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驟雨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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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9點鍾了,從很遠他就看到厲中信站在門口,夜已經全黑了,隻是厲中信的身材英挺,一般的人站在那裏不會有那種氣質。不過程世無心去欣賞厲中信的任何東西,他隻想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好好睡一覺。
“怎麼去了這麼久?”厲中信眉眼間滿是笑意。
程世很正式地答道:“因為在家吃了一頓飯。”
程世的態度還是讓厲中信有些黯然,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麵帶微笑地說:“快進去吧,外麵有點兒涼。”
程世這才發現厲中信的手裏拿著自己的一件衣服,他實在不想讓厲中信為他披上這件衣服,就順手拿了過來。沒有一聲道謝,甚至連一個感謝的眼神都沒有,厲中信早就料到結果會是這樣,所以也沒有什麼意見,直接和程世一起走了進去。
剛到屋子開了燈,程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弄得一愣。屋子顯然是剛被裝飾過,甚至牆中間還掛著一張很大的合影。程世不記得自己和厲中信照過合影,顯然這張照片也是偷拍的,不過顯得很自然。上麵的厲中信一臉神秘地站在程世的身後望著他,程世正對著什麼東西發火,一臉惱怒的神情。
程世冷哼了一聲,總有一天,這個東西會被他摘下來。他又環視四周,最後眼睛定在桌子上的生日蛋糕上。程世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蛋糕,上麵還寫著自己的名字,原來今天是程世的生日,程世自己早就忘了,他的家人也沒有一個人記得。甚至在那時沒有人把生日當回事,頂多想起來會煮兩個雞蛋意思一下。
程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這算什麼,又是厲中信無聊的時候想出來的什麼把戲?程世深吸了一口氣,卻聽到厲中信在後麵說:“程世,生日快樂。”
程世猛地轉過頭,像是嘲諷也像是發恨地說了一句:“我沒有生日,我隻有祭日。”
厲中信被當場破了冷水也一點兒都不生氣,他知道程世說的祭日是哪一天,也明白程世的意思。但是他反而開始高興起來,因為程世開始把自己真正的情緒表現出來。
程世的一個有力的關門聲將外界的一切與自己隔斷。他緊握著拳頭,努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他恨,恨外麵的這個人,每見到他一眼就會想起那一夜的事情。一次次他都想直接殺了他,但是程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他隻能看著這個人一次次地玩弄自己與股掌之間,自己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抗。
程世將自己紮在被子裏,心亂如麻。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這樣活著一點兒意義也沒有,自己每天擺出來的臉色不過是讓身邊的人更加得意於他自己的成果。他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應該從這一刻起,一步一步地將那個傷害他的人消滅在自己的視野裏。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受到我所受到的一切,要親手讓你這個禍害在人家蒸發。
第二天,厲中信照例很早起床,將衣服一絲不苟地穿戴整齊,領帶打好,頭發梳好。如果忽略他的作風,單看打扮,會覺得是一個很是正派的人。與他相比,衝出來的程世就是另一個極端,頭發亂糟糟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甚至連鞋都沒有穿成一雙。他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便對厲中信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緊接著就衝進了衛生間。
厲中信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微微詫異程世今天早上的異常。難道是還沒醒在這裏夢遊呢麼?正想著,程世又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來,揮了一下手便又回到了臥室倒頭就睡。厲中信輕輕推開了門,發現程世的屋子裏麵一片狼藉,所有的東西都不再一個正常的位置上。
聽到推門聲,程世猛然就醒了。但是他還是閉著眼睛,仔細聽著旁邊的一切動靜,心揪得緊緊的。然而厲中信什麼都沒做,隻是幫程世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然後就一聲不響地走了出去。程世這才鬆了一口氣,等到他重新調整睡姿,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出了汗。
厲中信一個上午就跑了五個地方,開會,參加別人的婚宴,和開發商洽談生意,四個小時都沒有休息一分鍾。最後,厲中信微微靠在汽車後麵的座椅上,準備休息一陣。
陸悠憫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厲中信微微眯起眼睛,聽著他嘮叨著他的所聽所聞。
“這兩天眭鑫又來找過你,見你沒空就帶著你留在分公司的那批人出去發泄了一天。”
厲中信冷哼了一聲,現在在他的眼裏,除了程世,別人一概都是附屬品。他每天除了忙他的事業,唯一的樂趣就是回家看到程世的那張臉。陸悠憫又在旁邊說了很多,都是提醒厲中信最好不要輕易惹眭鑫生氣。
厲中信睡過不少女人,但是從來不碰眭鑫。他對眭鑫沒有什麼敵意,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感覺。眭鑫的爸爸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國籍是美國的,但是常年居住在北京。據說多麼大的人物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會尊稱一句陳先生,而眭鑫就是這位陳先生的唯一一個兒女,要是老來女。
眭鑫深得陳先生的寵愛,幾乎是被寵得無法無天,幸好沒有什麼大腦,否則隨便整死幾個人都不在話下。不過厲中信從來都不會像別人那樣把她捧上天,而且在眭鑫的麵前直呼她的爸爸為陳老頭子。不過眭鑫就喜歡厲中信的這種感覺,若即若離,冷峻瀟灑。所以她對厲中信的騷擾幾乎是每天都在進行,不管厲中信怎樣冷眼旁觀。
大概是意識到厲中信根本沒有興趣聽自己說的話,陸悠憫便閉上了嘴,在旁邊一聲不響地坐著。
而厲中信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是程世早上的異常反應,他到底想幹什麼?想通了?還是在演戲?看來程世遠不像自己曾經所想的光有一個驚豔的臉蛋,他還有一套想法和堅持是不在厲中信的駕馭範圍之內的,也正好是這樣一種無法控製的挫敗,讓厲中信對程世的欲望越來越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