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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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弟,你在哪裏?”
對茵兒來說,“赤鷲堡”不隻大得嚇人,而且還彌漫著一股殺戮之氣,總是讓她渾身毛骨悚然,要不是因為她爹和堡主伯伯是拜把兄弟,每年她全家都會受邀到此地作客,她實在不喜歡來,不是因為堡主伯伯待人不夠親切,而是……
“風弟,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跟姐姐玩捉迷藏了,快出來!”茵兒到處找不到人,不禁開始緊張起來,隻好半恐嚇的說:“我們要回家了,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風弟、風弟……”
茵兒越喊越著急。弟弟雖然貪玩,可還不至於那麼久還不出聲,難道是出事了?她該不該回去告訴爹娘呢?
茵兒心裏這麼想,這才注意到她竟然站在一座華麗無比的院落前,不用問也知道裏麵住的人是誰,而這也是茵兒不愛來“赤鷲堡”的原因。
嶽無敵——也就是堡主的獨生子,年紀跟她一樣都是十六歲,可是茵兒每次見到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所以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根本不想和他交朋友。風弟該不會跑到裏頭去了吧?
她吞咽一下口水,為了找弟弟,隻好硬著頭皮進去了。
走沒幾步,茵兒就聽到屋裏傳出一陣陣曖昧的喘息,還是小孩心性的她覺得好奇,眼看沒人把守,於是躡手躡腳的靠近,當她看清楚屋內的情形時,先是倒抽一口涼氣,然後……
“啊……啊……”
尖叫聲刹那間從茵兒口中發出,那音量幾乎到了刺耳的地步,可是她完全無法控製,隻是不斷的尖叫再尖叫。
她看到一幕可怕至極的畫麵,奢華的躺椅上糾纏著兩具一絲不掛的軀體,當茵兒看清他們的臉孔,口中也同時尖叫出聲。
嶽無敵聽見她的叫聲,反應毫不驚慌,甚至連心虛的表情也沒有,依舊好整以暇的愛撫身下的青澀身軀,而那稚嫩的男孩也對姐姐的叫聲恍若未聞,隻是眼神迷亂的抱緊他,任由對方輕薄、占有他的童貞。
怎麼會這樣?
盡管她再無知,也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那是她無法接受的事。
“爹……娘……你們快來啊!”她發瘋似的大叫,淒厲的呼喊終於將大人們全都引到這個院落來。
“我的老天爺!”孟夫人見到自己的兒子遭到如此蹂躪,而且對方還是相公的結拜大哥之子,她幾乎崩潰了。
被雙親發現“奸情”的孟曉風護住自己的命根子,漲紅了臉,“爹、娘,我……”
“無敵,看你幹的好事!”身為“赤鷲堡”堡主的嶽暗天,如遭雷極的吼道。
“不要怪無敵哥哥!是我不好……”孟曉風淚眼汪汪的說。
孟夫人聽了立時兩眼翻白,暈厥在女兒懷中。
“娘,您振作一點。”要不是扶著娘,茵兒覺得自己也快昏倒了。“風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身為一家之主的孟允韜臉色鐵青,抓起地上的袍子丟到兒子裸裎的身上。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快把衣服穿上,我們馬上離開這裏。”他從未想過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會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這讓他覺得天地都翻了過來。
“允韜……”嶽暗天很想說點什麼來表達歉意。
“什麼都別說了,我們的交情就到此為止,以後不需要再有任何往來了!”他怒不可遏的瞪向正在著裝的邪美少年,見他臉上絲毫沒有愧意,更是怒氣衝天,恨不得一刀殺了他。“你這個畜生,居然敢毀了我的兒子!”
