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神之使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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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比賽前夜,文祈風獨自坐在陽台上望著滿天繁星出神,辰若言默默走到他身邊坐下,與他一同望著天空,兩人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諸如“今天的星空真美啊。”“是啊,好久不見這樣美麗的星空了。”之類的對話。
半晌,文祈風才偏過頭去問辰若言:“有事嗎?”神情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又淡然慵懶,但總夾雜著一縷似有若無的霸氣。
辰若言淡淡一笑,帶著他特有的迷幻氣質:“隻是在想當你輸了比賽回來時,我要怎麼安慰你?”
文祈風聽到這話,不禁笑起來。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大部分的靈值就被封在那裏以壓製詛咒:“現在的我已經不用受詛咒的牽製,縱使靈值有所下降,我依然是鬆逸門下的文祈風,那個得天獨厚的文祈風。若言,你認為這樣的我,會輸嗎?”他神情慵懶地看著辰若言,不經意間就流露出懾人的霸氣,“我的實力你再清楚不過,現在的我雖然要輸你一籌,卻也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打敗的。我既已決定要參加比賽,就一定會盡全力去奪取黑色靈袍。我要讓世人看清楚,由母親傳給我的血脈到底有多優秀!”
母親的血脈嗎?辰若言望著他,欲言又止,這幾個月來他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但又怕觸動文祈風的悲傷記憶,怎麼也問不出口。沒想到文祈風竟主動提起,辰若言雖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開口:“祈風,你的母親,她是……”
“我母親戀梓,就是在十年前在昭國被處以極刑的,風玄大陸最後一個羽族人。”文祈風幹脆地打斷辰若言的問話,毫不避諱地回答道,“十年前,她為了躲避其他種族的追殺,帶著年僅八歲的我逃到昭國,請求她的摯友華霜大人封印我的血脈,作為交換,她自願被處死。華霜大人迫於當時一些高官的壓力,隻得殺死母親以保全我的性命,此後,風神殿中代表羽族的花就因為我的血脈被封印的緣故而枯萎。”
“母親獻上自己的生命,隻願我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她為我取名‘祈風’,正是希望能求得風神大人的原諒,讓我的詛咒有朝一日能夠破解。”
也就是說,祈風是現在世上惟一殘存的羽族血脈嗎?雖然與他估計的一樣,聽到真相的辰若言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一直以來與他親密無間的少年竟有那樣的身份,而且本以為無話不談的他竟向自己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總叫人有些……失望。
文祈風自言自語般說著,全然不管一旁的辰若言是怎樣的反應:“我母親的死,並非因為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她的罪隻在我,她隻是單純地想保護自己最珍視的孩子而已。所以,我並不是什麼無風之鳶,那不僅是對我的侮辱,更是褻瀆了母親神聖的情感。”
“所以,你才那麼討厭別人在你麵前提起那個詞啊……”所以,能讓一向波瀾不驚的你真正動怒的原因就是這個嗎?想起上次逼文祈風使出全力跟自己打鬥時他駭人的表情,辰若言不禁歎了口氣,生起氣來的祈風真的好可怕……
像是在向全天下宣告一般,文祈風右手握拳,擊向左手的掌心:“我一定要站在風玄之顛,讓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讓所有人都無法輕視母親用生命換來的如今的文祈風!”
這情境,是祈風!是以前的文祈風!辰若言楞楞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上熟悉的表情,自祈風的詛咒加重以來,文祈風就一直沉浸在沮喪之中,辰若言最常見到的就是他疲憊的苦笑。現在的祈風終於又恢複了以前的壯誌與傲氣,辰若言也覺得熱血沸騰,忙舉起手來像以前一樣與文祈風默契地一擊掌:“預祝你順利奪得黑之靈獵使稱號!”
“當然!”文祈風如預料之中這樣回答道,兩個人同時站起身,望向美麗的星空,微笑,一個燦若北辰,一個淡若清風。隻是兩個人都沒看到,南方的一顆星星正閃著詭異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