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年輪未滿(家教5986)  第十八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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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打滾求弈劍太虛耽美同人,最好是虐心的TvT
    忽然進不了自己的專欄了,杯具啊
    ────────────────分割線神馬的──────────────────
    Chapter。18
    昏昏沈沈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腦袋在臂彎裏來回摩挲兩下,他醒了過來。全身上下的經絡都因遲到的自責感而向上提了一寸,隨即又因回憶起由於澤田的喜事全員放假一天而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是三浦春在叫他起床。
    外麵的天已然大亮,獄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頭問道,「什麽時候了?」
    「不是很清楚,不過好像我們兩個都錯過早飯了。」三浦春笑了笑,雙眼半朧半睜似仍未從昨晚的醉意中蘇醒過來,不知是不是剛睡醒視力未恢複的關係,三浦春的笑竟晦暗不清。
    「獄寺你不要趴著睡了,還困的話去床上睡會兒吧。」她好心地提醒,說出的話缺了以往的生氣。
    被人叫醒也消了大半睡意,出口拒絕後獄寺直起身子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剛想伸手打個哈欠手臂卻傳來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想伸另一支手去按揉卻發現它也陷入了同樣的困境。他試著握緊無知覺的五指,一波接一波的酸麻感在雙臂擴散開來。
    「嘖,手臂睡麻了。」
    「哪隻麻了?」
    「兩隻都麻。」
    「你先別動,小春幫你抖抖。」
    一手握住一手腕,三浦春將獄寺的兩個胳膊舉起來,小幅度卻快速地晃動開來。
    仍是一暈暈如水紋泛開的麻辣感,在到達最高點後又潛弱下去,仿佛迷霧散去後清晰的視野,意識蘇醒。
    那大概是輕軟而冰涼的觸感,盈盈握住的五指像沒用一點力道般貼附在手腕上,前前後後地扳搖著他的手臂。下意識地抬頭看,逆照的光線如黑紗般將小姑娘的麵容疊成青黯,隻剩倆泊琥珀色的月河在麵紗後忽閃忽現,仿佛下一秒盛滿的水色就會流溢出來。
    「這樣好點了嗎?」
    三浦春又搖了搖,與他對視的眼裏浮出疑惑。這才發覺自己失了神,慌亂急躁地扯回手,同時收回有些失焦的視線。
    「別抖了,手都要脫臼了。」
    手部突然的失力讓三浦春緩了緩神,也未去責怪獄寺的無禮,她側過身依靠在桌旁,雙手自然地搭上桌沿,頸脖似承受不住光線的壓力,頹靡地彎垂下來。
    「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昨天你喝醉了死活要到這來。」獄寺說起時仍殘留些憤然。
    「昨天醉了麽,小春什麽都不記得了誒,怪不得到現在頭還暈暈的,好痛。」
    三浦春拾起拳頭敲了敲腦殼,被敲散的痛感卻湧向了另外一邊,左右大腦都不同程度的脹痛起來。索性不再敲打,她扶住額頭讓腦內騷擾的痛覺平穩下來,隨後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視線移回。
    「那昨天小春喝醉酒的時候,有沒有……」
    她沒問下去,隻用詢問地眼神直視獄寺,對方瞟了她一眼很是無所謂地聳聳肩道。
    「有我壓陣誰敢在那放肆?」
    似非而是的回答令她一怔,很快就提取出她所要的答案,闔上眼將碎發攏到耳後,聲調暖了一個音節。
    「這樣啊,謝謝。」
    那時候獄寺覺得三浦春的道謝很稀有,卻似曾相識。
    中午的時候兩人被三浦春的母親留下來吃了頓便飯,多半是因為宿醉的關係三浦春的身子一直不大舒服,無法給母親打下手而是靠在沙發上迎來了午飯。三浦春的母親很是熱情拉著獄寺噓寒問暖,這使得本身就不擅長應付長輩的獄寺更顯支絀,而一早上病懨懨的三浦春這時竟來了精神在旁添油加醋。在倆母女的一問一答中,獄寺的形象已不知被歪曲到哪個平行世界去了。
