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酒樓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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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柳夢寒心血來潮,想回天山看他那可憐的師父時,大哥江傲寒的飛鴿傳書來了。讓他在一個月內趕回傲龍堡,參加大哥的婚禮。所以他打算暫時不去看師父了,實際上就是去了也見不到。用屁股想也知道,讓他師父那老頑童獨自安安靜靜地呆在天山,那還不如讓公雞下蛋來得容易。但大哥的婚禮可就耐人尋味多了。他實在想見見到底是哪一類奇女子能讓冷酷無情的大哥動心得想用婚禮來束縛她。所以快速拔轉馬頭,快馬加鞭地趕往杭州傲龍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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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月兒!臭小月兒!笨蛋小月兒!把我送到唐朝來就不管我了。我真是倒黴啊!怎麼會遇到這種笨仙女?剛到唐朝便又遇上一個假仁假義的臭王八,竟然敢把本姑娘賣到妓院?氣死我了!他也不想想本姑娘是他能惹得起的嗎?”在揚州城的大街上,一位身穿雪紡的白衣美女,正自言自語地走著。正是十天前才來到唐朝的淩霜。她對路人驚豔的目光視若無睹。別怪她,因為咱們的淩大小姐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可以說好也可以說壞的習慣——當她專心思考某個問題時,她會忘記周圍的一切。現在就陷入了這種狀況。
“假仁假義的臭王八,你最好求仙拜佛別讓我再遇到你,否則,非讓你嚐嚐本姑娘的‘一笑三百年’再加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和‘一瀉千裏’。看你還敢不敢把主意打在我頭上,哼哼!”
咕咕——,咕咕——,是什麼響?緊跟著胃部傳來輕微的痛楚。哦,原來淩霜自從早上走出百星樓,現在都正午了,她還沒吃飯呢,幸虧小雨沒跟在身邊,不然又會被她狠刮一頓。因為自小身體弱,可說是百病纏身,幸而有個神醫哥哥,親自配藥把她全身的病治好,但還是不夠強壯,尤其是胃部消化能力不強。所以淩風,也就是淩霜的哥哥,對她的飲食特別注重,不能吃太涼、太油、太膩、太甜的食物,不能吃太飽,也不能餓肚子。可是淩霜卻偏愛吃甜食,淩風沒辦法,隻好又費心思給她特地配製了強力胃藥。以前都是蕭雨在旁邊監督她,限製她的食量,催促她吃藥,所以大部分的藥都在蕭雨身上。別看蕭雨平常對淩霜那麼溫柔,隻要她一犯規,蕭雨一定是又叫又罵又刮又罰,並且一天不跟她說話。
想到這兒,淩霜又是一陣嗟歎: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小雨啊!
咕咕——,肚子又在抗議了。
現在最好找一家飯館吃飯。淩霜抬起頭望了望四周,見右前方有一座酒樓,便走了進去。
淩霜一進酒樓,酒樓的人都被她吸引了,好美的姑娘!一身雪紡的白衣,無釵無環的黑發,襯得她甜美的小臉更加清麗脫俗,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店小二一回過神來便連忙獻殷勤地跑到淩霜身邊,把她帶到一張空桌上,把桌子擦了又擦,才問:“小姑娘要吃什麼?我們這兒有新鮮的西湖糖醋魚、清蒸獅子頭、爆炒銀針、清蒸鰱魚、黃金包白銀--------”
小二說得是口沫橫飛,淩霜聽得稀裏糊塗。呃,西湖糖醋魚倒是聽說過,是道名菜。但獅子頭?天哪,獅子可是國家重點保護級的動物,他們敢做,她還不敢吃呢!再來什麼黃金,白銀的她更吃不起了,她又是什麼大富婆。
於是乎,淩霜很客氣很客氣地打斷小二的話:“呃,小二哥,這兒有沒有那個,呃,零食,就像包子啦,糕餅啦等等。”說完還給他一個甜甜的笑。這一下可把小二給笑傻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尷尬不已。
“嗬嗬,我們這兒有小籠蒸包、桂花糕、糯米糕、水晶小窩頭-------”小二如數家珍。
“好吧,我就要幾個包子,幾塊桂花糕吧。”不等小二數完,淩霜就已下了結論,她怕再聽他數下去,她就要前胸貼後背了。
小二聽,馬上衝內堂高喊:“一盤包子,一盤桂花糕喔!”
