種要脫畫而去的感覺。而畫中的那雙狼眼,也始終是那樣的犀利,眼神似乎時時刻刻在警覺著什麼。
竹樓離居於湖的中心,四周都是竹林。為了方便,在竹樓的前麵用竹子鋪了一條不短的渡口,渡口的兩側停泊著一艘竹船。
竹樓的對岸,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翁正在竹林中忙碌著。
“這到底是哪裏?”竹樓上,戚星穿著褻衣摸著還有疼痛的頭,環視竹樓外的四周。
他對這周邊一切都充滿了疑惑。此刻的他早已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最後的記憶仍然停留在月三娘死去的那晚。
當視線飄過對麵的竹林時,他變得安靜起來,雙眼直直看著,一言不發。
眼前的竹林,與其說是竹林倒不如說是血海。
“難道這世上真有血竹林嗎?”
看到這片古怪的林子,戚星不禁想起了民間流傳著的一種傳說。
傳說,人世間有一片神奇的竹林:
那裏的竹子不是蒼綠色,而是暗紅色;那裏的竹子不但會發光、開花,還能使人願望成真。
傳說這片竹林在“天之涯、海之盡”,為此很多奇人異士都慕名而尋,可是誰也沒能從“忘情海”回來過。
“忘情海”,是多數人認同的“天之涯、海之盡”,然而一切都隻是傳說,至今沒有人能印證這個傳說。
收回混亂的思緒,戚星的目光變得更加敏銳了。
隻見竹林中竟有一個老翁在林子中左挑右選的,一會兒皺眉頭、一會兒笑顏盈盈。
戚星實在看不明白,而手腕處傳來一陣陣刺痛,惹得他好不舒服。漸漸地,那種刺痛越來越強烈,他不知道究竟受了什麼傷,一邊緊緊握著刺痛的右手臂,一邊朝手腕處的白色布條發呆。
“怎麼,又痛了?這次還厲害嗎?”
“你是誰?”
戚星一臉驚訝地望著對方,剛才還明明在對岸的白發老翁,此時竟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放眼江湖恐怕也沒有幾人能有如此好的輕功吧!
“小子,吃了它,可以暫時幫你減輕痛苦!”
戚星望著白發老翁手心中的藥丸,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嘴張開吞了下去。果然,不一會兒手腕的刺痛便緩解了。
“多謝,老人家!”
“小子,還挺懂禮貌的嘛!叫我竹翁就行了!”
“竹翁?”
“嘿嘿……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小姐呀恐怕還得睡一會兒才醒呢!”
“小姐?是她救了我嗎?”
竹翁一看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便吹吹胡子,消失了。留下滿腹疑問的戚星,獨自一人留在原地。
戚星想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竹翁的影蹤,便進了屋,坐了下來。直到此刻,他才仔細端詳起自己的房間。
隻見一根根極其粗壯的竹子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圍成了四四方方的一間房屋。
而事實上,整個一座竹樓,都是由一根根竹子搭成的,從地板到屋簷、從桌椅到床鋪、從窗戶到隔欄……縱觀竹樓的裏裏外外,大大小小,都是竹製品。
環顧房內,戚星的心情竟有了一絲絲玩味,聞著淡淡地竹香,兀自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滿口的茶香,讓他有一股難以言表的舒適。
“還真有啊!”一邊喃呢,一邊還用力地朝著地板踩了幾腳,頓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知道是不是踩上了隱,戚星一邊拿著茶杯在屋裏來回走來走來去,一邊有幾下沒幾下望地板踩著。
一時間,房屋內響起一陣陣“咯吱咯吱”的響聲。
“你踩夠了沒有!”
正當戚星沉靜在住屋的新奇中時,第二夜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猶未盡的戚星,被第二夜的出現下了一跳,冷不防地停住了腳步,隨著措手不及的訝異,手中的茶杯也不知不覺中從手間滑落。
“當心!”第二夜忽視戚星的表情,及時地接住了茶杯。
“你……你怎麼在這裏?”過了很久,戚星終於吞吞吐吐地開了口,隻是言語間充滿了冷漠和不滿。
第二夜朝戚星瞥了一眼,並不打算回答。她知道戚星還在為三娘的事而怪她,可是,有些事情,與其說是命運,不如說是天意。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不要到處走!”
囑咐了幾句,第二夜還是選擇回房休息,不過為了戚星不要吵他,她臨走時,稍稍施了點法術。
沒有得到答案的戚星,愈加不滿了,剛想要開口吼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發不出聲音來。
隨著懊惱和氣憤不斷地延伸,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些片段。接著,心裏頭便像是打翻了調味罐,複雜而揪心的心情讓他好似困擾。
“嗙!”戚星將心中的鬱悶都化作了力氣隨著拳頭重重的落到了桌子上。
就這樣,戚星獨自在房內坐了一個下午,一言不發。
知道晚飯的時候,竹翁才上來叫他下樓去。
一下樓,戚星愣住了。
隻見所謂的飯桌上,三隻竹筒做的杯子放在桌邊,沒有筷子,也沒有菜,更沒有飯。
“還沒有準備好飯菜嗎?”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戚星試探著問了竹翁。
“飯菜?嗬嗬……傻小子!你眼前的不就是了嗎?”
“竹翁,你不是……開玩笑吧!難道以後一日三餐,就吃這個了!”
“你現在根本不需要吃米飯,也不需要好酒好肉的!”麵對戚星的質疑,第二夜選擇如實以告。
“難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折磨我了嗎?”戚星隱忍著心中的怒氣,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竹筒,一下子喝了精光。
“折磨?傻小子,你真是……”
竹翁還想解釋,卻被第二夜給攔住了。
“算了,竹翁!由他去吧!”
戚星禮貌地朝竹翁點了點頭,便轉身回了房間。
飯桌上,第二夜拿起竹筒慢慢地小酌,對麵的竹翁一邊喝著甘甜的花釀,一邊看著第二夜。
斟酌再三,竹翁還是決定要幫第二夜,於是試探著詢問著。
“小姐,要不等會我去跟那傻小子說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跟他說吧!”
喝完最後一口花釀,第二夜滿意地舔了舔嘴邊的花釀,笑著對竹翁說道。
“哎哎哎!”
竹翁一看第二夜笑了,也跟著樂了,忙不迭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