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卷-刀鋒猶未冷 第二十二章 再戰江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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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衣跌足歎道:“事關重大,你怎麼能忽略任何一個問題?”
“我來不及。”葉逸秋苦笑著歎道,“因為……如果一個人知道得太多了,往往都會活不長的。”
“你是說……”燕重衣怔怔道,“胡來已經死了?”
“是,他死了。”葉逸秋無奈地搖搖頭,“在未說出那個秘密之前,他就已經被殺人滅口。”
“凶手是什麼人?”
“‘鐵蠍子’趙奇。”
“他為什麼要殺死胡來?”
“不知道,因為他也已經死了,同樣是殺人滅口。”
“那麼他又是死在何人手裏?”燕重衣搖搖頭,苦笑道,“這件事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凶手是誰,我不敢肯定,但我能確定他是中了陰婆子的‘冰魄之毒’而死的。”
“陰婆子?難道陰婆子就是凶手?”
“根據我的推測,凶手不會是陰婆子。”葉逸秋搖搖頭,臉上露出沉思之色,“趙奇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充滿了懷疑和恐懼,我想凶手一定是他認識的人,他至死也不相信這人居然會下手殺了他。”
“那麼你覺得這個凶手會是誰?”
“我不知道。”葉逸秋垂著頭,若有所思,“這幾個人本來毫無關係,但從這件事看來,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一場經過深思熟慮的陰謀。”
“等一等!”燕重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在飛龍鎮,我曾經和陰婆子交過手,她一直都在找你,她是怎麼知道你的行蹤的?”
“泄露了我的行蹤的人,是鍾濤。”
“這麼說……”燕重衣沉吟著道,“莫非鍾濤就是那個殺人凶手?也許,殺人日記也在他的手裏。”
“燕大哥何以肯定?”
“你說過,是鍾濤泄露你的蹤跡,由此可見,他和趙奇也是認識的,趙奇殺死胡來之後,他又用陰婆子的毒藥殺死了趙奇。”燕重衣緩緩說道,“這件事表麵看來似乎有些偶然,但也實在太巧合,仔細想一想,卻又覺得這是必然。”
“鍾濤形跡已露,如果胡來臨死前想說的秘密和他有關,他也用不著殺人滅口。”葉逸秋搖搖頭說道。
“如果不是他,凶手豈非另有其人?”
“不錯,而且這個凶手我和你都見過,也已經交過手。”
“我們都見過?”燕重衣不解地道。
“他親口承認的,他說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是他!”燕重衣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戴著人皮麵具的車夫,擰緊了眉,緩緩說道,“他已經去找過你麼?”
“他殺死了呂氏兄弟,還追殺宋大小姐……”
“呂氏兄弟是什麼人?”
“山西呂家,‘魔手’呂奉祖的子弟。”
“那麼宋大小姐又是誰?”歐陽情忍不住問道。
“飛龍堡宋飛騰的女兒。”
“你……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歐陽情眼波依然如水般溫柔,眉頭卻已擰緊。
葉逸秋搖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緩緩說道:“從我出道以來,還未碰到過一個像那個人一樣可怕的對手,他的武功,實在高深莫測。”
“如果隻是比武較技,我恐怕連他五十招都接不住。”燕重衣苦笑道。
“我和鍾濤也已經交過手,我敢肯定,他和凶手絕對不是同一個人。”葉逸秋目光閃動,臉上又露出種自信之色,“我總覺得,這件事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們的目的,絕不是隻想為紫羅蘭夫人報仇。”
“不錯,他們四處散播你的秘密,正是利用某些人報仇心切的弱點,讓這些人與你互相殘殺,然後他們再傾巢而出,逐個擊破,達到最終的目的。”燕重衣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他們的目的,隻是想要一統江湖,成為武林霸主而已,你們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的棋子。”
“隻要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遲早都會出現的,再狡猾的狐狸,也不可能不露出尾巴。”歐陽情笑了笑,悠悠道,“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啪、啪、啪……”一陣響亮而刺耳的掌聲連續響起,左丘權一臉譏屑之色,冷笑道:“好戲,好戲,真是一場好戲!”
葉逸秋冷哼一聲,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刀盯在左丘權臉上。
左丘權滿臉不在乎的樣子,悠悠道:“你們的戲做完了麼?真是精彩絕倫。老夫保證,這輩子還從未看過如此妙絕天下的好戲。”
“做戲?”葉逸秋沉聲道,“你覺得我們像戲子麼?”
“你們一唱一和,本來就是串通好了做給別人看的,不是麼?”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殺害了柳少俠和衿公子,這是不爭之事實,現在少林和武當兩大門派已興師門罪來了,為了推卸責任,所以你就編出這個故事,企圖蒙混過關,好讓他們放你一馬。”左丘權仰天一聲長笑,悠悠道,“這的確是個天衣無縫的好計,隻可惜這把戲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老夫。”
“你是誰?”葉逸秋沉聲道,“我好像從未見過你這個人,莫非我們之間也有什麼仇恨?”
“本來沒有,但現在就不同了。”左丘權臉色一凜,沉聲道,“因為你是‘一刀兩斷’任我殺,老夫是‘急公好義’左丘權。”
“左丘權?沒聽說過。”葉逸秋看了歐陽情一眼,微笑道,“你知道這個人麼?”
歐陽情嫣然一笑,緩緩道:“‘急公好義’左丘大俠,一生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專喜為他人打抱不平,主持公道。這江湖上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少不了兩肋插刀、拔苗助長……”
說到“兩肋插刀、拔苗助長”這八個字時,她的語氣明顯加重了幾分。這意思幾乎每個人都能明白,其實正是說他借俠義之名,煽風點火,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越發不可收拾。
左丘權的臉色瞬息數變,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般一條條浮現。
“哦?”葉逸秋笑了笑,故意搖頭歎道,“原來又是個欺世盜名、假仁假義之輩。”
歐陽情目光也變得有些譏屑,帶著幾許輕蔑,聲音卻溫柔如一縷薰人欲醉的春風:“是否欺世盜名,道貌岸然,姑且不論,但此人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弄虛作假,扮豬吃老虎。”
“這種人可真的有趣極了。”
“有趣?”歐陽情搖搖頭,正色道,“我看這種人才是最危險的。”
“有多危險?”
“當你筋疲力盡、又饑又渴的時候,突然遇見一匹窮凶極惡的餓狼,這是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歐陽情眨了眨眼睛,悠悠問道。
“難道這種人比那餓狼更可怕?”
“狼吃人,至少還會留下一些殘渣碎末,可是這種人卻很可能連你的血都會舔得幹幹淨淨。”
“看來我必須小心一些,否則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歐陽情悠悠道,“這種人如果想要殺你,總會編出許多令正詞嚴、冠冕堂皇的理由,證明他自己是為了所謂的正義和公道才這麼做的,而你,自然是該死的。”
“你是說,我死在這種人手裏雖然很冤枉,別人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還會拍手稱快,大讚這種人俠義心腸,為江湖除害,是麼?”
歐陽情嫣然一笑:“你總算又想通了一件事。”
左丘權臉色一變再變,由紅轉青,最後又變得蒼白如雪,目光中殺機已現,呼吸漸漸變得粗重,雙拳緊緊握成一團。
此刻,他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猛獸,所有的殺機都將一觸即發。
左丘權並不是那種很能克製自己脾氣的人,雖然他做任何事都決不衝動。“急公好義”左丘權縱橫江湖數十年,靠的並不僅僅隻是運氣,還必須擁有一種過人的智慧。見風使舵,靜觀其變,就是他明哲保身的法子。
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經學會了忍。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現在是否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