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那些作男寵的日子 第27章 竹簪背後的故事(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9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夏軒城自己拉過椅子坐下,繼續聽他說。
“那天,朕站在城樓上迎接凱旋的大軍,遠遠地就看見仁一個人騎著馬走在大軍的最前麵。他並不像朕所見過的武將那樣強壯威武,沒有穿著盔甲,頭發柔順的飄在腦後,上麵就插著這支簪。當時,朕剛剛聽說他的妻子和心腹都在與発國的最後一戰中死了,再仔細看他的時候,卻發現了他懷裏抱著一個嬰兒。那幅畫麵,朕大概會記一輩子吧!仁進城門的時候,瞬間漫天黃沙,天色變的異常昏暗。他就那樣抱著你,眼裏沒有一絲的變化,看著那個孤獨的背影我就告訴自己,我要這個人,我要保護他,要疼他一輩子。”皇上的臉色漸漸黯然,眼中的晶瑩訴說著他的痛苦,嘴唇始終隱忍地緊閉著。
“你是說,你們是……是戀人?”夏軒城的眼睛瞪得老大,對於這一切還是不敢相信,“那你剛才說他是叛徒,難道他拒絕你了?”
皇上聽了隻是輕輕地搖搖頭,並沒有激動,“自打他進了宮以後,朕就向他表明了心意,他當時並沒有給朕答複,沒有答應也沒拒絕,就這樣過了有半年。有一天深夜,朕心煩睡不著覺,便在禦花園中散步,走到荷花池的時候,正看見仁坐在那裏。那時已是晚秋,他就獨自凝望著湖麵,湖中的荷花早已經凋零,荷葉也枯死大半了,月光靜靜淌在他的臉上,那時我見過最美的人。他臉上沒有表情,不快樂也不悲傷,隻是很安靜。過了很久,他才轉過頭看來我,我永遠記得他當時說的話,他望著說:‘我好累呀,別離開我,好麼?’”皇上的聲音開始哽咽,夏軒城注意到他的自稱已經從朕變成了我,也許隻有講到這個人的故事時,他才會自稱我吧?!
皇上看了一眼夏軒城繼續說,“那晚以後,他就不再躲著我了,甚至有時他晚上也會來朕的寢宮,窩在朕的床上說天黑他會害怕。”講到這裏,皇上的嘴角不自覺地上翹了一下,“那些日子,就像一場夢一樣,真希望那場夢不會醒來。兩年以後,発國再次侵犯我樂炎,邊境也因此出現危機,當時我大軍都在中原,短時間內很難到達邊境。當時仁提出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聯合席國一起對付発國,讓席國突襲発國的南部,或許可以緩解我國的危機,但是要想讓席國甘願冒險動兵,就需要一個合適的說客。我沒想到的是,仁竟然主動地要求去席國,我本想阻止的,可他竟出奇的堅定,我沒辦法,隻好讓步了。他臨行前的晚上,下了很大的雪,我一直坐在寢宮裏沒有出門,因為怕看到那些忙忙碌碌的人,怕看到那些布滿他足跡的地方,怕看到即將要離開的他。但是,他還是來了,他就幽幽地進了寢宮,坐在床邊,看著我不說話。沉默了很久之後,他從後麵走過來摟住了我的腰,吻住我的後頸,那一夜,我從沒有如此瘋狂過,之後也再沒有過。那天晚上,我是看著他熟睡之後,才睡去的,可早晨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床上隻留下一片的淩亂和淡淡的溫度。那一夜,是朕最後一次見他。”皇上的語氣又重回了平靜,緊咬著牙齒顯得有些憤怒,稱呼也重新改回了“朕”。
“那之後呢?他叛國了?”夏軒城對這個故事還有些意外,夏名仁應該已經愛上這個皇上了吧,又怎會在這個時候叛國呢。
皇上仿佛並沒有聽見他的提問,隻自顧自的說:“他走了近十天的時候,席國就派使者來說國內災荒,政局紊亂,暫時無法派出援兵。朕迫不得已隻得禦駕親征,但発國本就蓄謀已久,來勢洶洶,三個月的戰爭下來,我軍早已疲憊不堪。就在這個時候,席國送來了突襲発國的計劃書,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封仁的親筆信。仁在信上竟說他在席國已經找到了真愛,希望朕好好撫養他的兒子,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像是決定好了之後,隻是通知朕一聲。那年戰爭的最後贏家就是坐收漁翁之利的席國,從那以後,我也再也沒聽說過他的消息。夏名仁……夏名仁……”皇上一遍遍地叫著夏名仁的名字,使勁攥著手中的竹簪。
“所以你把我送去席國是為了報複他的背叛,還是為了打探他的消息?”
“你是他的兒子,我要讓你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我要讓他後悔離開我,讓他看看他的兒子竟然是個男寵!”皇上的情緒又一次激動了。
看著這樣的皇上,夏軒城有些無奈,“也許,最後後悔的會是你自己。”
“我告訴你,你別想逃走,別想在這裏勾引洛!”
“我沒想逃走,我隻是不喜歡被蒙在鼓裏。你的故事讓我很感興趣,但我敢肯定,事情一定不會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放心,我會去席國的,因為我對這件事情的始末真的有些好奇。洛那裏我會跟他說清楚的,你不用擔心。”
皇上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為什麼從夏軒城的眼中,竟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同情?他是在可憐我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管你想不想去都必須去,這是朕的聖旨。”
“我明白,是不是還要謝主隆恩?如果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夏軒城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放肆!”皇上激動地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依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朕早就殺了你多少次了?朕一直忍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或許是我還有利用價值吧,又或許你還念及當年與他的情意?這我不得而知,總之,我不會留沒用的東西,相信你也一樣。如果你真愛他,也許應該更相信他。”夏軒城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屋裏隻剩下皇上獨自一人緊握著簪站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