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大夫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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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般?什麼不一般?”
    梁小王爺從天而降,唬得我們一愣。葉兒立馬擋在我麵前,“小王爺進到這都是女眷的車裏,是要有什麼事情嗎?
    “有什麼事情?你說我這個登徒子要有什麼事情呢?”但見梁小王爺,邊拖長了話語裏的尾音,邊眯起了一雙桃花眼,一支手捏起葉兒的臉蛋,竟往葉兒越貼越近。
    葉兒掙脫不開,又羞又忿,一個巴掌眼看就要朝他扇去,反倒被他用力鉗住,反在了身後。
    “你要幹什麼?!”我跳起來,用力扯開這個浪蕩公子,冷言道,“王爺,光天化日之下,你怎能做出這種不齒之事!”
    誰知這樣一扯,他竟騰出手來,迅速放下葉兒,將我橫抱了起來。輕微的眩暈感還沒來得及適應,隻覺得身上某個地方被人一按,我全身竟然沒了力氣,不能動彈了。我突然明白,他意欲輕薄葉兒是假,等我乖乖送到他麵前被他輕易轄製才是真,正欲開罵,卻聽他俯在我耳邊輕聲道,“若不想我再點你的啞穴,就乖乖閉嘴。”
    “………”
    “真乖”
    “………”
    “娘子!你的眼珠子真大誒!”
    “………”你信不信等我能動了,第一件事就是將你張嘴給剁了!
    “乖,閉上眼睛,小睡會兒。”他嘴角微微一牽,露出一絲笑意,“對,就這樣。還有,以後不要叫我王爺了,我叫梁震,你要記得,以後都要記得。不要再忘了。”說罷,輕輕一躍,出了車門。
    “………”
    很多年以後,當我再回想這個情景,還是不禁莞爾。他就是這樣當我將孩子一樣哄著,抱著,我就這樣在他的懷裏,進了那道懸著林府匾牌的大門,一路上被那股子青草味包裹著,走過斑駁的太陽影子,穿過蜂飛蝶舞的花園,踩過清淨的石板,微風將細碎的花瓣送到眼前身上,不曾熏香,也是迷離。
    我一直忘記告訴他,第一次聽到他在耳邊輕喃的聲音,沒想到是那樣的好聽。
    “見過大夫人。”他並未放下懷裏的我,欠了欠身子當作作揖,言語語調卻並不十分恭敬。
    “喲,是小王爺呀!許久日子沒來了,近來府上可好?”
    我眯著眼,看到一個一身珠光寶氣的婦人被幾個婢女簇擁著,就連如意髻上都插滿金銀釵器,在陽光下閃著明晃晃的光。
    他稱她為夫人,莫非,她就是我的這世的娘親?
    想到這,我不由得要睜大眼睛看個清楚。胳膊上卻吃痛,這個姓梁名震的家夥居然掐我!我嘴裏咕嚕著,用最快的速度瞪了他一眼,隻好繼續裝睡。
    “托您的福,家中一切安好。大夫人,煙兒初愈,身子正弱,請容我先送她回房。”
    這位大夫人像如夢初醒般終於見到他懷裏的我,(好像偶的體積也不是很小吧……)卻是一聲嗬斥:“煙兒,你這樣,成何體統!小紅,快扶小姐下來。”“小王爺,非煙她自小缺乏管教………”
    老婦人誒,我倒是想跑想跳,這不是被點了穴嗎?要是能動,還用得著被這家夥威脅嗎?
    “不礙事的。”他避開丫鬟,“煙兒這次重創,再加上一路顛簸,又是體虛,現在正昏睡著,恐行動不便。請原諒她不能請安了。小侄這就先告退了。”
    未等到這婦人首肯,轉身便走,走了一會,忽然又停下了。
    “這是什麼?”
    “回小王爺,夫人說小姐體弱,這次又遇橫禍,怕是身子承受不起。踏火盆,去去病根……”
    “哪個夫人?”
    “回小王爺,是……大……夫人”
    “哼,我看去病根是假,去穢氣是真吧。這什麼勞什子火盆,本王偏偏看不見,又能如何?!”
    從來我隻知道從監獄裏那些汙穢之地出來的人才需跨個火盆,去掉黴氣,難道我這一“病”,就被家裏人當作了不祥之人了?
    “王爺……”
    我的眼睛偷偷撐開一道縫隙,看到一個婢女俯在梁震的腳下,不出聲卻也一動不動,旁邊燃著的火盆子將她的額頭熱得通紅。若梁震要大步過去,既然不踏火盆,就必然就會要從這個婢女的頭頂跨而過,弄得梁震是過也不好,不過也不好,隻好原地為難。
    看到此景,我心下一喜,看來這梁震王爺,還是有些善意的。不然以他的尊貴身份,以一個官吏之背為台階上馬都不為過,何況隻是跨過一個婢女。想必,葉兒也是看準了這點,才敢在他麵前有所放肆吧。
    恰巧,葉兒趕了上來,看到此景,趕緊扯過梁震身邊的小廝說了些什麼,上來便捋起了那個婢女的袖子,一並跪在了地上。不看則已,一看那婢女露出的手臂,竟赫然滿是青紫的印痕,還有結了疤的血痕,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刑罰一般,觸目驚心。
    小廝同梁震一陣耳語,梁震的兩手像是要握拳般一緊,然後歎了口氣。“也罷,本王圖了痛快,剩下的就是你們這些下人遭殃,連累了你家小姐就不好了。”說著,就要將我放下來。
    “不行,這火盆,本王來踏。”手上一用力,我又穩穩當當回到了他的懷裏。小廝還來不及阻止,他回頭看了一眼還立在長廊的大夫人,已一腳踩上火盆,緊走兩步,進了屋子。
    空氣中頓時浮上濃重的布料燒焦的味道。暈!難道這火盆是要踩著走的?好在沒有明火,不過想來這焦炭也應當是剛從火中拿出來的,不然溫度也不會這樣高。
    “小王爺!”小廝的臉像是要扭成苦瓜了,“您這樣,回去嬤嬤又該給我板子了。”
    “嗬嗬,放心,本王保你沒事。隻是可惜了嬤嬤做的這雙鞋,黑了這麼一大塊。這些人也忒的狠心,換在沒有任何內功的煙兒踩過去,不知道該多疼了。”
    “是呀,都說婦人之仁,這大夫人可看不出來一點仁愛之心。對下人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也罷了,對煙小姐也是……”小廝腆著笑,“要是主子都像震哥兒一樣,那就是咱們做奴才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嘻嘻……您那武藝上天入地,那可了得,這點小火哪能傷到您啦。不過這鞋……這可是嬤嬤做了一晚上的……”
    “行了。”梁震將我輕輕放在床上,從旁拿來一個枕頭,嫌不夠鬆軟似的,拍了拍,這才放在床沿,讓我倚著,“回頭我就說,是我自己拿鞭炮炸的行了吧。看嬤嬤信與不信。”
    “得,您拿什麼炸都成,隻要護著小的就好了。”小廝的苦瓜臉一下子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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