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風雨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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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人就順著滑輪拉繩子,好像很沉的樣子,一會兒,一個大箱子就露出水麵,油紙油布都包得好好的。
我和小白看得目瞪口呆,果然有一手啊,也不知道他們這樣搞了多少東西了。
劉一龍在旁邊洋洋得意,跟你們說了,這是我們的拿手好戲。
剛撈上來一個箱子,突然有個兄弟喊,有條大船過來了。
我們連忙跑過去一看,果然有條大帆船開了過來,那條船可能也看見了我們,就停在原處不動似乎在向這邊觀望。
劉一龍說,給他們一炮,把他們趕走。
炮手就放了一炮,在湖麵上炸出幾條死魚,那條大船掉頭就跑了。
我心裏想,會是誰了,難道這條船也是來撈貨物的。
劉一龍就催促手下弟兄趕緊,弟兄們是輪番下水,一上午功夫就撈了十來個上來。
劉一龍問我一共有幾個箱子,我也記不清了,和小白算了半天,應該有十五六個。
於是在中午的時候眾人吃過東西,休息了一會,下午換了一批人接著幹。
直到幾個弟兄浮出水麵喊,沒有箱子了。
我一數,一共撈上來十六個箱子,應該差不多了。
劉一龍說,再下去找找,別漏下了。那幾個兄弟二話不說又潛了下去,再浮上來的時候都搖頭說確實沒有了。
我就說,應該差不多了,各位兄弟也辛苦了,趕緊上來吧。
看看天色,已是午後時分,現在趕回巢縣肯定是來不及了,雖然很想早點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陸雨桐,同時又擔心他們萬一不等我了怎麼辦。
劉一龍看出我的心思,就說,賢侄再多呆一天,我馬上派個兄弟趕到巢縣去通知你們鏢局的人就是。
我大喜過望,連聲道謝。
傍晚時分,幾條小船也回來了,船夫過來告訴我,兩個鏢手的屍體也找到了,我遠遠看見兩具屍體用白布包著放在船裏,也不敢細看。讓劉一龍的手下匆匆釘了兩副棺材,在島上找了地方先埋了,墳頭上豎了個牌子做好標記,日後他們家人要移屍骨回鄉也好找。
這兩個鏢手我也隻是認得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想著他們就這麼客死他鄉,多少我也有點責任,不禁心情十分黯然。
晚上吃過飯,又帶著莊亦簡上山,兩人坐在山上吹了好久的風。
劉一龍對我說,賢侄有膽有識,智謀過人,比當年不色大哥還要勝過一籌啊。不如留在山寨如何,我們叔侄二人聯手,打出他娘的一片新天地。
我心想,這做山大王的日子還真不錯,就是島上的女人少了一點,我要留下來免不了要去揚州蘇州多抓幾個美女過來,那他媽才過癮。隻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於是對劉一龍說,小侄確實還有要事在身,等忙完了,再來和叔叔敘舊。
劉一龍也不強求,哈哈一笑,賢侄什麼時候來都行,這山寨二當家的位置始終給你留著。
我帶著莊亦簡上了那條小帆船,劉一龍早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我一數,昨天撈上來十六個,加上劉一龍這裏的兩箱石硯,還有一箱應該是火銃彈藥什麼的,還有一個大箱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也不便打開來看。
然後四處找小白,這家夥怎麼還不來,估計是被劉半鳳給纏住了,我怕再晚出發就來不及了,陸姑娘跑了我去哪找她去,也就不等小白了,下令開船。
船開了,我正和劉一龍他們招手告別,劉半鳳急衝衝的跑了過來,大聲喊,小白,你給我出來。
我一看船上,確實沒有啊,難道他是躲在山上做野人了,反正他也死不了,自己會偷著跑回來的,也不管他了。
船又向前開了一段,我突然聽見有人叫我,兄弟,兄弟。
我四處一看,一個大箱子的蓋子掀開了,小白露出個腦袋,兄弟,那母老虎走了吧。
我往岸上一看,連忙大喊一聲,小心。
小白腦袋一縮,當的一支利箭就釘在箱子上。劉半鳳拿著弓箭在岸上大喊,姓白的,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來。
小白躲在箱子裏拚命喊,快,快開船。
等船開出離岸很遠了,我踢了那個箱子一腳,出來吧。
小白探出個腦袋,沒追上來吧。
我把劉一龍送的那個箱子打開,裏麵放著十幾把短銃,半箱子彈藥,還有兩套官兵的衣甲,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
我們撈出來的那些箱子都是用油紙油布包得嚴嚴實實的,但有個箱子卻沒有包,我打開一看,白花花的直晃眼,連忙蓋上,這箱子裝著那一千五百兩銀子。
我立即感覺心跳加速,呼吸不暢,就好像第一次看到陸雨桐一樣。然後一個勁在想,要不要藏起來,要不要藏起來,就說沒有撈上來,反正也沒人知道。
鬥爭了好久,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反正要娶陸雨桐做老婆的,她家的錢遲早還不是我的錢,我偷自己家的錢幹什麼,再說這大箱子也不好藏,萬一被發現了陸雨桐跟我一翻臉,那我不虧大了。當然還是覺得有點遺憾,我嶽父怎麼拿一箱銀子了,搞些銀票放裏麵多好,那我就照單全收了。
小白在旁邊看著我的表情,一會緊張一會高興一會難受,哪裏知道我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痛苦撕心裂肺的抉擇,就問我,幹嘛了,一會死了爹一會撿到寶似的。
