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幽姿不入少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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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冷之後,皇宮內院的花漸漸地凋零,枯萎了。直至菊花也退出了白花園,隻剩那空曠的一片園子。
那一夜,風輕吹而過,夾帶著一縷清幽的香味兒,清清冷冷的,不惹一絲塵雜。於是,腿開窗子,世界都染成了白,空洞的白。
“雪——”軟榻上的小小人影,團成了一個圓圓滾滾地小球,愛困的縮進了溫暖舒適的被窩兒裏,咕噥著。
“公主。”金絲軟榻的帷幕外,站立了兩排宮女,各司其職的侍立兩側,冰無優著了一襲女官的衣裙,多了一分的英氣,少了一分的嬌柔,卻也依舊優雅。
“下雪了——”躲藏在被子裏的全公主雪虹霓撒嬌般的呢喃低語:“我不要起來!”
“虹小姐,現在是在東宮!”冰無優無奈地說,聲音中卻沒有半絲的嚴厲。
“我不管!”
“雪氏虹霓!”
“冰姐姐——”終於,蜷縮在金絲軟榻上的小小人影動了動,不甘願地露出了一顆頭,幽怨地看著冰無優。
“唉——”冰無優再一次的挫敗的歎息,道:“公主再睡一會兒吧!”
“虹兒最喜歡冰姐姐!”隨著話尾的結束,“咚”地一聲,小小的人兒又沒入了那被褥之間。沒有人知道,這一睡,雪虹霓會什麼時候醒來。
傳話的太監為難的看著冰無優,幹咳了一聲,說:“無優大人,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冰無優冷冷地看著困難的吞咽口水的奴才,反問道。
“呃…我家主子……”傳話的太監話還沒說完,就在冰無優的瞪視下吞了回去。
“既然那麼怕對你家主子交不了差,就在著候著吧!”
“可是……”
“還可是什麼?”冰無優不悅地說:“大膽奴才,後宮之中還輪不到你家主子說的算,沒有見全公主在休息嗎?拜貼留下,你回你家主子話,就說全公主整個冬天都不見客!”冰無優麵無表情的看著七公主派來的執事太監。
“是是……”畏縮了一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留下了拜貼,退了出去。
出了東宮好遠,小太監才擦了擦汗濕的額頭,不敢逗留的回複交差,心說:這後宮越來越不好混了,哪一宮的主子都這麼位高權重,誰也惹不起。看來今天,主子那有是一頓好罵,躲不掉了。
“冰姐姐,這樣好嗎?”一身粉白色宮裝的亮麗女子輕柔的說。
“有什麼不好呢?”冰無優看著粉白色宮張的女子,歎息的說。
“七公主一向嬌縱,而她母親又是苗疆公主,怕是……”未說完的話,在場的眾人心知肚明。
“仙笛,你認為公主她會在冬天醒來,而且是在下雪的情況下?”過了一會兒,冰無優並不怎麼擔憂地說出眾所周知的事,但是,宮中的人卻不明所以。
“這初冬的雪,恐怕在凍死蟲子的同時,咱們家的主子也一並去冬眠了!”
“可不是嗎?”在場的人都很清楚,這雪虹霓每到了冬月就開始泛迷糊,其它季節則是活潑好動的蝴蝶。而進了這個這個季節,就如同被打回了原形的毛毛蟲。
嘖!真是什麼奇怪的現象都有呢!也活該那七公主不會挑時間,偏偏在這冷列的冬月辦什麼賞花宴。
“七皇子求見!”眾人在心底各自想著事情,或者幸災樂禍。這時,通報的小太監尖銳的嗓子卻突然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眾人從沉思中,嚇的回魂。然後,視線再一次落向東宮的主事——冰無優。心裏還在狐疑的想:今天不是下雪了嗎?怎麼都學起平常人家,串起門子了?
