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誌遠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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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兩套鏢手的衣服高高興興的回到房間,小白焦急的問,怎麼樣,怎麼樣,事成了麼。
我扔給他一套衣服,成了,還給你找了份活。
小白高興得跳起來,拿起衣服左比比右比比,我老媽要是知道我找了份工作,能自己養活自己了,不知道有多開心啊。
我跟莊亦簡說,我們能去四川啦,我們跟著鏢局的車隊走,不光不用花銀子,還能掙些工錢了,你李大哥說帶你去四川就帶你去四川,不會騙你的,對吧。
小姑娘要是不裝啞巴早就高興得叫起來了,這會就拚命點頭,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小白急著想換衣服,就說,莊亦簡,轉過去,你白大哥要換衣服了。
莊亦簡撅著嘴轉過身去,那神情好像在說,就你那點肥肉我還不想看了。
我和小白就興衝衝的把衣服換了,都還很合身,就叫莊亦簡轉過身來看,問她,帥不帥啊。
小姑娘又笑著拚命點頭,兩個人正在房間裏臭美,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兩位睡了嗎。
我一聽是陸雨桐,連忙把門打開了。陸雨桐拿著一碟糕點,我給小家夥送點吃的來。我連忙說,請進,請進。
陸雨桐把糕點給莊亦簡,來,嚐嚐。
小姑娘老實不客氣的就抓起來吃,邊吃邊點頭,表示好吃。
陸雨桐又看看我們,你們怎麼這麼快就把衣服換上了。
小白說,我們試試看合適不合適,明天不是就要出發了麼。
嗯,這一路上會很辛苦,兩位可要做好準備啊。
小白一撇嘴,姑娘說笑了,你看我們是怕苦的人麼,我小白走南闖北縱橫江湖幾十年,什麼時候叫過苦啊。
陸雨桐笑笑,那兩位早點休息吧。
陸雨桐已經走了,小白還在那裏招手,陸姑娘慢走,沒事就過來玩啊。
我掐了他一下,你小子想幹嘛。
小白若有所思的說,這美女不錯,人又好,不空兄,歸我了,不要和我搶。
我看看莊亦簡,低聲跟他說,你不是有華山派那個小娘皮了麼。
哎,男人嘛,娶幾個老婆不是很正常嗎,哎呀,不空兄,不要掐我啊,好痛啊。
唉,累死我了,是不是該休息了。小白擦擦額頭的汗,輕聲的問我。
我搖搖頭,這才走了幾天,你老人家不是縱橫江湖幾十年,不知道累字怎麼寫的麼?
小白歎了口氣,唉,我哪知道會有這麼累,你也不給我找份好點工作,比如管家什麼的。
走在後麵的大師兄突然大聲喊道,快走,別磨磨蹭蹭的。
今天算是我和小白當鏢手的第三天了,現在才知道這鏢局裏麵還是分等級的,象我們這種最底層的鏢手一共有十幾個人,不光護鏢,搬貨卸貨啥都得幹。
陸總鏢頭說,人貴在精而不在多,有些大鏢局護趟鏢動不動就上百號人,不僅增加開支,而且人員良莠不齊,更加容易出事,這也算是誌遠鏢局的一個生存之道。
我們一共有四輛馬車,每輛車上大概放了四五個或大或小的箱子,裏麵放這我們要送的貨,還有我們的行李,都蓋得嚴嚴實實的,每輛車有四個鏢手在兩邊護著。
這鏢手上邊一級就是鏢師,目前鏢局的鏢師還隻有一個,就是那個愛說風涼話的大師兄了,他一般都走在車隊的最後麵,負責殿後,看到隊伍中間有人偷懶什麼的,他就過來罵幾聲。據說陸總鏢頭一直想再找個鏢師,但是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寧缺勿濫,也就空著了。