嶽無敵狹長的黑瞳嘲謔的一瞟,“我毀了他?孟叔叔,在責備我之前,你該先問問你的寶貝兒子是不是自願的。”“風兒當然不可能是自願的,是你誘拐他!”他氣吼道。
聽到父親的話,孟曉風大聲的說:“爹,無敵哥哥沒有強迫我,是我自願的。”
孟允韜指著兒子的鼻子,氣憤得連手指都在顫抖。
“你——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孟曉風吞吞吐吐的說:“爹,我是真的喜歡無敵哥哥。”
啪!孟允韜一個火辣辣的巴掌狠狠的刮了過去。
“你這個不肖子,居然說得出這種丟人現眼的話,要我怎麼對得起孟家的列祖列宗?你是想活活把爹氣死是不是?”孟曉風是他們孟家的根苗,現在被這樣糟蹋了,他著實方寸大亂、心如刀割。
孟曉茵淚潸潸的叫著,“爹,風弟年幼無知,請您不要怪他。”
“走!馬上跟爹回去!”孟允韜抓住兒子的手腕,將他拖著走。
孟曉風滿臉依戀的睇向嶽無敵,“無敵哥哥、無敵哥哥……”無敵哥哥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麼不開口求爹讓他留下來呢?
對於他的求救,嶽無敵充耳不聞,他慢條斯理的係上銀色腰帶、套上鞋履,連最後一眼也吝於施舍給他。
“爹、娘,我不要回去。”他真的好喜歡剛才他們所做的事,並不認為有什麼錯,也渴望永遠留在喜歡的人身邊。“無敵哥哥,你說話呀!你快跟我爹說,無敵哥哥;我不要走……”
“你給我住口!”孟允韜怒斥一聲,“茵兒,扶好你娘,我們走!”
“爹,我不要回去,無敵哥哥……”孟曉風的叫聲漸行漸遠,終至消失。
嶽暗天痛心疾首的大吼,“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生下你這個兒子?你什麼人不好玩,偏偏要找上風兒?”向來意氣風發的他仿佛老了好幾歲。
“爹,這隻不過是個消遣罷了,何必這麼大驚小怪呢?”嶽無敵掀唇笑說。
嶽暗天氣得眼冒金星,他一把揪住兒子的領口,“你居然說我大驚小怪?無敵,你是為父所有的希望,怎麼可以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
“是他自己送上門來,到嘴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嶽無敵無所謂的揮開父親的手,理了理被他揪皺的前襟,“爹,您不是說我將是統領武林的帝王,隻要是我看中意的東西,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這可是您教我的,難道您忘了嗎?”嶽暗天的臉孔倏地刷白,他踉蹌的倒退兩步,已無法再用身高的優勢來壓迫兒子,雖然才是十六歲的少年,但嶽無敵的體格已漸趨結實高壯,宛如成年男子。
“再怎麼說,風兒也是個男孩子,又是你孟叔叔的獨子,你要發泄,堡裏多得是女人讓你玩。”
“是男是女對我沒啥差別,隻要是被我看上的東西,一律都是我的囊中物。”他一臉嘲謔的望進父親震驚的眼眸中,“其實您早就發覺了不是嗎?不然何必突然塞給我那麼多妖豔嫵媚的侍妾,還要她們幫我暖床!更不許有男人接近我。爹,您何必自欺欺人呢?”
天!這就是他一心栽培出來的優秀兒子?他到底養出個什麼邪魔出來?嶽暗天扭曲著五官想道。
嶽無敵似乎看出父親的想法,笑得詭魅,“爹,隻要您不幹涉我,任何事我都聽您的,就當作是我們之間的交換條件好了。”
“不!我不準!我可以忍受任何事,就隻有這點不行。”他嶽暗天的兒子是人中之龍,將來要統領整個武林,絕對不能有任何瑕疵。
“那您就認命吧!爹。”嶽無敵墨黑的瞳眸流轉著兩簇妖異的光華,“您的兒子就是這種人,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嶽暗天仿遭雷極,“不,不是這樣的。”
“爹,您盡管放心好了,我還是會幫你拿下整個武林,因為我是您親生的兒子,起碼會完成您最大的心願。”
少年俊美的臉龐有一半隱在陰影中,似魔、似魅。十年後
一場獵殺在眼前展開。
遍地的紅,紅得令人怵目心驚。
人們的哀嚎聲此起彼落響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隨著倒地的砰然巨響,終於劃上休止符。
狂風呼呼大作,猶如在為死者哀悼,吹奏一曲又一曲的挽歌。
