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神之使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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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電視屏幕一閃一閃地播放著那個據說肯定會創收視新高的電視節目,屋子裏卻並無人觀看,隻有電視機偶爾傳出的歡呼與掌聲在空曠的屋子中久久回蕩。
“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被人極其不雅地一腳踹開,一個黑色長發的美少年身穿寬鬆的T恤走了出來。他肩上搭著一條毛巾,頭發還濕漉漉的直往下滴水。文祈風用毛巾胡亂擦著頭發,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坐姿極其隨便且散漫,但動作偏偏既慵懶又充滿霸氣。他斜斜的靠在沙發裏,睥睨著電視中身著白色靈袍,燦若北辰的少年,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看你這神情,似乎對我很不滿啊?”從身後悠然傳來的那句話中透著似有若無的怒氣,文祈風猛地回過頭去。隻見剛才本來空無一人的客廳中站著一個白衣少年,他腳下的地板還留著淡淡的法陣痕跡,微弱的光照在少年身上,不期然地渲染出一股迷幻的氣息。他身穿一件白色襯衫,領口的口子並未扣上,露出白皙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長長的劉海直蓋過眉,遮住了一部分眼睛,卻擋不住眼中燦若北辰的光輝。辰若言悠閑地走到沙發旁,盯著電視中的自己看了片刻,說道,“白色靈袍啊,不是所有人都能穿出那份莊嚴又優雅的感覺的,但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的吧。隻不過……”他將眼前的少年上下打量一通,“隨便套上的T恤,隨便套上的睡褲,隨便套上的拖鞋,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擁有比我更強的實力。沒辦法,誰讓你的身世那麼可憐呢,無•風•之•鳶。”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坐在沙發上對他的話愛理不理的文祈風一躍而起,正視著辰若言:“若言,你今天怎麼回事,為什麼說這種話?你明知道我討厭……”話未說完又被辰若言打斷:“聽不出來嗎,無風之鳶?”
一道凜冽的光線劃過辰若言旁邊的空氣,接著又消失在他身後的空氣中。回過頭去一看,文祈風手中握著一支不知從何而來的法杖,杖尖閃耀著點點流光。他表情駭人地盯著辰若言:“你再說一遍試試?”杖尖的流光漸漸彙聚在一起,不斷地變亮形成一個小小的光球,隨時都可以離開杖尖直射向辰若言。“但是……”他的目光從辰若言臉上移回法杖上,“這一次可就沒有那麼簡單會故意打偏了。”
辰若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一手捏訣,心中默念著咒文:來吧,向我攻擊吧,我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掃了眼前的文祈風一眼,不屑地吐出幾個字:“無•風•之•鳶。”
杖尖的小光球變得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射向辰若言,文祈風的表情卻在此刻猛地一變。他痛苦地跪倒在地,法杖從他手中掉到一邊,閃閃光就消失了。辰若言大驚失色,忙跑到他身旁將他抱起:“祈風,祈風,你怎麼了?我剛才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嚇我啊祈風!”懷中的少年隻是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言,嘴唇滲出幾絲鮮血,與煞白的唇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痛苦地皺著眉頭,臉色越來越蒼白,兩眼也漸漸失去焦距。
“難道是……”辰若言自言自語一陣,然後一把抓住文祈風無力地垂在身側的手,把上脈,雙眼驚駭地睜大,恐懼的神色充斥了他的眼眸,掩住了原本璀璨的光芒,“這個笨蛋!不是都叫你不要給我亂來了嗎?為什麼又成這樣子了?你起來給我說清楚!”他低聲地咆哮著,卻仍是立刻將他抱進臥室,“必須快一點,不然就來不及了……文祈風,這筆賬我以後再跟你慢慢算!”
辰若言忙了一宿,終於將文祈風的狀況穩定下來。一夜沒有合眼再加上耗費太多靈值,他疲倦地趴在床邊小憩。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過來,躺在床上的少年終於緩緩睜開眼,隻是臉色仍然蒼白。他無力地伸出手摸了摸在一旁休息的辰若言的頭,他知道,為了自己的病情,若言肯定又費了不少心力,這個詛咒隻要一發作就非得用很強的靈值來壓製不可,若言會累成這樣也是正常的。
再熟悉不過的觸感。辰若言立刻醒過來,他一把抓住文祈風的手焦急地問:“祈風,你沒事了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大概是因為太過用力的關係,辰若言見到文祈風皺起眉頭,忙一臉愧疚地鬆開他的手。瞬間似乎想起什麼事,又再一次將他的手抓起來更為用力地握住,一字一句地問道,“文祈風,你到底想怎麼樣,讓我為你擔心很好玩嗎?”
文祈風掙紮著想抽回手,無奈自己現在完全提不起力氣來,隻能閉上眼默默承受著手上傳來的握力。辰若言見他這樣也覺得心裏不忍,於是慢慢減輕力道,但臉上的怒意仍是未消,語氣也非常淩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病不是在我參加比賽之前就已經完全治愈的嗎?”文祈風無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自小就有的病,哪是說治好就能治的好的。”
辰若言隻感覺自己的心“咯噔”一下,仿佛停止了跳動,半晌才艱難地開口:“可是,上次你明明說治好了,師父也說你身體已無大礙,隻是還需一段時間的靜養,還叫我放心去參加白之靈獵使的比賽……”文祈風不自然地望向別處,躲避著辰若言責問的目光:“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這能叫不會有事?脈跳得比斯德拉還快卻跟我說不會有事?”辰若言這幾句話幾乎是怒吼出來的。祈風,你就為了讓我安心參加靈獵使比賽,竟甘願默默承受可怕如斯的病痛,這怎能讓我毫無愧疚,又讓我如何放著你不管不顧?
“斯德拉……”文祈風腦中及時浮現出一群長著尖耳朵綠頭發短手短腳小翅膀的靈魔到處亂飛亂跳的場景,嘴角不斷地抽搐,“這是什麼爛比喻……”
辰若言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都口不擇言地說了些什麼,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紅,與他在人前一貫迷幻帥氣優雅的王子形象相去甚遠。他口不對心地道:“我,我這還不是被你氣的!總之,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呆在家裏給我好好養病。”語氣又漸漸軟下來,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一定會照顧你直到病愈為止。”說罷,辰若言手指一彈,腳下立刻出現一個法陣,半秒後連人帶陣一起消失。
文祈風揉揉被握痛的手,看來辰若言這家夥剛才真的動怒了。他斜靠在床頭,輕輕合上眼睛,表情安詳溫柔又透著絲絲縷縷的慵懶與霸氣。他靜靜想著辰若言剛才的一席話,以弱不可聞的聲音緩緩說道:“第一,你並不欠我什麼,當上白之靈獵使是你的實力所至。”他睜開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表情略變,透出些許痛苦的神色,“第二,我的詛咒無法可解,除非……所以你無法一直照顧我到病愈,因為那意味著死期的到來。第三,”他皺皺眉頭,略微抬高音量朝法陣消失的地方無語地歎道,“話說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啊?”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