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堪回憶
    風傾白發，青燈無華。
    除了我，還有誰記得——你為他燃盡的那場盛世煙花？
    ——某刃
    荒山野洞，篝火哀藤。
    那紅衣素袍相依相偎，你儂我儂。竟如神妖之遇，聖魔之戀，連肅颯的風都為之沉醉動容。
    七月雪走進山洞，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麵，少女看呆了眼，渾然不覺懷中布袋已鬆了口……
    “啊！”隨著七月雪的驚呼，一隻白色小獸飛竄而出，向洞外逃去。不過很快，它就被光電般襲來的紅綢縛住。
    “你！”魅瞳以手護腰，又驚又怒。
    “嗬嗬……”少年絲毫不為抽了某人的腰帶而羞愧，一用力將小獸收入懷中。
    “原來是隻虎仔！”肖若湮扯著某獸的耳朵，微微一笑。
    “嗷嗚……”某獸哀鳴。
    “教主，他怕您呢！”侍女羨慕，為了抓住這小白虎，她剛才可是挨了不少爪子牙齒！
    “它怕的……不是我……”這是動物的本能——對守護神玄心與生俱來的畏懼。他，隻是沾染了玄心的氣息。
    五年前，若沒有這氣息……
    “嘖嘖，這次的貨色真的是絕色！”
    “是啊，想必淩虐起來會更加銷魂！”
    “哈哈，來人，放狗！”
    麝香彌繞的銷金窟，他被換上透明的紗衣，用紅繩纏作屈辱的姿勢，在高台之上等待著犬類的侵犯。周圍是焦急難耐的嫖客，用垂涎的嘴臉催促著……
    “操啊，快操啊！你們這群畜生！”
    “怎麼回事，再多喂點春藥啊笨蛋！”
    “啊！你這畜生！快滾開！來人呐——”
    “該死的，敢咬老子！給我狠狠地打！”
    他驚疑地抬頭，卻被鮮血映紅了雙眼：粗如兒臂的木棍，向護在他身前的巨犬砸去——飛紅在沉悶的擊打聲中濺起，在曖昧的華燈上染下點點斑駁……
    痛，蒼茫了夜色。
    那一刻，肖若湮注視著虛空，饒是麵上冷漠如初，卻經不住，眼角的澀意……
    “教主……”七月雪擔憂地望著入了神的少年。
    “恩。以後，你就喚吾公子吧。”肖若湮表情不變，甚至瞳孔都依舊擴散，卻語氣清明，令少女不禁疑惑，剛才教主到底走神沒？
    肖若湮淡色的唇泯起，低頭，將諷意隱入陰影。前世在商界縱橫捭闔，免不了被成堆的報告摧殘，於是他也就練就了一身出神回神於無形的本領，該怎麼說呢——時勢造英雄？
    “把腰帶還給我！”某殺手不耐煩了。
    “從今日起，你就跟著我吧。”扯扯小獸的尾巴，少年“溫柔”道。
    “嗷嗚嗚嗚……”
    “腰帶！”極力忍耐。
    “呐，就叫你毛毛吧！”
    “肖若湮！！”某殺手破功中……
    “嗷嗚——”某獸哀嚎中……
    “嗬嗬……”少年走出山洞，望著外麵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笑容中帶上一絲暖意，“今天，天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