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卷-刀鋒猶未冷 第二十七章 美女救英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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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笑聲,尖銳、刺耳,仿佛梟之夜啼,又如鬼魅勾魂。燕重衣倏然轉身,隻見天邊殘陽如血,豔紅的餘暉落在兩個美麗的女子身上,竟變成了一種神秘的景象。
黃昏、美女、荒涼的雜草叢,這些本是風牛馬不相及,但此刻,竟無端增添了幾分詭異、可怖之意。
燕重衣忽然感到從背脊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直至心底,隱隱覺得一股濃濃的殺意從這兩個女子身上散發出來,在這荒涼的雜草叢中悄悄蔓延開去。
燕重衣臉上已變了顏色,神情有些吃驚。殺氣雖然強烈,但他並不畏懼,他震驚的是這兩個女子竟是思思和那個美麗小婢。
此時的思思,再也找不到半點風塵女子的韻味,眉目之間充滿了迷人的微笑。有時候,笑也可以成為一種殺人的武器,這笑,便隱藏著某種殺機。
思思的手依舊柔軟,軟若無骨,但此刻,她手裏拿著的卻不是酒杯,而是一把寒光流動的柳葉刀。刀已出鞘,冰冷的刀鋒彎如她的娥眉,冷如她的眼波。
“我叫冰兒,她叫雪兒,是我嫡親的妹妹。”思思對著燕重衣嫵媚一笑,悠悠道,“你現在當然已經知道,‘思思’隻不過是我的化名而已。”
燕重衣也笑了笑,點頭道:“我知道。”
“你是不是在找我們?”冰兒笑得就像是條老奸巨滑的狐狸,“找我們做什麼?”
“我隻是不明白,百裏亭既已死了,為什麼你們還活著。”
“你現在明白了麼?”
“明白了!”燕重衣長出一口氣,苦笑道,“你們就是凶手。”
冰兒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搖首歎道:“百裏亭本來不用死的,是你害了他的性命。你讓我們離開天涯海閣,無非是想以我們作餌引出凶手而已。”
燕重衣苦笑道:“但我卻沒有想到,花染隻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顆棋子,真正的奸細,其實就是你。”
“從一開始,我們就已識破了你的企圖,所以將計就計,故意走了一段路再折回頭走另一條路。這麼做,當然一定騙不了你,但卻可以讓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做其他的事。”冰兒的笑容充滿了神秘的美,卻又顯然非常譏誚,“你自以為很聰明,其實卻是弄巧成拙。”
雪兒輕輕抖了抖手中的柳葉刀,悠然道:“我們殺了百裏亭,就一直在這裏等著你自尋死路。”
燕重衣略帶詫異地問道:“你們知道我一定會找到到這裏來?”
“我們玩弄的那點小把戲,最多也不過隻能騙騙三歲小兒,如果連你也給我們騙了,你就不是‘殺手無情’青龍燕重衣。”雪兒麵含嬌笑,緩緩道,“能成為殺手組織‘九龍堂’之龍頭老大,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冰兒忽然歎了口氣,冷聲接道:“隻是這一次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上一次我在酒裏暗中下毒,被你識破,這一次,再也休想還有活命的機會。”
燕重衣笑了笑,緩緩道:“你們也會殺人?”
冰兒將手中柳葉刀迎風一抖,微笑道:“堂堂一代殺手之王,難道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雪兒緩緩揚起手中刀,目光凝視著刀鋒,沉著臉道:“看見這把刀了麼?”
燕重衣淡淡道:“這把刀有什麼特別之處?”
“也沒特別之處,”雪兒笑了笑,“不過這是殺人的刀,刀名‘飲血’,死在這把刀下之人,不計其數。”
冰兒也緩緩揚起了手中的刀,悠然道:“此刀名為‘泣血’,但若人的血已經流盡,卻是連哭泣也來不及的了。”
“好刀!”燕重衣神色不變,含笑道,“刀若出鞘,是否見血方回?”
