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之卷-殺手劍無情 第六章 九龍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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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了九曲長廊,眼前豁然開朗,現出一塊寬闊的平台,數丈之外,一級級青石台階層層疊疊,步步高升,通向一座樓閣。樓閣並不高,卻分三層,青瓦綠磚,紅柱粉牆,突兀的飛簷,鏤刻著花鳥的窗欞,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凡而普通,與尋常人家所住的樓閣並無多大不同。
安柔忽然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她實在不能相信,這裏就是江湖上盛傳了多年,最最神秘的地方“九龍堂”。在她的想象中,“九龍堂”或許並不富麗堂皇、金碧輝煌,但一定是極具氣派的,像它這麼一個如此出色的殺手組織,怎麼可以沒有一個漂亮的堂口?可是……這座樓閣,不過是杭州城裏並不起眼的一座建築而已!
“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江湖上最神秘的地方‘九龍堂’,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所在?有點名不符實?”賴布衣發覺到了安柔的異樣,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問道。
“是啊!如果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任誰也不會相信這裏就是‘九龍堂’。”安柔苦笑道。
賴布衣臉色淡定,微笑道:“這就是我們想要的效果。如果被人一眼就看出來這裏就是‘九龍堂’,哪有神秘可言?當然,它的神秘,並不僅僅隻有如此而已。”他微微一頓,又道:“你跟著我的腳步往前走,千萬不要走錯,否則,在你還未見到‘九條龍’之前,一定已經先去見了閻王。”
安柔微微一愣,問道:“這裏也有機關?”
“這裏的機關,比任何地方都多得多!”賴布衣沒有回頭,舉步向平台走去。
平台雖然寬闊,但若直行,到達對麵那座樓閣也不是三十幾步的距離。然而,二人卻足足花了半盞茶的工夫。安柔跟在賴布衣身後,時而往左行出數步,便又向右騰跳數尺,有時更是一躍丈許,走得竟像是一種陣法的路線。
二人走過了平台,上了台階,站在樓閣緊閉的大門前。
賴布衣慢慢伸出手,卻突然在空中頓住,回頭道:“安姑娘,我之前說過的話,你都記住了麼?”
安柔點頭笑道:“賴二哥,我來這裏是為了向燕重衣證實真相,並不是來找人吵架的。”
賴布衣點點頭,慢慢推開了大門。
樓閣的第一層,是個非常寬敞的大廳,白色的牆,青色的地板,淡黃色的天花板,格局簡單明了,色調淡雅清閑,一眼望去,令人心頭頓覺一片澄明。大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厚實、寬大的紅木長桌,兩邊各有四張檀木椅子,在大門的對麵,又靠牆擺著一張,在那麵白牆之上,高高懸掛著一副寬大的牌匾,上書“九龍堂”三個鏤空溜金大字,那個“龍”字寫得蒼勁有力,昂首翹尾,猶如一條真龍騰雲駕霧,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九龍堂”!
傳說中,江湖上最神秘的地方,居然就是這般模樣,簡陋到了極點,但又處處透出一種威嚴而莊重的氣勢。
殺氣和霸氣!
安柔已經完全愣住,她絕對沒有想到,“九龍堂”不過是一個如此簡潔的所在,比起青衣樓,簡直有天壤之別。
接下來的那一刻,她就發現,至少有六道極不友善,甚至是充滿了敵意的目光,從大廳裏直射出來,像冰冷的刀鋒般泛動著濃濃的殺意,落在她的臉上。
此刻,九張檀木椅子上,已有三張是坐著人的。在左首的第三張椅子上,坐著一個紅衣如血,臉色卻是鐵青如一塊生鐵的人,麵目本也生得極為英俊,隻是目光冰冷,隱隱泛動著一層血紅色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另外兩個人,坐在右首的第二張和第四張椅子上。一人白衣如雪,臉色卻如潑墨般黝黑,那一雙眸子也是亮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居於末席的是個年約二十二、三歲的英俊青年,身上穿著一件薄如輕紗的青衣,嘴角微微上翹,也不知是在微笑,還是在嘲弄什麼。
在安柔臨行之前,葉逸秋便告訴過她“九條龍”的相貌特征,坐在左首的紅衣人,無疑就是老三“血龍”杜血衣了,而那個白衣人則是老七“白龍”白勝衣,居於末席的輕衣青年,就是老九“小龍”肖無衣!
那三人乍然見到賴布衣,臉色同時一變,仿佛堅冰突然在陽光的暴曬下慢慢融化,一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似是欣喜不己。
“二哥,你的傷勢已經完全複原了麼?”肖無衣首先站了起來,含笑問道。
賴布衣含笑點頭。
白勝衣也跟著起身,道:“二哥,你這一傷就是大半年,可想死我了!”
他這一說話,安柔立即皺起了眉頭,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白勝衣臉色如墨,身軀也長得極為壯實,或許是因為常常在陽光下暴曬,皮膚多是古銅色的,偏偏穿著一件如雪的白衣,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倫不類,尤其他的聲音,既沉渾,又高亢,哪裏有半分殺手的模樣,分明就是個常年在海邊生活喊慣了號子的漁民。
杜血衣臉色本就如鐵,像個活死人似的,此刻也不知是什麼表情,目光瞄了安柔一眼,緩緩問道:“二哥,那個女子是你的朋友?”
賴布衣點頭道:“這位安柔姑娘,是小任介紹來的,說起來,也是我們‘九龍堂’的朋友。”
“小任的朋友?”杜血衣眉頭輕皺,似是有些迷惑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任也喜歡上和女子打交道了?”
賴布衣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做了個不知所謂的動作,問道:“老大他們還沒到麼?”
“老大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好像對挨揍上了癮了。”杜血衣苦笑道,“他一天不挨別人的揍,就覺得全身不舒服。”
賴布衣莞爾一笑,又問道:“老四呢?”
“四哥那個人,本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夥,想來就來,想去就去。”肖無衣笑嘻嘻道,“這個時候,說不定早已來了,卻又偏偏不想出現,故作神秘。”
話音剛落,忽聽門外有人笑罵道:“老九,什麼故作神秘?我們比試輕功,你總是落敗,那是你技不如人,你不服氣也不必借題發揮,指桑罵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