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陣風吹過。
    坐在床頭的鍾老夫人給床上的人攏了攏被子；看著熟睡的人兒，嘴角蕩漾著深深的皺紋，也蕩漾甜甜的幸福。
    她起身走到窗口，望著窗外的菊花，不勝歡喜。
    今天本來是比武的第二天，按理鍾老夫人是是應該要去祠堂的。可是，她沒有去。她要守著床上的人兒。
    一個她思念了二十年的人兒，一個她日盼月盼的人兒。或者，這隻是一場夢，她隻是一個跟自己女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兒，即使是這樣，鍾老夫人還是舍不得離開半步。
    一陣秋風撲麵而來，鍾老夫人輕輕將窗子關上，回到床邊。她溫柔地撫摸著床上的人的頭發，看著那張那張熟悉的臉，想起了往事的一幕幕：
    “娘，我回來了……”
    每次鍾婉夜練完功回來時，總是灰頭土臉的；手上也總是傷痕累累。鍾老夫人常常因此埋怨鍾老爺子太過苛刻了，但是鍾婉夜卻吐吐舌頭：
    “娘，那是夜兒自己貪玩摔的！不怪爹爹！”
    ……
    “娘，這是你最愛的菊花。你看，我和茗兒幫你種了這麼多！等明年春天，你就可以天天在院子裏賞菊了。”
    鍾婉夜一手泥濘地拉著鍾老夫人去看她和鍾佩茗種好的菊花。
    ……
    想起這往日的種種，鍾老夫人有著說不來的酸澀。
    “夫人？”
    不知何時，床上的人兒已經醒了。
    “夜兒！”
    鍾老夫人欣喜地一把抱住她，嘴裏不停地喚著“夜兒……”。
    “對不起，夫人。我想我並不認識你吧！”白衣女子輕輕地推開了鍾老夫人。
    鍾老夫人失望地看著她，許久不能說出話來。
    “那麼——姑娘你叫——？”鍾老夫人雖然思女心切，但是理智相當清醒；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和自己女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不可能時自己的女兒，畢竟她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
    如果鍾婉夜還活著，此刻也應該時四十來歲的模樣。
    但天底下的人長得相似有，可是這般想象、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恐怕是少之又少吧。想起鍾婉夜的身世，鍾老夫人有一絲疑慮。
    “夫人，小女複性第二，單名一個夜！”第二夜淡淡地說著。
    在確定這白衣女子不是鍾婉夜後，鍾老夫人依舊對她十分喜愛，所以挽留她住下來。
    但第二夜委婉地拒絕了。
    夜半，第二夜走在煙霧蒙蒙的街頭，在一處“福來客棧”的門前停了下來。
    剛進門就迎來了店小二熱情的招呼聲：“姑娘，您是住店吧？”
    第二夜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好來，姑娘一位，打尖，二樓天字一號！”
    順著店小二高高的喊叫聲，客棧內的人都齊刷刷地向第二夜看來。但第二夜並不理會他們，一路跟著點兒小慢慢走去。
    隻聽得底下的人竊竊私語著：
    “就是她？”
    “對啊，對啊！”
    “她真的被鬼咬了？”
    “那還有假，當時鍾家人、單家人也都不敢相信。聽說，一看到那場景，居然都僵住了！”
    “真的？假的？”
    “嗨……不跟你說，你這人……真沒趣!”
    ……
    樓下的私語聲還在沸沸揚揚地傳著，一旁的掌櫃，王小二一直都沒有開口。靜靜地聽著、看著，他也充滿了好奇！
    關於第二夜的流言很快就被新的流言給代替了。
    “聽說了沒有？最近，一連幾個晚上都有人神秘失蹤！”
    “這事啊，我也聽說了。而且失蹤好像都是女子。”
    “對啊，我隔壁王嬸的女兒昨晚也失蹤了，今早，王嬸他們急得滿街找呢？”
    ……
    酒館裏，一大群老爺子喝著小酒，談論著近日來發生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