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緋湮 第40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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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來,整個英雄塚一反常態地大肆招攬客人,不論你是何種身份,是乞丐、是強盜、是逃犯都好,隻要你能拿出一匹你認為質地柔軟超常的布匹,你就可以成為英雄塚的座上賓。可是你也別存在什麼混水摸魚的心思,單看英雄塚門外十丈處那堆分不清哪是頭哪是腳的“肉山”就可以知道後果了!
據聞,此次英雄塚不惜自壞規矩大行異事,是因為英雄塚兩位樓主中,那個歌絕天下的樓主“緋”染上了一種怪病,尋常衣料不能沾身,不得已隻能借英雄塚之盛名尋找合適的布匹製衣。奈何尋找布匹未果,竟有人假借獻布之機行懲惡欲之實,甚至於讓身染“怪病”的樓主緋再遭重創,以至惹惱了另一位樓主——被尊為新一代“琴聖”的“湮”,這才有了門外那座“肉山”,以為警誡。
在震懾了眾多心懷不詭之徒後,其它人在拍案叫好之餘不由得有些心裏發毛,沒想到能夠彈奏出那麼美妙琴曲的漂亮雙手,殺起人來也是“不同凡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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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英雄塚外日趨混亂的場麵,魅舞城的中樞——舞禁區,舞氏一族議政大殿“天舞殿”卻是一片寂靜。與殿內的沉寂不同,幾乎舞氏所有有資格能夠進入這“天舞殿”的人都到了,不管男女老少足有近百人,隻是本該嘈雜的大殿卻是落針可聞,隻因為今天的正主——舞氏一族的少年族長,舞飛揚的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受不了殿內的沉悶氣息,也許是其它的原因,眾人中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滿殿的沉寂。
“‘族長’,你究竟還要考慮多久?我們可沒空在這兒陪你瞻前顧後,請你快點給個答複,免得再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咄咄逼人的話語中是隱藏不住的嫉妒與不甘,特別是那刻意加重的“族長”二字。
一直默然不語的舞飛揚聽到這滿是挑釁的話語後,不用看,已然知道說話之人是誰,那個他同父異母的兄長——舞天翔。
與他國不同,魅舞城挑選繼承人除了人品,隻論舞技。而很可惜,舞氏這一代中,長子舞天翔,不論人品還是舞技盡皆不如次子舞飛揚。是以,三年前上任城主,也就是舞飛揚、舞天翔之父——舞月煬病逝後,由次子舞飛揚繼位。從此後,本就水火不容的兄弟倆,更是形容仇敵。這在魅舞城也算是個公開的秘密了,不過大家也見怪不怪,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魅舞就是再小,也還是一個國家,不是嗎?)
而這次,舞氏一族傾族而出,可以說也是舞天翔一手策劃。而理由是“確保舞氏一族的統一,以便對外發展”。本來,這也是舞飛揚一直所努力的目標,隻是這次由舞天翔提出,卻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是在針對舞飛揚。因為他所說的防礙舞氏統一的就是近幾個月來,攪得整個天隙天翻地覆,與舞飛揚關係匪淺的“英雄塚”。
不過,舞飛揚雖知舞天翔的心理,卻苦無理由反駁。因為早在一年前,英雄塚的前身“飄香樓”,表麵雖仍聽令於舞氏,但卻是陽奉陰違,早已不受節製。而一年後,現在的英雄塚更是完全沒有把舞氏這個“主人”放在眼裏,單看其所做所為就可以看出。而舞氏是絕不會容許有這樣一個不服管製的機構存在的,更何況這英雄塚處處透著神秘,讓人不得不防。所以,舞天翔才能說動大半族中要人齊聚“天舞殿”,逼舞飛揚“大義滅親”。
冷冷地看著下麵一張張執拗的“石頭臉”(注:此類石頭一直在某地從事著一偉大的“慈善”事業!明白否?),舞飛揚心裏止不住冷笑:哼!真是越來越猖狂了,根本沒把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裏。不過,還真是不知死活,竟想動那個地方,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無知者無畏啊!不過也好,是時候該讓這些被利欲衝昏頭腦的笨蛋們好好清醒清醒了!
轉瞬間已然心思百轉的舞飛揚,終於開口說出今天的第一句話:“那你們想怎麼樣呢?”冷冷的語調說明了主人平靜背後壓抑的怒氣。
一時間,大殿再度陷入沉默,畢竟誰也不願意真正惹惱了這位並不簡單的少年族長。
當然,這些人之中並不包括舞天翔,所以接話的仍然是他。
“我們也不想怎麼樣,隻是想讓他們做出選擇罷了。不過,我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我們準備來一場比試,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試。他們不是自詡不論詩詞歌賦還是文韜武略皆是天下無雙嗎?那麼就由我們魅舞選出的人和他英雄塚選出的人來場比試,如果他們輸了,要不歸順我們,要不離開我們魅舞城。如果我們輸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就不再幹涉他們的事情,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覺得怎麼樣呢?族長?”
看舞天翔那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事情恐怕不會像舞天翔表麵說的那樣簡單,但舞飛揚卻沒有多說什麼,因為知道那個人的厲害,而且也想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厲害。所以,舞飛揚隻是淡淡說道:“哦!既然如此,就由大哥你來負責此事吧!我沒什麼意見。”
沒想到舞飛揚竟然這麼簡單就妥協,舞天翔在疑惑之餘暗想到:哼!不管你打什麼主意,這次他們輸定了。現在我就讓你再囂張幾天,等我收拾完那些不識時務的賤人後再來收拾你!
原來,舞天翔月前曾看中了英雄塚“竹林”中的一位少女,隻可惜人家看不上他,威逼利誘都用上了,卻沒有任何效果,最後甚至被人家當眾揭發所作所為,並昭告天下將他列為永不歡迎的“黑戶”,讓他顏麵掃地。再加上得知舞飛揚與英雄塚關係密切,更是恨上加恨,欲除之而後快。而今天就是他一血前恥的開始。
“既然如此,我就下去準備了,各位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想到自己贏得比賽後,英雄塚裏的美人們對自己奉迎求和,還有舞飛揚那時精彩的臉色,舞天翔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馬上比賽了。是以立刻稱退離去好準備這件讓他興奮異常的事情。
知道他的心思,舞飛揚卻是不以為然,隻是微微揮手示意,讓他自行離去。
靜靜地看著舞天翔遠去的背影,舞飛揚暗中一揮手,角落裏虛影一晃,卻轉瞬恢複如初。
嘲弄地看著下麵還在做著美夢的無知愚人,舞飛揚再次覺得是該讓他們認識到孰重孰輕了。
嗬嗬!漓湮,你不想攙和進這複雜的局麵中,隻想逍遙自在。隻可惜……
樹欲靜,而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