“唉——”冰無優輕歎,掀起流蘇帷幕,走了進去。
“公主。”沒反應。
“公主,該起床了。”依然沒有反應,預料之中的。
“公主,七皇子求見!”冰無優幹脆說明了原因。
床上的人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縮成一團的棉被動了動,然後是任性的丟出兩個字“不見”後,繼續蒙頭大睡。
“七皇子還在雪地裏等著呢!”冰無優是可以諒解雪虹霓的任性。但是,等在門外的人,恐怕是會以為這東宮的奴才恃寵而嬌,不得不替他多說兩句好話。
“讓他等雪停了再來。”模模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像是想起什麼,又加上了兩個字:“不遲!”
“七皇子與公主向來交好,恐有不妥。”
“要不——”半天,雪虹霓才說:“讓他進來等吧!”
“這……”猶豫了半晌,冰無優隻能親自出來迎接七皇子紫陽到東宮正殿上,解釋主子不能親自會見的原因。
“臣冰無優拜見七皇子!“冰無優微微抱拳拱手,向坐在東正殿上的男子施禮。
“冰姑娘無需多禮,虹兒她——”男子溫文爾雅的氣質在冬日裏,給人如沐春風的溫和之感。
一身藏青色的錦袍,繡著金絲交替的花簇,雖然華麗,卻不嘈雜,白玉束冠紫金抹額,自是風流貴氣。
“公主今日不便見客,恐怕要掃了殿下的興,還是請皇子改日再來!”冰無優巧妙的截斷七皇子接下來的話。
“虹兒她不舒服嗎?”一聽見雪虹霓不方便見客,七皇子立刻就緊張的站起身,急切的問。
“咳咳!”冰無優幹咳了聲,才道:“公主她……事實上,公主到了冬月都不方便見客,如果可以,就請殿下回去,等到了春天再來。”
“這麼說,虹兒她病的不輕?有沒有傳禦醫?……”冰無優連忙打斷了一臉擔憂的七皇子,尷尬的說:“公主她一切都好。隻是有些事情,撐不方便說!”
“既然這樣,那——姑娘請告訴虹兒我來過了。”
“七皇子如若有急事,不妨告訴無優也是一樣的。”
“多謝姑娘!”七皇子紫陽剛要轉身,突然想到稍早發生的事。冰無優再次恭謹的再次施禮,道:“臣有一事相求!”
“冰姑娘?”七皇子紫陽停下腳步,十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問:“有什麼事,如果是我可以效勞的,就請姑娘直言。”
畢竟,在滿朝文武中,有什麼人能比冰無情更得聖寵,更何況,冰無優在東宮的身份可不比她義父低。
“臣先行謝過七皇子。”冰無優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剛剛打發了七公主的帖子一事相告。
“這……幸好冰姑娘與本宮說了,否則——”
“正因為臣知道七公主……才為公主擔心。可是,眼下公主……”冰無優欲言又止,看了看紫陽,才又續言道:“那就請七皇子為我家主子開脫一二了!”
“冰姑娘多慮了,本宮一定會全力以赴!”
說完,冰無優將紫陽送到了東宮正德殿外,等到不見了七皇子的背影,冰無優才回到了雪虹霓的寢宮。
“公主還在睡,你們也就各自退下,等雪停了以後,再來侍侯!”
“是!”
小銀的話:南國有紅豆,北國生相思。在此七夕,小銀祝各位姐姐妹妹節日快樂!願有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沒有遇見真命的他的在將來的日子能愛情事業雙豐收!
“七皇子駕到——”尖細的嗓音,在寂靜的雪天傳遞。
“紫陽?”低聲說笑地眾人無不驚訝地看著主位上的粉衣女子。
隻見粉衣女子舉起的茶盞頓了頓,剛注滿的熱茶就這樣濺了一身。
“呀!”侍立左右的侍女忙上前侍候。
“七公主這是怎的?難道是不希望見到本宮不成?”換了一身正式的宮裝的七皇子紫陽,這時已來到了近前,淡笑著對主位上的女子說。
“七皇兄何出此言?”粉衣女子屏退了侍候的宮女,以在場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鎮定的問。
“噢?”紫陽淡淡掃了一眼在場的皇子以及那些權貴公子。說:“那不介意為兄來湊個熱鬧吧?”
