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險中求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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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地道裏傳來的腳步聲,那腳步響一聲,我的心也就跟著跳一下,握著短刀的手心裏都是汗,心裏拚命在想,王八蛋,你五年沒有點燈了,有種今天也別點燈啊。
隻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停在了洞口。
來人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大哥,這下你該滿意了。
果然是司馬堪,隻是他的聲音疲憊不堪,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我心裏說,你小子還沒死了,你不死我是不會滿意的。
又聽司馬堪緩緩說道,祭祀搞砸了,鼎也被人偷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點就成功了,饕餮也活了,雲彩也有了,就隻差一點點。
說到這裏,他突然加重了語氣,大聲喊道,就差你那句話。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把那句話告訴我了。六十年啊,五星連珠六十年才有一次,我等了二十年,熬到今天卻是這麼個結果,大哥,我不甘心啊。
我靜靜的躺著也不敢說話,心裏說,你繼續傾吐心聲吧,隻是別點燈就行了。
司馬堪繼續說道,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我們天門派著想,你到底懂不懂啊,你老是拿祖宗來壓我,說那個鼎不能碰,那本書不能看。可那是祖宗在的時候定的規矩,現在情形已經不一樣啦,我們天門派還要這麼默默無聞的窩著離滅門也就不遠了,你就這麼死腦筋,老祖宗安於現狀不求進取,你也就跟著不求進取?我不一樣,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都是窩囊廢。
司馬堪越說越激動,邊說邊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要把天門派帶成武林第一大門派,讓少林寺的老和尚武當山的臭道士都跪在天柱峰下求我,讓武林中所有的人隻要看見我們天門派的旗幟就瑟瑟發抖。我隻要一伸手,雲彩就要遮住天空,我隻要一跺腳,大地就要裂開萬丈深溝。我要名留青史,我要永垂不朽!你懂不懂,懂不懂!
說到最後司馬堪簡直歇斯底裏,似乎就要衝上來把我撕碎了,我心裏罵道,你放個屁長江水還倒著流了,真是腦子進水了,你就不怕遺臭萬年麼。
司馬堪瘋了一陣,又冷靜了下來,隻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了,現在都結束了,我哪裏還等得到下一個六十年,你告訴我也沒有用了,沒關係,我不想知道了,我還有別的辦法,人家已經送上門來了,我無妻無子,我無牽無掛,我怕什麼啊,最多天門派的這些弟子陪著我一起死,反正大家遲早都得死,我就先送你上路吧。
我暗暗握緊了刀,果然這個王八蛋要殺人滅口了,你再過來點,老子先送你上西天。
司馬堪慢慢的走了過來,我以前沒動你兒子,不是我怕你,是可憐你,可憐我們司馬家,殺了他我們司馬家就徹底斷根了。現在無所謂了,反正我成功了他得死,我失敗了他也得死,我就打發他過來陪你,你們父子倆還有個伴,怎麼樣,大哥,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啊。
他邊說邊向我靠近,叫大哥的時候,他已經低下頭慢慢的俯下身來,就在這一刻,在他話音還未落定,我突然跳起來,藏在袖子中的短刀寒光一閃,原本還想割他脖子,隻是擔心刀太短萬一沒割到就完了,現在也不管了,用盡全力拿刀在他胸口處從左到右劃過,不死也夠他喝一壺的。
電光火石之間,我又是拚盡全力的搏命一擊,司馬堪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徹底癱瘓的人居然還能動,這麼短的距離,任憑他武功再高也是避無可避,我似乎都能聽到刀鋒切進肉體的聲音,司馬堪啊的一聲後退了兩大步,我不容他喘氣,第二刀就跟了上去,這下我終於領教到司馬堪的武功有多高了,明明已經負了傷他卻靈巧的往後一閃,接著又是幾個縱躍,我隻看見一團黑影跳來跳去,還沒來得及下手,那團黑影就沒了蹤影。
我也不敢說話,靜靜的聽著司馬堪的聲音在山洞中消失了,這才輕輕跑到小白他們藏身之所,一邊問司馬老伯,怎麼樣。
司馬老伯靜靜的聽了一會然後說道,他走了,確實是走了,而且傷得不輕。
我這才鬆了口氣,呆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剛才真是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萬一一擊不中,死的可是七條人命啊。
陸雨桐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小白就背著司馬老伯,我也強打起精神,眾人摸黑向前走去,司馬堪走的那條路自然不能走,說不定好多人正在出口那裏等著我們了,全憑著司馬老伯的指點,他說向左就向左,他說向右就向右,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我感覺是好像都走了快幾十裏地了,還是看不到一丁點光亮。
司馬老伯突然說道,等等,停一下。
我們都停下腳步,隻聽司馬老伯說道,快到了,我聽見有水流的聲音。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不禁精神大振,連忙加快了腳步。又走了一段,司馬老伯突然又說,停一下。
我們隻好又停住,司馬老伯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又沒有水聲了。
我們聽得心裏一涼,要走出這個鬼地方全得靠司馬老伯的感覺,他不會耳朵突然出問題了吧。這時隻聽那個小女孩怯聲聲的說道,剛才,剛才是我尿尿尿褲襠裏了。
我心裏說,你個小兔崽子怎麼也不早說了,害得我們空歡喜一場。
於是一幫人隻好摸黑再往前走,又走了很長時間,司馬老伯突然又說,聽,你們聽,真的有水聲了。
我們豎起耳朵聽,哪裏聽得到,我就問道,你們兩個小屁孩沒有亂尿尿吧。
兩個小孩說,沒有尿。
我低聲問陸雨桐,陸姑娘,你也……。
陸雨桐低聲罵道,什麼,想死啊。
我隻好悻悻的說道,沒事,沒事,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司馬老板說,向右,向右走,水聲在右邊。
於是我們折向右邊又走了一段,走著走著,我似乎也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激動的大喊,你們聽,快聽。大家都興奮得跳了起來,有水流就必然有出口啊,我們就能走出去了。
我們正要繼續趕路,陸雨桐突然說道,等一等。
我們隻好停下來,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陸雨桐從我袍子上割下一條布來,接著把布蒙在司馬老伯的眼睛上。我不禁暗暗慚愧,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了,我們哪裏還管得了這麼多,還是我老婆心細,不把司馬老伯的眼睛先用黑布蒙起來,他老人家突然一見光還不立馬就瞎了,這下心裏越加覺得陸雨桐好,等出去了拚了小命也要把她娶到手。
眾人急急忙忙順著聲音往前趕,隻見眼前有點光亮了,東轉西轉,終於看到麵前一條小溪正嘩嘩的向下流去。大約是山上的積水順著山洞流了進來,隻是不知道到底是流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