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驟雨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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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程世回過頭,正好對上厲中信的臉。厲中信英俊的麵容清晰地展示在程世的麵前,程世翻了一個白眼,像是厭惡他一樣地把臉別到一邊。
厲中信笑了一聲,這一聲徹底激怒了程世。程世又把頭轉了過來,咬著牙說道:“甭以為你綁架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家沒錢,你打死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厲中信有些不明所以,看著程世問道:“誰說我要綁架你?”
“你他媽不綁架我把我拉車上幹什麼?”
“嗬……我要是綁架你還會讓你坐車麼?就算不給你五花大綁也得把你這張能說的嘴堵上不?”
前麵開車的人都笑了,程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看著無比憤怒。厲中信咳嗽了一聲,前麵的人立刻安靜下來。程世知道自己再問什麼都會是自取其辱,也隻好跟著厲中信去他想去的地方。
汽車開了很遠,厲中信帶著程世來到了他的另外一個住處。這裏是高級住宅區,一般都是一些政府要員或者很有錢的人才能住。所以當厲中信的車開進小區的時候,程世明白他自己猜的沒錯,這個人還真是一個官員的兒子,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囂張。
厲中信的手下把程世扶上了樓,程世立刻感歎這個社會就是不公平的。當官的家和平民老百姓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很多東西程世都沒有見過,畢竟是個孩子,見到很多新奇的東西還是抵擋不住誘惑,露出驚歎的眼神。
手下離開,就剩下厲中信和程世兩個人。程世才從運動場回來,渾身都是土,腳踩在白色的地板磚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厲中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往程世的腳下踢過去一雙鞋子。他有潔癖,見不得一點兒髒東西。
程世會意了厲中信的意思,但是他絲毫沒有客人的自覺,像是解恨一樣地坐在了厲中信家的沙發上。還在上麵側躺了一下,對著厲中信挑了挑眉,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
那笑容在厲中信的眼裏是幼稚可笑的,更是吸引人的。厲中信不但沒生氣,還回了程世一個笑容。程世大概覺得沒有收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百無聊賴地站了起來,到處走走看看。
“當官的家就是有錢啊!”程世滿臉諷刺,拿著一個玉雕的煙灰缸猜想是幹什麼用的。
厲中信神情一滯,隨後淡淡地說道:“我不是當官的。”
“沒說你,說你老子呢!”
“我沒老子!”
程世猛然抬起頭,先是驚訝,然後嘿嘿笑了兩聲。“你沒老子你從哪來的?你以為你自己是孫悟空啊!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我爸在文革那會兒因為進了人家的院子,就被打成了右派,沒幾天就讓人家給整死了,自打我生出來就沒瞧見過我媽。”
程世愣了,回頭死死盯住厲中信。但是看厲中信又不像說謊的樣子,而且誰沒事咒自己的父母啊!看到程世的目光,厲中信知道他來了興致,便坐到了他的對麵和他說起以前的事。這些事厲中信從來沒和別人說過,就算是最信任的手下,厲中信都是隻字未提。但是程世坐在這,他就有一種想讓程世去了解自己的欲望。
整整一個小時,厲中信把自己怎麼來的北京,怎麼受排擠,怎麼掙錢,怎麼搶地盤,最後又怎麼混到這個地步一五一十地和程世講了。比向領導作報告還要詳實,最後程世咽了一口吐沫,對厲中信豎起了大拇指。
“黑道大哥,我服你!你真夠能編的,你應該改行去寫小說。”
厲中信也不生氣,揚了揚下巴說:“反正想說的我都說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神經病。
“你咋知道我把你當成神經病的?”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
程世這次是徹底放心了,不管厲中信說的是真是假,是好玩還是什麼,最起碼他沒有綁架他的意思。隻要人身安全能保障,其餘的都無所謂了。
“對了,瞧你也挺有錢的,把我這褲子賠了。本來是五塊錢買的,但是我也不是坑人的主兒。穿了這麼久就給打個半價,你就給兩塊五吧!“
厲中信低頭看了看程世那粗布肥褲子,心裏明白這連兩塊錢都不值。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對程世說:“我這沒有現錢,但我有新褲子,可以麼?”
程世仔細想了想,又看了看厲中信一身的打扮。他的衣服最少也得十幾塊錢,而且那樣式根本在市場上就見不到。程世心癢癢了,這要是穿出去,得多瀟灑啊!
等到程世回過神來,厲中信早把褲子拿了過來。褲子裝在一個盒子裏,上麵都是英文字母,程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這次賺到了。他買的衣服連個袋子都沒送過,更別提包裝這麼好的盒子了。
程世脫了鞋,直接在客廳換褲子。忽的程世一聲慘叫,厲中信心裏發緊,走上前去。這才看到程世裏麵的襪子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剛才說的起勁,竟忘了他還有傷。
程世一邊呲牙咧嘴一邊小心翼翼地脫襪子。厲中信拿過一瓶消毒藥水,準備了幾根棉簽,就走過去直接把程世的腳拉了過來。這一次皮膚接觸本來沒啥,卻讓厲中信有一種饑渴感。他強烈感覺到程世的皮膚光看是不會看出他的好的,隻有摸了才知道是怎麼樣的細膩柔滑。
抬高程世的腿,厲中信看了看他腳心上的傷口。傷口已經發炎了,上麵泛著白。厲中信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他覺得自己今天打得那個男生實在是打輕了。
厲中信用棉簽沾了一點消毒水,朝程世的腳伸了過去,叮囑道:“忍著點!”
程世點了點頭,厲中信毫不猶豫,直接抹了上去。程世嗷地一聲叫了出來,使勁往後撤著腿,偏偏厲中信攥得死死地,動作還是不緊不慢,很細致地把傷口周圍都抹了兩遍。程世一邊叫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靠……大哥……大哥……求求您了,您能輕點麼?你這是存心折騰我啊……”
大概兩分鍾,厲中信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程世呼呼喘著粗氣,厲中信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浮起一抹笑。
程世注意到了厲中信的笑容,他以為厲中信是嘲笑他。連忙大聲解釋道:“不是我矯情,是真他媽的疼,我從小到大都沒咋受過傷!”
厲中信輕笑了一聲,算是迎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