“那怎麼會呢?七皇兄能參加妹子的賞花宴,可使這品香閣蓬蓽生輝了呢!”
“來呀,還不請七皇子入席?”女子冷眼看著侍立在左右的宮女。
“這……這……”
“這什麼這?”那回話的宮女不禁瑟縮了一下。
“回主子的話,隻餘下全公主的一席。”
“啪”地一聲,紫陽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不耐的看著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場鬧劇。很顯然的,其他皇子,貴胄們都是見慣不怪了這等陣仗,隻是徑自喝茶的喝茶,飲酒的飲酒。
“混帳東西!全公主是什麼人物?啟能涉足咱們這等小小賞花宴,還不給七皇子賠罪?”粉衣女子揚起手,揮向那宮人的巴掌委實不輕。那宮女立刻倒在了地上,口洽鮮血。
“七……七皇子恕罪!”宮人立刻顫抖著聲音,跪伏在紫陽的麵前。
“七皇妹,既然來了,就該替全公主澄清一下。”紫陽不由的調轉了視線,不去看那苦苦哀求的宮人。人各有命,落在了七公主的手裏,求誰都難以活命。
“由於近來氣候大變,全公主確實是身體抱恙,還望莫怪!”
“哈!七皇兄這是哪裏的話?咱們雖然是名義上的皇子公主,可是誰不知道全公主才上這未來的君?誰還敢怪,那啟不是不要命了?”粉衣女子哈笑著說。
“那又如何?”紫陽反問道。
“如何是不能如何。可是,七皇兄現在就開始替全公主說話,本宮可是很不是滋味呢!”
在場眾人都附和的笑著說:“七皇子,難道現在就開始鋪起後路了?”
“七皇兄,父皇雖是看好全公主,可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可別投錯了主子!”有人譏笑著說。
紫陽看向粉衣女子的眼神冰冷如刀。掃過眾人侮辱性的目光,眼含嘲弄。
“七皇妹的言語,真是讓人懷念呢!但是本宮可是不容許你做出任何傷害全公主的事,否則——”為說完的話,飽含威脅。
“喲——”粉衣女子起身,離開桌案,冷笑著問:“你還是看不清事實嗎?你我也不過是寄人籬下的雜種,何必為了別人的江山在這裏鬥氣?”
“要認清本分,要權力,要金錢,要女人,就得自己去奪取!”
“紫黎?”紫陽用悲傷的眼神看著叫紫黎的粉衣女子——七公主殿下,輕聲詢問:“你真的這樣認為?”
“是又怎樣?”離子黎憤恨的看著七皇子紫陽,說:“你認為在場的眾人都是怎麼想的?和你一樣?不,你這個蠢貨!”
“你——”歎了一聲,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責難的話。紫陽隻是用那一雙眼看著自己一奶同胞的雙生妹妹。
嗬!真是愚昧呀,在什麼時候,這同血同脈的妹子竟然變得如此陌生了?
“你好自為知吧!”
“哼!”
“別做得太過分,要記住禍從口出!”低低地警告完,紫陽轉身離開這個冰冷的地方。
風中夾雜了雪片,還有那隱隱地暗香。在這個季節的空氣中輕輕浮動。
好一個白茫茫的世界,真幹淨!
就算是這樣,恐怕還是不能忘記什麼。
而粉衣女子在那個與自己最親密的人轉身的一刻,怎麼也沒想到,這是一生一次的離別。她怎麼會不知道哥哥是怎麼想的?畢竟是有心電感應啊,你還是動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