不一會兒,包子與桂花糕便上了桌。淩霜拿起一個包子正想往嘴裏送,忽然——
“小姑娘,一個人嗎?”一個像公鴨叫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傳來。
淩霜抬眼一瞥,見是一個手執摺扇,一身絲綢白衣的猥瑣男子站在麵前。見淩霜看他,便嘿嘿笑著露出滿口黃板牙,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然後兩手一抱拳躬了躬身子,故作斯文地說:“姑娘若不嫌棄可否與在下同桌而食?”說完便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淩霜對麵,四名護衛摸樣的人一字兒排開站在他身後。
“啪!”一聲,白衣猥瑣男子打開了手中摺扇,自命瀟灑地扇著。
淩霜趕緊把手中的包子放下,瞟眼睛不看那男子。都是這個臭男人,害得她本來空空如也的胃,現在脹得滿滿的,一點食欲也沒有。她恨得直想把這個臭男人一腳踹到樓下去喂狗。拽什麼拽?一看就知道是不務正業,自命風流的紈袴子弟,大草包一個!這些天她在妓院裏,看這些人看得老胃酸,難怪她到唐朝來以後,又瘦了,全都是他們這些人害得她無食欲。
“小生吳明,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呼?”男子邊扇扇子邊用他那公鴨嗓問。
忽然空氣中飄過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淩霜對香水味過敏,她四處一瞟,明白是那大草包身上的味道,見他還繼續往她這扇風。一時間,淩霜隻覺得一股酸水衝向喉嚨頭。真是太可惡了!
看他那猥瑣的蛤蟆樣,真是糟蹋了那襲白衣。淩霜強壓下惡人感,衝那“無名”草包一笑:“哎呀,看這位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原來沒有名字啊!好可惜,不如我叫你‘青蛙王子’吧。至於我的芳名嘛,不說也罷,反正說了你也不認識。”嘿嘿,“青蛙王子”?癩蛤蟆一隻!
吳明一聽就以為淩霜誤會了,可聽她叫自己“王子”,心中比灌了蜜還甜,再被她的笑容一迷惑,就心癢難耐地繞過桌子,去摸淩霜的小手,正好中計。
“嘖嘖嘖,你瞧瞧這小手,十指纖纖,雪白如玉,啊,嚐起來一定香甜可口、銷魂酥骨啊!”說著說著,口水都流出來了。
“再瞧瞧這臉蛋,粉中透紅--------”毛手又往淩霜臉上摸去。
“嘔!”實在受不了了,淩霜一把打掉他的毛手,迅速跳離他,反正已達目的。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但不知感激還推距我?”仗著自己的財勢、權勢在女人堆中從未吃過癟的吳明,一遭淩霜拒絕,立即原形畢露。
“唉!陳詞濫調!陳詞濫調!一點兒新鮮感都沒有。”淩霜一撇嘴,“喂,我說,你也先別生氣啦,還是先看看你那隻莫過本姑娘玉手的毛手吧!”看她多好心,還提醒意圖對她不軌的登徒子。
吳明抬起手掌一看,嚇了一跳,那隻手掌有又紅又胖,還隱隱發癢發痛。
“少爺,怎麼回事?”他身後的四名虎背熊腰的護衛連忙問。
“哎呀,也沒什麼啦。我隻不過是在他手掌上撒了些‘七日魂飛魄散粉。”淩霜暗暗吐了下舌頭,也不知世間有沒有這種毒,但是對付這種人,說得越嚇人越好,最好嚇得她屁滾尿流。
“這種粉呢,中毒的狀況是初時又紅又腫,且伴著些微的癢痛。呃,我說癩蛤蟆,我說得症狀對不對?”這下吳明從青蛙王子降為蛤蟆公子了。
吳明白著臉點點頭。
“點頭就是說,我說得很對了。接下來,你的手掌會越來越痛,越來越癢,可是你千萬不要撓,一撓毒性發作更快!”
