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緋湮 第77章 形單影隻何為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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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藍:“所以,他有愧於他……
所以,他害怕麵對他……
所以,他不敢向他坦白……
所以,他傷了他、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所以,他失去了他、他疏離了他……
所以,他見不了他卻……招惹了他……
所以,他……會……失去他……?”
注釋:所以,他(雲漓湮)有愧於他(聞人雪和水清緋)……
所以,他(雲漓湮)害怕麵對他(聞人雪和水清緋)……
所以,他(雲漓湮)不敢向他(水清緋)坦白……
所以,他(雲漓湮)傷了他(水清緋)、傷了他(聞人雪)、也傷了自己……
所以,他(聞人雪)失去了他(雲漓湮)、他(水清緋)疏離了他(雲漓湮)……
所以,他(雲漓湮)見不了他(水清緋)卻……招惹了他(舞飛揚)……
所以,他(雲漓湮)……會……失去他(水清緋)……?
清藍:嗬!全對沒!
—————————以下為正文————————————————————————
水清緋一路急行回緋湮樓,恰是途經樓前小橋。
他一路在想,想著方才風慕歌說的話。
那步子終於維持不住。
突然扶著青玉石橋俯下身來。
這些日子以來,心神俱傷,這時候急火攻心更覺不適,暈眩間隻覺得手腳無力,一手撐著光滑的青玉扶欄緩緩俯下。
僵在地上,水清緋雪樣純白的衣裳鋪成如洗淒愴,試著起身,卻仍是不得力,便也隻得放棄。
倚在那青玉的欄杆上,下方一池活水潺潺,他的聲音極低,低到幾乎隻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嗬……嗬嗬……隻影……向誰……去……?我以為,還有時間的……卻是……不夠了嗎?”
水清緋慢慢將手探過那青玉的扶欄,直至觸到一片寒徹。
冰冷冷的河水,到底不及水雲的溫柔。
也是……此地再怎麼費盡心思仍是比不得水雲的一方清雅,卻也真是比其他日子溫度低了不少。
白袖輕輕挽起,他探手入水,清明了不少。
水清緋動了動身子總要教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悲,想來此生如今第一次這般失了儀態。
除了自嘲地笑,他也想不得它法了。
人與人之間最怕心生罅隙,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完全的消退幹淨或者是被一朝全然抹去的,縱使他水清緋再淡然再……容忍,麵對那人,不過一介凡俗罷了!
他——雲漓湮,是他——水清緋的劫!!
……
一身血樣鮮紅長衫的少年一路慢步而來,遠遠看見那純白的人兒白袖挽在肘部以上,露出的手來探入流水之中,恰是腕間入水,露出半分清絕秀腕,俯在青玉橋上不得起身,卻不損絲毫優雅。
水清緋看著對麵氣息不穩的少年,心中止不住的浪潮翻滾,麵上卻仍是一副波瀾不興的樣子。
“不知公子是以何身份來見本宮……嗯……也是本宮多此一問了,少主一身‘血綾裳’,風采霽天,盅氏一族掘起之日可待!”
淡淡的語氣聽不出真心,看不出假意。
“你知道我為何而來嗎?”平靜的語調卻寒心入骨。
“我還是人,不是你以為的妖魔鬼怪!況且……你不正是來告訴我的嗎?”
很輕的語調隨意地說出來,那前行的步子卻已然停下不得繼續,血恨天(現在開始聞人雪改稱為血恨天)看向麵前的白衣人,他該是彷惶不知歸處,該是搖擺不定淒愴自憐,如今卻隻安靜地坐在這裏倚欄而談。
本當以為水清緋會猶豫會掙紮,這般現下卻仍一派從容。
一語說得人無從反駁……
“哼!本座還以為你水清緋當真愛他至深,卻不想……不過如此!”陰寒冷到了的極致的聲音卻帶著一絲憤然。
“嗬!少主言重了!”水清緋對他一瞬間而起的怒極絲毫不以為意。
“你……嗬……本座仍是小瞧了你!”怒極的血恨天像是想到了什麼,竟笑了起來。
“哦!……是嗎?”斜倚青玉欄杆,水清緋依舊笑得溫良如玉。
“是本座部的局哦!你父親的事、那些殺手、那張字條、還有……食情居的事!你很配合,我想要你做的你都做了,而我的目的也達到了!”血恨天細細地望著那抹雪白,終是再度開口。
“……”
“‘血恨天’雖如願嫁與心愛之人,卻一生得不到心中至愛的真心真情,失心、傷神、恨情,一杯‘隻影’結束了兩人一生癡纏……”
唉!說得是那作古之人,還是——自己!
“解藥!”不為所動的聲音隻含著獨有的堅韌。
“嗬!注定形單影隻,何來解藥!”
惡意的話語卻為何滿含苦澀?
“你不是就是想告訴我這個的嗎?何必後悔!那盅,是你下的!不是嗎?”
一字一句說得風輕雲淡,好似下一秒他就能微微笑起乘風而去。
“是啊!……已經回不了頭了……”
“隻影”,五百年前的血恨天,以他的心與血所飼的無解盅毒,雖有解藥,卻似無解!
……形單影隻,何需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