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寒衣。。。”
    唔。。。是煢兒的聲音。。。我怎麼還沒死啊。。。
    “我沒死啊？”我失望地抬眼瞅著床邊的煢兒。日理萬機的他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你隻是染上風寒了，需要休養幾日。你就給我在家乖乖待著，哪也不許去！”煢兒瞪了我一眼，然後低頭細心地幫我捏好被子。
    “我見到他了。”我移開視線，轉而望向窗外。窗外，天氣真好。心裏，卻是無盡的陰暗。
    “你見到誰了？”煢兒的聲音帶著一絲微顫，他大概也猜到了吧。
    “肖漓墨。”
    “你們。。。”
    “不會再見了。”冰涼的眼淚滑進了發間，如今再提此人，心已經痛得無法言喻了。
    “怎麼會這樣啊？你可是等了他，尋了他六年啊！他一點機會都不給你？”
    “別說了。。。”努力壓抑住發顫的身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如此虛弱的自己。
    短暫的沉默後，煢兒輕輕抓起我的手，貼上了他微涼的臉頰。
    “寒衣。。。我。。。如果我說──”
    “煢兒。”我不想破壞彼此的友誼，我和他不能逾越那條界線，不然到最後，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寒衣，別再折磨自己了。你想要的幸福，我都可以給你！”
    “煢兒，你知道，我的心裏隻有他。”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六年以來，我無時不刻不提醒自己，你愛的，是他。”煢兒壓抑著微顫的聲音，我知道他心裏很痛苦。這寂寞的六年裏，是他在填補著我內心的空白，我感激他。但是，我們卻做不成戀人。
    “有些事，做了決定後，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寒衣！”煢兒抓住我的手有些顫抖，我們彼此都明白──不可以。
    “煢兒，對不起。”終於，我轉過臉，心疼地望著煢兒受傷的眼。這雙眼睛，曾經那麼愛笑，如今，卻是充滿著水汽。。。此刻的煢兒，不正是昨天那個我麼？
    煢兒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將一個淡淡的吻落在了我的手背，這個吻，應該也包涵了他了六年，甚至七年的愛戀吧！煢兒緊緊閉上了雙眼，一滴還帶著溫度的眼淚落在了我的手背，我卻覺得這滴淚──好燙。
    “煢兒。。。”
    “我沒事了。寒衣，你還是我的好義兄，是嗎？”
    “嗯。”我輕輕點頭，為什麼，現在是我在傷害一個和我處境相似的人？原來，我也是個無情之人啊！
    “好了寒衣，好好休息吧。朝廷的事情，你先放幾天。”
    “煢兒，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別太操勞了。”
    “嗯。等下我叫人給你熬碗藥，記得趁熱喝！”煢兒放開我的手，重新幫我捏好被子。又投給我一個甜甜的微笑，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我的好煢兒。這一世，是寒衣辜負了你的一片情意。突然好羨慕他，可以把自己的感情，埋藏的那麼深。
    窗外，冉起了一縷炊煙，從煙囪裏慢慢飄向了天際。煙囪明白，炊煙這一去，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