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夕起相思 第24說 微妙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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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蘭苑書房內,一燈如豆。白億頡斜靠在書桌後的紅漆軟靠椅,一頭青色慵懶地鋪瀉在身前,右手不短地撥弄著書桌上那一個青瓷茶杯,但是他麵色森寒,眉頭深鎖,雙眸定定看著眼前的杯子,眼前一直閃現方才那銜水亭中錦畫失控軟弱的樣子。
白億頡頓了半響,終是將那茶杯給弄翻了,他右手捂上額頭,使勁揉了揉額頂的發,一臉懊惱。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白石秋自門後踏進屋來。白億頡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側對著白石秋,問道:“怎麼樣?”
白石秋回身將門合上,眉頭輕輕一動,看了白億頡一眼說道:“與少莊主所說的一般無二,錦畫那日拿的玉牌是先皇恩賜的免死玉牌,她未能及時趕上丞相府行刑的時刻。而她也的確是由老莊主從得香苑帶來的。至於她在得香苑,也是因為她妹妹林止煙。如今林止煙正安置於眠陵的別莊。”
白石秋說完後又看向白億頡,見他一張臉略有些窘迫,心中有些疑惑。
“這麼說,她當真是因為我才未能得見她爹爹的……?”白億頡似是問白石秋,又似是自答一般,語氣帶著些輕微的恍惚。
“沒錯,若是那日少莊主沒有動了玩心,錦畫該是能和前丞相見上麵的。”白石秋聲音高了八度,白億頡白了他一眼,又側了側身,眼睛看著書桌邊那一排書架。
“子荏,那你可有查到他們定了什麼約定?”白億頡問道。
“少莊主指的可是老莊主與錦畫之間的約定?”
“當然。”
“這個尚未知曉,待明日我問下悅容,再來稟報少莊主。”
“也好。那你下去吧。”白億頡右手一揮。
“是。”白石秋轉身出門,又將那門合上,踏上石階的同時望了那暗沉寂靜的右偏房一眼,他輕輕搖了搖頭,往左偏房走去。
白億頡又換了一個姿勢,他右手中指敲著那書桌,麵上若有所思。
“為什麼婉兒說,林錦畫是千方百計騙進來的呢……”
夜更深了,整個青浦的喧鬧聲也漸次落下,寶蘭苑右偏房中,錦畫合衣躺在床上,眼睫毛微動,臉頰上留有淚痕,兀自睡得沉沉的。苑外,那青石板路上偶爾馳過的馬蹄聲,屋簷角上掛著的銅鈴發出的叮當聲,顯得這個夜愈發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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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陽光透過窗欞斑駁進了書房,趴在書桌上睡得沉沉的白億頡那一頭青絲垂飄著,他眉頭輕輕蹙動,想要換個舒服的姿勢,卻不小心將一邊的茶杯推到了地上,砰得一聲,杯子邊緣的小口碎了幾道裂痕,在地上轉了個圈,撞在了椅角。
白億頡也在這砰地一聲中迷迷糊糊地醒來了,他捂了捂因為睡眠不足而略有些疼的頭,顫顫地站了起來,接著打了一個綿長的哈欠,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右偏房中的錦畫,於沉沉的睡眠中醒來時,想起了昨夜自己的失態,不禁麵上一陣發燒,原想著那些事不說也罷,結果不僅忍不住說了,還在壞脾氣的白億頡麵前大哭了一場,想到這錦畫心中又多了一絲懊惱。
錦畫走到水盆架子那,雙手掬水輕輕拍打在臉上,接著拿布細細擦了下臉,心中大大歎了一口氣,接著深深呼吸了一下,那原本有著沮喪的麵上又露出了一絲陽光般的笑意。
“啊,無視無視。昨天的,什麼都忘了。”錦畫自我催眠道,她將那右偏房的門一打開,夏日的陽光便盡數溜了進來。
“可是,他會不會又想出什麼爛招來對付我了……”錦畫忽然想起昨夜自己還賞了白億頡一記耳光,念及此渾身又一哆嗦,哎,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錦畫在夏日的陽光下伸了個懶腰,暗暗給自己打了下氣,她便向白億頡的臥室走去,打算如往常那般做自己該做的事,然後靜靜等這三年過去。
錦畫站在白億頡臥房外的石階下,看向身後那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和鬱鬱蔥蔥的風景,心情開始緩慢複蘇。那寶蘭苑內繁盛的夏草鮮花競相爭著天光,鳥鳴聲和著天上的雲卷雲舒,歲月仿佛一下子停頓在此。白億頡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麵。
穿著白府丫鬟服的錦畫一臉恬靜地看向湖麵,陽光打落下來把她的側麵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那長而翹的睫毛,清澄的眸光,櫻桃般的朱唇,還有隨風輕輕飄逸的幾縷青絲,都似靈動的仙子一般。白億頡一時愣了。
錦畫嘴角抿了抿,回身便看到了門開了一半正發愣的白億頡,她也是一愣,隨即垂下眼瞼,不願迎上白億頡的眼神,隻是輕輕福了福身,隨即便立在一邊乖巧地不說話。
白億頡急忙將擱在門框上的手放了下來,徑自咳嗽了聲,隨即擦過錦畫往苑門外走去。他腳步趕的飛快,一瞬間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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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啦。這一卷,小白和錦畫之間的關係會有意想不到的轉變哦。當然啦,最知情的就是我了,蒙在鼓裏的自然是小白他們自己啦。滅哈哈哈。請多多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