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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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是被領養的小孩,季柏青在他3歲那年帶他回家。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結婚,卻意外地在澳洲認識了美麗的澳洲姑娘,並很快有了自己的女兒。因為要打理生意,他還是一直在國內工作,然後飛行在兩個國家之間。小時候的蘇言很乖,他在父親工作忙或者飛去澳洲的時候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成績也好,不用季柏青擔心。寒暑假的時候季柏青就把他送去澳洲,一來讓他去那邊休閑娛樂,二來也讓他從小打好英文的基礎。
蘇言第一次去澳洲的時候8歲,季然3歲。那個芭比一樣的可愛女孩一見著他就咯咯笑個不停,跟著他就不願離開了。而蘇言也喜歡這個金發小姑娘,笑起來像太陽花一樣美好,父母忙碌的時候他就一直陪著她玩。季柏青總是說,這個孩子他算是挑對了,沒有被遺棄的陰影,感謝擁有的一切,不埋怨、不叛逆。而早晚有一天,他會成功。這是他季柏青的眼光。
一直到蘇言十五歲,季柏青將國內的公司推上了軌道,決定專注於澳洲與妻子女兒團聚的田園生活,去那邊長住。這個消息對於季然來說是最開心的,她從小都不能跟爸爸每天待在一起,一直都希望可以和爸爸一起給狗狗洗澡,一起遊泳一起打球。當然,她還有一個女孩子的小小私心,那就是她每天都可以跟蘇言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喜歡他,對當地的小正太們一點都不感冒。
可最讓人意外的是,蘇言不願意去,想要一個人留下。
“蘇言,你可以跟爸爸說說這是為什麼麼?”一開始季柏青很不能理解也不放心,他以為這些年他想錯了,蘇言一直都沒有把自己當做家裏的一份子,會在全家團聚的時候有疏離感。可馬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蘇言一向都是個有想法的孩子,如果他的解釋說得通,季柏青可以考慮放棄他監護人強行帶走他的權利。
而蘇言沒有太多的理由,隻是簡單的習慣問題。
“爸,其實也沒有為什麼,隻是不想過去。這邊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我在這裏長大、獨立,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在融入屬於自己的生活,現在要我忽然跑去澳洲,除了季然和你們,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適應,會很累。你就放我在這裏自個兒逍遙快活唄。你還信不過我啊?”
這一年蘇言已經長到了一米七,他胳膊往他老子肩上一搭,儼然一副好兄弟的架勢。“你小子!”季柏青搖搖頭也就這樣同意了。
最不開心的就是季然了,可蘇言答應她一有假期就會跑過去看他們,小姑娘才被他哄高興。隻是,接下來的日子蘇言一個人倒是過得充實,看書、打球、打遊戲,準備考大學,考上了大學又忙著看書、打球、打遊戲,還要出去做做兼職,去澳洲的次數點著指頭也就一二三,不超出三次。再然後,他忙論文忙畢業忙找工作還忙著照顧一個叫做白慕雪的女孩,他愛著的女孩,直到他發現自己就快連自己也照顧不過來。
蘇言,這三年我們是怎麼走過來的,你所經曆的我所陪伴的,你一定不會忘記的對不對?即使是小雪也沒辦法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對不對?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美麗的眼眸中落下,她喜歡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即使再開朗大度也不能讓她失去他。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季然這樣對自己說。
當白慕雪神清氣爽得回到事務所上班後莫南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他給了她太多的機會,這下他想要給自己機會。但這隻是莫南一廂情願的想法,慕雪對著桌上那束火紅的玫瑰沒了想法,卡片上端端正正地寫著:歡迎回來,莫南。這像是一個老板對員工的歡迎儀式麼?玫瑰誒!
或許是因為太熟了,她有些不習慣,可在蘇言出現之前,她也很明白最終她會把自己交給這個男人照顧。那麼現在是不是應該對他更公平一點?
下班的時候她抱著一大束花站在莫南麵前:“學長,莫大律師,你偶爾也讓自己輕鬆一下,準時下個班嘛。送我回家。”最後這四個字她說得有點輕,有那麼一點扭捏,可莫南聽起來卻十分受用。一直,都是自己要求送她回去的。再看看她手中捧著的那束玫瑰,映著她的臉分外嬌媚。果然,還是玫瑰最適合女人。他忍住眸子裏的笑意,又沉著臉低下頭去:
“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要是這時候她再適時地朝自己撒撒嬌就更好了。好吧,冒出這個念頭後莫南自己都覺得得寸進尺了。在心裏,他是高興的。
那另一邊,杜秋茹看著女兒手捧玫瑰從莫南的車子上下來,就更別提有多開心了,她覺得應該準備起來趁早把女兒的婚事辦了才好,省的夜長夢多。話說,這杜秋茹如今是越來越不是當初形容地溫婉賢淑的慈母形象了,也許是被女兒刺激到了,現在一聽指望著慕雪能跟莫南一起雙宿雙飛,而那蘇言最好是有多遠走多遠,別讓她寶貝女兒看到就最好了。
看老婆臉上堆滿笑容眼睛放光渾身像被金光包裹起來的樣子,白軒宇也好奇地湊過去瞧瞧,瞅瞅老婆怎麼就突然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
“秋茹,以前我怎麼沒覺著你有這般喜歡蘇言呢?”白教授高深莫測地問道,被杜秋茹狠狠瞪了一眼:“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當年要不是他那樣,我對他也是很好的好吧。大概那時候覺得雪兒還小,沒把他們小孩子的感情太當回事。而這莫南,我是越看越中意,不當我女婿還真覺得可惜。”眉開眼笑得去飯桌旁等著女兒和準女婿上來吃飯,可卻見慕雪自個兒開了門又隨手帶上了門。
還沒等她放下包杜秋茹就急著問:“雪兒,怎麼不叫莫南上來吃飯?”被她那麼一問,她才拍了下腦袋叫:“哎呀,我忘了。”白軒宇頗有深意地朝杜秋茹抬了抬眼,自顧自坐下來吃飯。杜秋茹完全沒了剛才的好興致,感歎女兒對莫南總是不能上心。
而慕雪正在愁的是剛在莫南車上接到電話,孟瑾約她晚上去曼特寧小坐,說吃完晚飯會跟顧宇一起來接她,說完就急著掛了電話。這又弄得慕雪坐立不安的,壓根就沒心思想著莫南吃飯不吃飯的。沒辦法了,要是真碰上了到時候隻能裝傻,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好了。你說,這G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怎麼扯啊扯就能把一群人都扯到一起去呢,剛理清了這頭那頭又打了結。白慕雪一臉茫然,那麼冷的天真是不高興出去瞎轉悠,好像在大山裏修身養性慣了,她寧可早早把自己塞進被窩找本書翻一翻,再早一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