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空還要陰暗的顏色，灰得發黑。木質樓梯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雜物幾乎要堵住樓道，像森林裏的樹木深深淺淺地伸著樹枝。破舊的自行車、爛掉的食品和晾曬的被褥堆疊在一起，發出令人作嘔的混合味道。
    地麵總是粘粘的，抹了膠水一般，每走一步都會發出響聲。
    十幾戶人家擠在一個樓層。電視的嘈雜聲、夫妻的吵鬧聲和老人間嘮嘮叨叨的聲音擾得樓裏沒有一時的安寧。
    向外望去，幾乎看不到天，黑壓壓的老式樓房海浪般襲來。
    就連小小的一片天空也被黑色的電線分割成一塊一塊。
    整棟樓像一個腐爛的蘋果，散發著惡臭。
    左小菲在信箱裏取了父親寄來的信。
    其實沒有信，隻是一疊錢罷了。
    這裏是左小菲的家，被無數這樣的樓房包圍著，形成城市裏一片黑色的獨特景觀。
    無法改變的。左小菲經常這樣想。
    可是她不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