我怕讓這小子知道了,他要是知道就完了,這人命都可以不要也要把銀子搞到手,於是連忙說,沒事,沒事,你一邊去。
等心情平靜了下來,就開始想陸雨桐,昨晚劉一龍派去的人有沒有找到他們了,他們會不會相信了,不會當天就走了吧,這樣想著就更盼望早點到巢縣,隻是這小帆船裝了這麼多箱子實在是快不起來,看來到巢縣肯定是要下午了,我恨不得抓隻水鳥借雙翅膀飛到岸上去。
這麼著心急如焚的熬過中午,下午也沒勁了,靠在船上休息,突然之間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那雨下得又細又密,把整個湖麵都籠罩在一層水氣裏。
等雨小了一點,似乎遠遠的能看到湖岸了,我立即又激動起來,連忙催船夫,快,快。
又行駛了一段,船離碼頭越來越近了,小白眼尖,手一指,碼頭上站著個人嘛。
我仔細一看,似乎是看到一個穿白衣的輪廓,趕緊又催船夫,快,快。
船夫累得半死,有氣無力跟我說,李兄弟,不能再快了。
終於看得越來越清楚了,一個白衣女子站在岸邊在向湖麵張望。
是陸雨桐麼,我的心立即又狂跳起來,抓著小白的肩膀拚命搖,快,快看,是不是陸姑娘。
小白說,你別搖我呀,你搖我我怎麼看得清楚,哎,就算是陸姑娘,那也是過來等我的,你激動什麼,她對我癡情一片我也是知道一點的,隻是沒想到她竟然還在雨中等我,看來我小白的魅力實在是超出我自己的想象啊……。哎呀,你要幹嘛。
我一腳把他踹到水裏,小白在水裏大罵,李不空,你這個王八蛋,兄弟的女人你也要搶。
我睜大眼睛拚命看,越看越看不清楚,急得我拚命向岸邊揮手,一邊大喊,陸姑娘。
岸上的人看到了我,也在向我揮手,我興奮得仰天大笑,笑完了又高興得哭,哭完了又笑,我滿臉是淚的對著水裏的小白喊,是她,是她啊!
小白說,你個王八蛋,先拉我上去啊,我要是死了,陸姑娘也不會獨活的,肯定會隨我而去,你什麼都得不到……。
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終於看清楚岸上的陸雨桐,她白色的身姿在細雨中那樣的醒目,又那樣的柔弱。
船離岸也越來越近了,隻是要靠岸的船有不少,都擋在了我們的帆船麵前,我哪裏還等得及,於是運起輕功跳到前麵一條小船上,又跳到前麵一條小船,這條小船上一個公子哥正給一個女的撐著傘,一邊說,小妹,今天玩得開心麼?我一把搶過他的傘,又順手拿走了那個女的批在肩上的一條藍色批肩。
那公子哥大喊,你怎麼搶我的傘。那女的就大罵,流氓。
我舉著傘,拿著披肩,在這些快要靠岸的小船上跳來跳去,眼看就要到岸上了,隻可惜實在沒有力氣,跳到一半,撲通又掉進水裏,還好水淺,剛好沒過腰間。
我抬起頭,陸雨桐就站在我麵前,她的笑臉真切而又夢幻,以致於我覺得這隻是朦朦細雨中的一個幻景,直到她美妙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我的耳膜。
白癡,你快點上來啊!
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連忙掙紮著往岸上走。
陸雨桐也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渾身濕淋淋的,兩手捂著肩冷得直抖,我連忙把披肩給她披上,外麵的風風雨雨還有噪雜呼喊在這傘下小小的兩人世界裏仿佛都靜止了,陸雨桐看著我,眼神又是歡喜又是氣憤又是委屈。
我說,你怎麼這麼傻。
陸雨桐恨恨的說,你才傻,貨丟了就丟了,我又不是故意怪你,你逞什麼能非得跑到姥山去。船沉了又不怪你,你非得要一個人把責任擔起來,你承擔得起麼,你為什麼這麼傻……。我也是傻,我爸這麼說,大師兄也這麼說,全天下的人都這麼說,可我就覺得你一定會回來………
說完把頭靠在我的胸口,嗚嗚哭了起來。
我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抱著她,心裏默默的發誓,陸雨桐,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淋雨,再也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我說,好了,好了,我不是回來了麼。
我說,別哭了,別哭了,哎呀,鼻涕都沾我衣服上了。
我說,快,快看,有彩虹啊。
陸雨桐抬頭一看,這時雨更小了,細得如絲一般,太陽又露了出來,一道七彩長虹,把湖麵和天空連接在一起。
陸雨桐高興的跳起來喊,真有彩虹,真有彩虹啊。
我把傘一扔,和陸雨桐手牽著手看著彩虹,心裏充滿了從未有過的甜蜜。
小帆船終於靠岸了,小白渾身濕淋淋的坐在船頭。
我對陸雨桐說,你看,我把貨全部撈上來啦,一箱都不少。
陸雨桐興奮的說,走,快回去叫我爹去。說完拉著我就跑。
小白在後麵哭著喊,陸姑娘,等等我啊,這些貨都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撈上來的啊,李不空,你這個王八蛋,你們兩個不會有結果的,我祝你們兩個春夢了無痕啊……。
我和陸雨桐跑回客棧,客棧裏眾鏢手都垂頭喪氣,死氣沉沉的。總鏢頭臉色憔悴,感覺已經入土半截了,哪裏還有往日的神采。
看見我回來了,眾人又驚又喜的圍了上來。
陸雨桐氣喘籲籲連比帶畫的跟總鏢頭講了半天。
總鏢頭半信半疑的看看我,李兄弟,雨桐說的可是是真的?昨天晚上有個人過來也是這麼說的。
我連忙點頭,是真的,那個送信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