再往上就是我們陸總鏢頭了,他老人家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一有風吹草動,他手一抬,整個車隊立即就停了,護鏢手們拿刀的拿刀,拔劍的拔劍,如臨大敵。前麵兩個護鏢手就立即順著路兩邊向前搜索,經常會趕出幾隻野兔子野雞什麼的,總鏢頭這才放下手,整個車隊又開始向前移動了。
還要往上一級就是陸總鏢頭的寶貝女兒陸雨桐了,這個鏢局裏麵她年紀最小權力最大。
陸雨桐的媽媽去世的早,小小年紀就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總鏢頭表麵對女兒管教得很嚴厲,內心卻是寵愛就加,這點鏢局裏上上下下都知道。幸好陸雨桐乖巧懂事,待人也好,深得鏢手們的喜愛,大家夥私下裏有點什麼事,都樂意去找陸雨桐說去,不論事情大小,陸雨桐都會幫忙,逮到機會就跟總鏢頭說,一看寶貝女兒開了金口,隻要不是太過份的要求,總鏢頭都會點頭同意。陸雨桐要是不高興,總鏢頭會急得飯都吃不下。誌遠鏢局的鏢手們個個精明能幹,很多大鏢局都想過來挖角,鏢手們都說,就衝陸姑娘這份情義,咱哪都不去。
陸雨桐就是愛玩,從小玩到大玩野了,本來這次總鏢頭是不想帶她出來的,但是陸雨桐聽說是要去四川,死活要跟著,說跑了那麼多地方,就四川沒去玩過了。沒辦法,總鏢頭隻好又把她帶上了。
至於大師兄對陸雨桐的那點心思,據說連鏢局的那幾匹拉車的馬都知道,陸總鏢頭也不反對,畢竟他女兒也有十七歲了,可陸雨桐就是假裝不知道,整天大師兄的叫得很甜,當他跟大哥一樣,搞得大師兄好不尷尬。也難怪,陸雨桐有一份和她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又有和她年齡相稱的純真爛漫,是個男人就要著迷啊。
這會兒這個迷死人的美麗少女不知道騎著馬去哪裏趕兔子,影子也見不著了。
我隻好回頭叫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大師兄策馬過來,什麼事。
我說,我們現在怎麼一直往北走啊,不是說去四川麼,該往西走啊。
大師兄說,你知道什麼,跑這麼遠路當然不止送一趟鏢了,有好幾批貨要送,自然要繞一下路,具體去哪裏,怎麼走,你們做鏢手的不用問,也不能問,跟著走就是。
我本來還想再問,看看大師兄那個表情,也就隻好不作聲了。
晚上沒有找到住宿的客棧,大家就搭了帳篷在野地裏宿營。
小白就負責打雜,正忙著搭帳篷,不過他不會做,不僅沒搭好帳篷,還把人家搭好的帳篷給弄倒了,又被大師兄一頓臭罵。
小白氣呼呼的跟我說,老子不幹了,這哪是人幹的活。
我說,你就忍忍吧,現在好歹有飯吃,有車坐,再說混在這鏢局裏,別人也沒那麼容易找到我們。
突然看到陸雨桐正在四處查看,連忙湊上去問,陸姑娘,我們去四川,怎麼這幾天一直在往北走啊。
陸雨桐就耐心的跟我解釋,如果路途很遠又隻送一趟鏢就會很不劃算,一般都會把路線差不多的幾趟鏢都湊在一起送。這走鏢了就怕沿途有人打劫,所以走鏢的路線都是總鏢頭臨時決定的,底下的人都不知道,這樣那些打壞主意的人就不是那麼容易得手了。
我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又問,那不會繞太遠吧,不會一繞繞到關外去吧。
陸雨桐噗哧一笑,怎麼會繞那麼遠了,反正就快到了,告訴你也無妨,這次我們先去安徽巢湖,送完巢湖的貨,我們就會轉頭向西,放心吧,繞不了多遠的。
我想了一下,巢湖確實不遠,總算安心了。
陸雨桐又說,千萬不要和別人講啊,被我爹知道了又要罵我了。
我說,放心吧,隻要對手不使用美人計,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陸雨桐笑笑,就你嘴貧,趕緊休息吧。
我和小白還有莊亦簡擠一個帳篷睡,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外麵嘩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倒了,我連忙伸出個腦袋去看,原來是大師兄睡的那頂帳篷塌了,把他罩在了裏麵,隻看見大師兄光著身子爬出來大聲罵道,這是哪個王八蛋搭的帳篷啊,壓死人啦。