“正是。”冰兒、雪兒同時應了一聲,人已飛撲過來。
黃昏中,殘陽下,兩道刀光平地掠起,閃動著妖異的光芒。冰兒和雪兒的身姿同樣優美,就像是兩隻掠過湖麵的燕子,輕盈得令人驚歎。她們自幼學刀,時至今日,絕對是當今世上為數不多的使刀高手,就連燕重衣也已看出,她們的刀法非但很嚴謹、很霸道,而且極少破綻。
燕重衣全身的肌肉都立即繃緊了,右手已按住了腰間的劍柄。這口鏽跡斑斑的鐵劍,還在“白衣殺手”冷落的手裏的時候,是沒有劍鞘的,冷落隻是很隨便地插在腰帶裏,隻要他的手輕輕一動,劍立即應手而出,那一份快,絕對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直到傳至燕重衣,冷落特意打造了劍鞘,並將“一劍穿喉”這一招加以改進,才成就了燕重衣這一手獨一無二的快劍。
眾所周知,燕重衣的劍法僅隻一招:一劍穿喉。這一招,他也不知練習了幾千萬次,拔劍的姿勢絕對正確、無懈可擊,速度也絕對快而穩。但此刻,麵對紫羅蘭夫人座下的兩大女殺手,燕重衣卻沒有拔劍。他的劍,出必見血,血流下的時候,對手往往也已倒下,一倒下,便已死亡。在他的劍下,從未留下過活口。
他為什麼遲遲不肯拔劍?難道隻因對方是兩個美麗的女孩子?
“殺手無情”燕重衣當然不是常常會對敵人仁慈的人,很早以前,他就曾經殺過女人,一劍就洞穿了那個女人的咽喉。但此刻,他已來不及拔劍。
這兩個女子,忽然間竟變得一絲不掛,全身赤裸,成熟的胴體在殘陽的餘暉下閃動著種誘人的魅力。就在她們雙雙躍起之際,身上的衣服已隨風而動,突然飄離了她們的身體,飛上了半空,潔白的衣裳仿佛化成了兩片浮雲,赤裸的人卻已變成了兩條滑溜溜、要命的毒蛇。
燕重衣一愕之間,身子暴退,隻退出八尺有餘,“砰”地一聲響,隨即感到一陣疼痛從背脊迅速傳來,竟是撞上了車廂,再無退路。
燕重衣自出道以來,身經大小數千戰役,臨敵經驗固然豐富,應變之神速,也自是非常人所能及,急切間,身子已猛然向上竄起。但他隻竄起六尺,忽然眼前一黑,竟什麼都瞧不見了,那兩件潔白的衣裳,無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飄落,恰好罩在他的頭上,遮住了他的眼睛,一種濃鬱的香味迅速從鼻孔裏鑽入,薰人欲醉,燕重衣隻覺頭腦一陣昏眩。
就在這時,猛聽冰兒一聲嬌叱:“中!”
話音未落,燕重衣的左大腿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已然吃了一刀。
幾乎是在同時,隨著雪兒的一聲暴喝,也已一刀砍中了燕重衣的肩膊,一種巨大的痛楚,就像是亙古的洪荒猛獸,刹那間吞噬了他,全身都失去了重力,重重地跌落下來。
空中鮮血飛濺,灑落雜草叢中;遠方,日落西山,晚霞紅透了半邊天空。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燕重衣是否就像夕陽,生命即將結束?
冰兒和雪兒居然沒有趁勢追擊,仗刀站在黃昏裏的微風中,長發絲絲飄起,赤裸的胴體驕傲地挺立,鮮紅的血,正從刀鋒上一滴一滴地落下。
燕重衣掙紮著站了起來,身子又挺得筆直,但一種巨大的昏眩又使得他一頭栽倒,鮮紅的血,如泉湧般汩汩流出,片刻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她們為什麼不索性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難道她們不想讓他死得太痛快,還想玩一次貓捉老鼠的遊戲,讓他受盡折磨、嚐遍痛苦而死?
就在燕重衣心念一動間,刀光又起,冰兒和雪兒的兩把刀,已同時砍了下來。
燕重衣倏然闔起了雙眼,顯然已無力抵抗,準備承受這致命的兩刀。但這兩刀並沒有砍在他的身上,“叮當”,金鐵交鳴之聲倏然響起,兩把刀顯然都砍在另一種兵器之上。
隻聽雪兒怒聲叱喝道:“什麼人?”
接著便是冰兒充滿了驚訝的聲音:“是你!”
燕重衣倏然睜開雙眼,立即就看見了一個女孩子,一個原本既安靜又溫柔、本來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出現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竟是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