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你們兩個就會胡說，我離華霜大人還差得遠呢。”傲月臉紅了紅，然後又對辰若言道，“這次辛苦你了。”
    “這是我身為職業靈獵師的分內之事。”辰若言開口，語氣還是優雅又高傲，卻偏偏帶了明顯的拒絕。
    雖然已經對他這樣的反應習以為常，傲月還是有些失落。辰若言，從明年開始他就不再是昭國的職業靈獵師了，從明年開始他就將離開昭國，離開她……
    “辰若言，你知道十一月有什麼重要的日子嗎？”懷著隱隱的期待，傲月向辰若言問道。
    “黑之靈獵使決出之日，祈風的生日。”辰若言的表情略為柔和地回答道。
    傲月再清楚不過，那是隻有在談起文祈風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表情：“……除此之外呢？除了有關文祈風的事，你可有記住一些‘其他’？”
    變得無比認真的眼神不再有平時的倨傲，略顯艱澀的吐字沒了平時的專橫。
    辰若言還未開口，錦桂就搶先說道：“應宵大人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他呀，一定是想逃掉傲月大人的生辰賀禮，所以就故意裝作不知道了。”
    應宵——辰若言的別字。在昭國有一條規矩，身份低的人稱呼身份高的人不可直呼其名，必須用別字相稱以示尊敬，而宮中之人則是一律用別字來稱呼。華霜、傲月、鬆逸等人更是因為地位過高，所以他們的真名也幾乎無人知曉。
    聽到錦桂的話，琅雁以袖掩口強忍住笑，就連平時總是一副嚴肅模樣的傲月也忍俊不禁。琅雁見傲月的反應，這才放心地用一塊藍色巾帕擋著臉笑道：“應宵大人怎會如此小氣？你當所有人都像你這般？”
    錦桂撇撇嘴：“你又怎知應宵大人不是這樣想的？”
    琅雁正欲反駁些什麼，卻突然止住，接著又將目光投向坐在對麵一言不發的辰若言：“應宵大人，您怎麼說？”
    本不想引火燒身的辰若言聞言一愣，又見傲月沒有半點想阻止這場鬧劇的意思，隻得開口道：“我作為昭國之臣，向主君奉上賀禮本就是分內，自然不會推辭。隻是不知傲月大人喜歡怎樣的賀禮？”
    賀禮……辰若言所送的最後一份禮物……
    傲月想了又想，還是開口道：“慧鈴鳥。”
    不要告訴我這種話不合主君的身份，不要再提什麼主君的威嚴，我隻是想依著自己的心向他求取一份真正的“禮物”，這樣也不可以嗎？
    這樣可以嗎？
    可以嗎……華霜大人？
    “……我要一隻你親自召喚出的慧鈴鳥。”
    如果是華霜大人的話，如果是最疼我的華霜大人，一定能夠理解我，一定會支持我的，對嗎？
    傲月揚起頭，有些緊張地看著辰若言，而對方隻是略一點頭：“那我先告退了。”說完不等傲月開口，就徑自離開。
    沒有推辭，沒有責備，甚至沒有問理由，傲月看不清那白色靈袍下隱藏著的是怎樣的一顆心，那心上有沒有刻著她的名字。
    “果然是這個要求太任性了嗎……”傲月輕聲自言自語，視線終於從那白色身影消失之處收回來，接著撇下琅雁和錦桂，一個人往書房走去。
    上等的介州紙在桌上鋪開一片雪白，傲月提筆蘸上新磨出的獲州墨，沉吟片刻便在紙上揮就幾行字。擱下筆又端詳一陣以後，傲月才仔仔細細地落了款。
    任性也好，無禮也罷，失了威嚴也無礙，隻是想要你一份“真心”的禮物。
    閃著黑色光芒的墨慢慢滲進紙中，似是想將那寥寥數語銘刻進心靈最深處……
    文祈風有些狼狽地躲過迎麵劈來的一道光刃，就勢在地上一滾，大概是受到光刃衝擊的關係，他正想站起來卻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單手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吃力地握緊法杖，呼吸也完全變得混亂。
    剛才塔穆的攻擊造成的影響仍在持續，受的傷也還是沒有恢複，現在的文祈風完全處於不利的境地，甚至就連防禦也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