我偷偷跟小白說,是你小子幹的吧。
小白說,噓,別出聲。兩個人捂著嘴躲在帳篷裏偷偷的笑。
又走了兩天,車隊爬上一個山坡,就遠遠的看到寬闊的湖麵了。
小白說,咦,這是哪裏,到東海啦。
我說,東海你個大頭鬼,這是安徽巢湖啊。
車隊先走到一個碼頭,總鏢頭租好的船已經在碼頭等我們了。
大家把貨從車上卸下來搬到船上,又怕箱子萬一落水浸濕了裏麵的貨物,每個箱子都用油紙油布包了個密不透風。
莊亦簡第一次坐船,覺得船上的東西樣樣新奇,一會從船頭蹦到船尾,一會又從船尾蹦到船頭。
我和小白累得個半死,不過總算是把貨搬完了。
總鏢頭對船老大說,趕緊起航。
一幫船夫收起船錨,扯起風帆,大船就緩緩離開了碼頭,向湖中心駛去。
大家都站在甲板上看風景,隻見湖麵煙波浩淼,帆檣如畫,一派湖光山色,美不勝收。又加上涼風一吹,把剛才的勞累都吹到九霄雲外去了,眾人有說有笑,好不自在。
小白看看遠處,裝模作樣的說道,落霞與孤鷺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巢湖不愧是天下名湖啊。
陸雨桐噗哧一笑,王勃什麼時候跑到巢湖來作詩了。
小白撓撓頭,都一樣,都一樣,到哪裏不是作詩。
陸雨桐又是一笑,接著侃侃說道,這巢湖又名焦湖,雖然沒有鄱陽湖那般大氣開闊,確也算得上是天下名湖,相傳古巢湖為州,有一年大旱,小白龍私自降雨除旱,觸犯天條,被打下了凡塵,被一個叫焦姥的善良婦人所救。為報焦姥救命之恩,小白龍告知天帝將陷巢州的天機,焦姥及時告知巢州百姓,眾人因此而得救。而焦姥母女卻因告知眾鄰而延誤了逃生的機會,被濤濤洪水吞沒。後人敬仰焦姥舍己救人的高尚品德,遂將所陷之湖命名為“焦湖”,將湖中一山命名為姥山。《淮南子》有記述:夫曆陽之都,一夕化而為湖。唐代詩人羅隱也曾經在詩中感歎道:借問邑人沉水事,已經秦漢幾千年
眾人聽了紛紛點點讚歎,總鏢頭也是聽得一臉的笑意。
我心中暗想,不得了,這美女才貌雙全啊,要趕緊下手,不要讓別人給搶了。
隻有小白還在那裏大言不慚的說,聽到沒有,聽到沒有,這小白龍了,就是我小白的兄弟,你們不要惹我啊。
說得眾人又是一番大笑。
就隻有一個人笑不出來,莊亦簡剛上船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這會暈船暈得連苦膽水都吐出來了,陸雨桐連忙扶著她進船艙休息。
船又行駛了一段時間,大家剛上船的新鮮感都沒有了,那些沒坐過幾次船的鏢手們也被風浪晃得暈暈乎乎的。
我看看小白似乎也有點臉色蒼白,就問,你老人家沒事吧。
小白擺擺手,我老人家什麼風浪沒見過,這算什麼呀。話音剛落,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不空兄,我先吐會。
我搖了搖頭,隻見大師兄不慌不忙的在甲板上到處巡視,跟走平地一般,這才叫久經風浪啊。
大師兄走到船尾往後看了看,突然叫道,總鏢頭,快過來看。
總鏢頭連忙趕到船尾,大師兄往後一指,有條小船一直在跟著我們。
總鏢頭眉頭一皺,跟了有多長時間了。
大師兄說,離開碼頭沒多久就一直在了。
我一看,是條小漁船,船上大概四五個漁民,抽煙的抽煙,撒網的撒網。
總鏢頭看了一會,轉身對大師兄說道,看上去都是漁民,不過還是小心為妙,要弟兄們打起精神,注意戒備。
大師兄就一路喊了過去,都給我起來啦。
鏢手們一個個軟綿綿的爬起來,站都站不穩。這些人在陸地上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在船上估計連隻螃蟹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