“啊!癢!痛啊!”吳明大呼。
“公子!公子!沒事吧?”四護衛著急地問。
“你們看我這個樣子像沒事嗎?”
“哎呀,你先別大呼小叫的,我還沒說完呢。中毒者中毒一日後,癢痛的地方便會潰爛,接著,癢痛的麵積越來越大,潰爛的麵積也越來越大。七日後,全身的肉便會爛光,隻剩下一堆白骨。惡!”好惡心!好恐怖!這樣的慘像連淩霜都打哆嗦,其餘的人也都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小姑娘未免也太毒了吧?唉!天下最毒婦人心,果然不錯。本以為眼前的小姑娘是位清純仙子,卻原來是位蛇蠍美人。
“別--------別再---------說了!賤-------賤·人!快拿解--------解藥來!本公子還可留你一條活路。”吳明已嚇得屁滾尿流了。
“沒有!”
“你說什麼?!”四名護衛齊聲大喊。唰!唰!唰!唰!四柄長劍都指向淩霜。
“喂喂喂,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想殺人嗎?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淩霜眼睛都不眨一下,伸出纖纖玉指拔開離她俏臉最近的一柄劍尖。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哼!臭---------臭·賤·人!在揚州,本--------本公子就是王法!我爹就是揚州刺史。隻要你-------你拿出解藥,我就會放--------放你一馬,要不然---------”吳明哆哆嗦嗦地說著。
哼!揚州刺史?仗勢欺人的狗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當下淩霜裝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啊?你-------你說,你是揚州刺史的公子?”緊接著又自言自語道:“哎呀!這下可麻煩了,怎麼辦?怎麼辦?”
“拿解藥!”
“可是,可是真的沒有解藥啊。”淩霜苦著臉說,這可是真話。
“胡說!是毒就有解藥!快拿出來!”四護衛的吼聲,如雷響般,轟炸她雙耳。
王八蛋!把我耳朵都吵聾了!要不是我背包沒在這兒,一定讓你們付出代價,最好以後別再讓我碰上。好!既然你們要解藥,那我就成全你們!哈哈!淩霜暗笑在心,臉上卻裝作無奈的樣子。
“唉!四位英雄英明睿智,知道此毒有解藥,果然了不起!”口頭上稱讚他們,心中卻暗罵“大笨熊”。
“你們聽好了,解‘七日魂飛魄散粉’的解藥就是——人尿一碗。馬尿一碗,狗·屎一碗,牛尿一碗,好像還有豬尿一碗,把這些喝下去後,再用動物的屎,呃最好是——糞坑裏的陳屎,越臭越好,敷在紅腫的地方。”惡!天啊,今天我怎麼老說惡心話?都是癩蛤蟆害得。
“嘔!”“嘔!”“嘔!”-----------“嘩啦!”“嘩啦!”整層樓上吃飯的人全都稀哩嘩啦大吐特吐起來。一時,臭氣酸味熏天。
“死賤·人!”吳明說著便要舉手打淩霜,但手剛舉到半空中,便垂了下來,那隻紅腫的手掌腫的更高了,頃刻間癢痛鑽心,吳明想用另一隻手抓癢,還沒碰到,就聽淩霜尖叫。
“公子,千萬不可!一撓毒性發作更快。”又轉向四護衛,“你們快扶公子回去解毒吧!”淩霜憋笑憋得好難受。
一見四護衛與吳明慌張離開後,正想好好地大笑一番,紓解一下,免得得內傷。不曾想——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