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正文Ⅱ 第十三章 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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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件事會有什麼聯係?我和歐陽一愣,不知此話怎講。這時,陳澤良從書桌抽屜中拿出一本活頁夾來,遞給我們道:“這是近五年來麥卡錫生活支出的賬目清單,上麵的明細,應該能極好地說明問題。”
我倆翻開,粗略瀏覽了一遍後發現,這上麵所有的數目加起來的總和,高得簡直令人乍舌。而更為奇怪的是,高額的支出款項,幾乎每個月都有四到五筆,並且沒有文字解釋,僅用一個★號替代,其中奧妙,著實讓人費解。
“這些★號所表示的,究竟是什麼費用?”我自然而然地問向陳澤良。
“目前還尚不得知。不過可以明確一點,他光這幾年的花銷,就差不多相當於三枚寶石的價格,由此不難斷定,麥卡錫的經濟已經開始失控,甚至,到了崩潰的邊緣。”陳澤良說到這裏,意味深長的一頓,看了我們一眼。
這時歐陽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說,麥卡錫因為拮據,所以不得已再度下水,去海底尋寶石?”
我也立馬意會過來,接道:“那麼,他的失蹤,極有可能是……”我沒有把話說完,但很顯然已不言而喻,在那莫名未知的深海世界裏,危險隨時存在,說不定就是中途出了什麼變故,導致他永遠無法回來了。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下來,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好半天,陳澤良才拿起電話,叫來管家,然後吩咐準備兩間客房,看樣子,他是執意要留下我們了。
我與歐陽自然也就順水推舟,應承了下來,畢竟麥卡錫的事情開始有了眉目,這正符歐陽的心意,而另一方麵,我也覺得有必要留下,因為日記失竊一事,的確令人很是替陳澤良感到不安,所以無論如何,多兩個人保護一下,理當是有利無害的。
跟著管家,我倆下到二樓,由於天色已經很晚了,於是兩人互道了聲晚安,便各自回房休息。
擰開房門,但見一間極為寬敞氣派的臥房,我不禁突然一陣感歎,僅在數小時之前,還是身處陋室,遭受禁錮,那個時候,怎可能料想到現在的種種,看來人生的境遇,當真是難測。
室內的陳設也是頗為新奇有趣,這讓我頓時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四周來。環顧了一圈,最為惹眼的,無疑當屬懸掛於主牆上的一幅油畫,畫很著名,是已故荷蘭大師的作品,所以我認得。不過這一幅,應該隻是逼真程度極高的仿品,但即便這樣一件仿品,價格上也不會很低廉。
與畫相襯的,是一麵極其精致考究的歐式畫框,上麵複雜的雕花工藝,做得令人歎服。而且從整體看上去,也是古雅高貴,大氣十足。我不由自主的拿手去托了托,不出所料,相當沉重,不用想,定是上好的實木材質。
精美絕倫的畫框配上名畫,這實在是讓人目光流連,我又退遠了兩步,想再次細細欣賞品味一番,然而盯望片刻之後,我心中忽然泛起一陣莫名的古怪,總覺得像是哪裏有些不對頭,但想了半天,卻也沒找到具體的異常之處,無奈隻好作罷。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推開對麵歐陽的房間,裏麵卻是空無一人。順著走廊轉過拐角,方才看見,歐陽正與陳澤良一道,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邊喝著早茶邊在閑聊。
下到樓下,剛一坐下,一位女傭已及時將我的一份端了上來。這時歐陽在一旁道:“你恐怕得加快速度了,今天的任務將會十分繁重。”
“別急,別急,慢慢吃。”陳澤良笑道:“就算我們時間緊迫,也不至於急這一時。”
我大口嚼咽著食物,並問道:“能有多繁重?麥卡錫的東西,我看……”還沒說完,歐陽卻徒然碰了我一下,打斷了我。
陳澤良也欠了欠身,壓低嗓門道:“小聲一些,這些家丁雖然已跟了我多年,但在這件事上,我還沒有任何透露,所以盡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解。”
“不過真正要防備的地方還是不能夠馬虎。”歐陽接過話茬,道:“例如加強莊園內的巡邏,最好能保證全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還有盡量減少出門。”
陳澤良點頭道:“這個我已著手在辦了,雇用本地的一些職業安保公司,專門負責針對夜間的防範,應該不會再出什麼紕漏。至於出門,我已吩咐過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出去,反正宅子裏什麼都有,也沒有必要出去。”
說話間,我已將早餐風卷殘雲完畢,於是三人稍坐片刻後,便旋即轉輾到書房。陳澤良關上房門,然後道:“有關電腦上的資料,我已交由專業人士破解,相信三兩天即會有結果。而我們這些天的任務,便是徹底清查麥卡錫的書籍和其他私人物品。”
我並不是想潑冷水,但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就這麼肯定,麥卡錫一定會將坐標記載備份下來,而不是牢記在心中?”
陳澤良自信滿滿地笑道:“別忘了,我可是跟他相處過三年,他的一些習性,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此人做事向來謹慎,但凡重要的事情,都有做記錄的習慣,何況這驚世寶藏的地址,所以我有八成的把握,此番必會有所收獲。”
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三人立馬開始了工作。然而沒有多久,我便體會到了繁重的程度,首先要說的是麥卡錫的各類資料和藏書極多,幾乎可以用汗牛充棟來形容,而我們的任務,則是要對每一本的每一頁進行過目,因為誰知道麥卡錫會不會在某一本書中的某頁某行中的數字上畫個記號呢。
這樣直接得近乎笨拙的方法,完全是在考驗我們的毅力,一個上午的時間,才勉強檢查完五分之一的書籍,並且已讓我腰背酸痛,兩眼發花。歐陽和陳澤良也好不到那裏去,特別的年逾五旬的後者,時常需要停下來按揉眉間。
吃過午飯,簡單小憩了一下,即刻又繼續。三人不約而同地用煙草提神,房間裏早已是被熏得昏天黑地,這時,房門突然一響,一個人閃了進來,我抬眼一看,是陳琦。
“沒打擾諸位吧?”陳琦一進來,便瞪大雙眼,低聲道了句。而她手上,則端著一張托盤,上麵是三杯正冒著熱氣的茶水。
見我們沒吱聲,她又淺笑一聲:“這是我特地為你們泡的茶,喝了解解乏吧。”
我一時也不講客氣,迎上去便拿過一杯:“多謝姑娘了,這杯茶來得可真是時候,就如同那雪中送炭,寒冬贈衣,大恩大德,在下感激涕零。”
我當然是為了跟陳琦套近乎,特意耍起了嘴皮子,陳琦也知道我是在逗她,但卻隻是嫣然巧笑了一下,並沒有接腔。隨後,她將窗戶打開了稍許,讓昏濁的空氣清新些,便悄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