    「獄寺先生平時喜歡做些什麽呢?」
    「隼人他最喜歡像精靈寶貝裏乘龍一樣的寶貝哦,給他一個電子寵物就能養上好久呢。」
    「乘龍是什麽東西你不要亂說我說的是尼斯湖水怪!還有不準胡謅我什麽時候玩過電子寵物了!」
    「啊拉沒想到獄寺先生這麽有童心倒是和我們家小春一樣呢。」
    這兩母女根本就沒在聽他講話……獄寺無奈隻得放棄辯駁隨這兩母女崩壞自己的個性,反正關於他的傳言也是漫天亂飛不在乎多兩口舌。隻不過三浦春一在人前就突然改變的稱呼著實讓他不習慣,每聽一次心理就咯!一下仿佛被人踢了一腳似的。
    中途三浦春的情況出現惡化就先回房休息去了,餐桌上隻剩自己與三浦春的母親兩人,獄寺不免尷尬。安靜的空氣裏傳來三浦春關門的聲響,三浦夫人的笑容忽就削落了不少。
    「獄寺先生,小春她有心事吧。」
    「為什麽這麽說?」他肅了肅顏色,語氣更似反問。
    「畢竟是我的女兒,即使掩飾得再好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女人言語祥和,眼裏傳出的疑惑卻不斷向獄寺詢問。難以回答,他隻能閉口緘默,僵持數秒後女人收回了眼神,含笑低頭。
    「好像給你造成困擾了呢,抱歉。」
    「沒有,隻是……」
    「那麽,小春就拜托你了。」
    千言萬語訴之不盡的一躬。
    那就是父母嗎?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能無條件地信任和托付。這信任是出於了解還是因為盲目,或者隻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心裏暗示?獄寺不知道,雖然他也會相信,相信自己的夥伴相信姐姐碧洋琪,因為他太清楚他們的實力。
    但這種毫無依憑的相信究竟源自何方?
    最糟糕的是這種莫名奇妙的信任竟讓他產生了無名的壓力。
    車輪不斷前滾著奔向目的地,而獄寺的思緒卻被困入了一個迷陣,他索性抓抓頭讓自己不去想它。在計程車上他收到要開臨時會議的消息,那時三浦春正靠在窗邊雙眼緊閉不知是否睡去,心想一些資料還在家裏不如先回家一趟。
    車停下後三浦春就張開眼下了車,獄寺隻覺她的腳步輕浮浮地一不小心就會跌倒,上樓梯時獄寺就盯著三浦春的後背生怕她一腳踩空就滾了下來。進屋後獄寺算鬆了口氣進書房整理資料,出來時卻發現三浦春仍坐在沙發上一動未動,早晨那盈滿水色的眼神此時幹涸空洞的似要陷進那深暗的眼窩中。
    獄寺大略回想發現三浦春從未像今天這般消沈過。人類對將發生未發生的事總會抱有希望,但希望破滅後那會是更深的災難。他在心裏默歎一聲,走過去將文件拍上三浦春的後腦。
    「怎麽,酒還沒醒?」
    被打的女生捂住了腦袋,回應給他的卻不是想象中那撅嘴鼓腮的臉,「好像是,小春的頭還是很疼。」
    「誰讓你喝那麽多酒,要不再去睡會兒?」
    「也好。」
    為防三浦春那搖搖晃晃的身子橫陳在走道上,獄寺就跟在她身後看著三浦春進被窩。春季死灰複燃的寒流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本就起伏莫定的氣溫又被生生拉拽而下,進房間時他已感覺不到昨日的暖意,而三浦春躺進被窩時明顯的顫抖更是使他想到了雨天流浪在外的貓狗,身體倏然打了個哆嗦,心裏某處尖銳的一涼。好像寒流凝結成冰,刺了進去。
    他翻開手機瞄了眼時間又迅速合上,嘴唇翕合兩下停滯下來,轉過身說了句「我走了」就出了房門,身後沒有傳來那句習以為常的「出門小心」。
    多說無益,不如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獄寺帶門的力道不算重,但防盜門上栓的聲音還是在激蕩在屋子內圍,那一刻三浦春抱緊了手裏的海豚玩偶將被子拉過頭頂。
    好痛,無論哪裏都好痛。
    但再痛也不能哭了。
    小春不哭。
    再也不會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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