號稱“北方第一莊”的寒柳山莊,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便整個籠罩在煙火廝殺中。男人的驚吼、女人的哀求和孩子的啼哭也無法阻止這場殺戮,豔紅的鮮血噴灑在半空中,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屠殺者的眼。
一群驍勇善戰、嗜殺成性的“黑袍軍”如入無人之地,銳不可擋,在刹那間將幽靜的寒柳山莊變成人間煉獄。
“赤鷲堡”堡主嶽無敵底下的三隻猛虎之一——“飛天虎”厲琰手中的長槍刺向對方的心窩,瞬間奪走一條人命。
“師兄,主人隻給我們兩個時辰的時間,別再拖拖拉拉的了,趕快把事情辦好好回去覆命。”外號“胭脂虎”的漪羅揮舞著雙劍,媚眼眨也不眨的劈開一條血路,凡擋住她去路者殺無赦。
厲琰的動作沒有因為師妹的催促而停止,依舊不疾不徐的執行獵殺行動。
沒一會兒功夫,屍橫遍野的寒柳山莊成了一座死城,震天的歡呼聲響起,宣告他們的勝利。
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兩名男子正往下俯瞰底下的戰況。
“這就是柳殘星引以自豪的五行八卦陣嗎?看來也不過爾爾。”說話的男子語帶嘲弄的說。
他有著一張恐怖至極的鬼臉,燒焦的痕跡遍及右邊的臉孔,他就是“鬼麵虎”司馬爵。
寒柳山莊莊主柳殘星仗著自己懂得陰陽術數,遲遲不肯歸順,以致招來今天的橫禍。鏟除異己向來是“赤鷲堡”的行事風格,有了寒柳山莊的例子,也算是給其他心存二心的門派一個警惕。
站在司馬爵前方的是一名騎在赤驥馬上的男子,他身披黑裘,袍上還用銀線繡著數條栩栩如生的大蟒,邪魅的俊臉上盈滿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男子的眼神中綻放噬血的魅光,含笑的看著底下的殺戮,仿佛他是下棋的人,而那些人隻不過是他盤中的一顆棋子,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間,隻因為他是嶽無敵,是武林帝王。
嗒、嗒……
兩匹駿馬由遠而近。
隨著馬蹄聲漸漸逼近,漪羅已然一馬當先趕到嶽無敵麵前,裹在黑衣下的高聳胸脯上下彈跳,那傲人的身材足以讓男人大噴鼻血,加上她豔麗奪人的五官、狠辣的劍法,才獲得嶽無敵的賞識,成為愛將之一。
“啟稟主人,全都解決了。”她悄悄的掩飾眸中的愛慕之意說道。
漪羅深黯公私分明的界線,此時她是主人的手下,不過在私底下,她是主人在沒有適當管道宣泄欲望時的侍妾,但漪羅卻是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他腳下,因為她自認再也找不到其他男子來匹配她了。
尾隨在她之後的厲琰則是拖著一個人回來,那人滿身鮮血,臉部已經血肉模糊,雙手被繩子捆綁住,就這麼被一路拖行,早已奄奄一息,就等黑白無常來取魂。
他翻下馬背,將氣若遊絲的男人提起來,等候判決。
“殺……殺……了我……讓我……死……”隻剩一口氣的男人隻求他們能趕快了斷他的性命,好讓他盡速到九泉底下和至愛的親人會合。“讓……我死……”
嶽無敵睥睨著仆倒在他腳邊的男人,狂妄的說:“柳殘星,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其實敗在我手中並不可恥,因為你不是第一個,不過,隻要你開口求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呸!”早已痛得麻木的柳殘星憑著一股傲氣朝他吐口水,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跟這個惡魔低頭。
漪羅將他踩在腳下,“哼!死到臨頭還逞強。”
“嶽……嶽無敵……你會得……得到報應的……呃……”他咬斷自己的舌根,咽下最後一口氣。
她伸手探了他的鼻息,“主人,已經斷氣了。”
嶽無敵對於他的自裁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隻是噙著充滿血腥的笑意,“厲琰,把他掛在大門上曝屍三日,以儆效尤。”
“屬下立刻就辦。”厲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