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伯爵抱著我，沒錯，是抱著。現在的我，是一個嬰兒。
    就這樣被千年伯爵抱著，行走在白雪紛紛揚揚，沒有路人的維多利亞時期的街道。聖誕節的時候，人們都在家裏，喝著熱茶，坐在暖爐旁享受溫暖。
    “先生。要火柴麼？”這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嗎？我心裏暗暗的笑。
    伯爵的小眼睛閃了閃，從包裏掏出硬幣，買了火柴，用手摩挲小女孩的頭發：“很漂亮的頭發哦。要早點回家。不然很危險哦。”
    女孩的眼睛閃著光，重重地點點頭：“嗯。”
    “伯爵你還真善良。”女孩走後，我這樣說。用隻屬於嬰孩的稚嫩聲音，語氣帶著嘲弄。
    千年伯爵笑而不語。（話說，他沒有不笑的時候。）
    “那麼，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千年伯爵把我放在地上，將一個類似發簪的，細長的黑色物體放在包裹我的那層東西的外麵。
    “哇哇。。。”我這才注意到身旁還有一個男嬰，臉已經凍紅了。很可愛的孩子。沒去管他，也沒有管千年伯爵，這樣的天氣，很適合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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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千年伯爵的時候。
    我已經10歲了。當然要是算上死之前的年紀就不止這個數字了。
    “亞倫，你在磨蹭什麼？快點啊~”Aaron·Walker，我在這個世界的名字。亞倫，聖經裏猶太人先知，帶著在埃及受難的以色列人奔赴迦南的摩西的兄弟。我記得，這在英國是個很常見的名字呢。
    “來了。”我懶懶地說著。
    馬納趕著馬車。
    我們要到下一個地方去。
    呐。因為馬納是流浪藝人啊。
    Allen·Walker。當年在我身邊的男孩。馬納說我們是兄妹。他在同一個地方撿到的我們。
    “呐~馬納為什麼要給我取個男生的名字啊~”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樣子，我坐在座椅上，晃動著雙腳。
    “亞倫。這個名字很可愛啊。”亞連拍拍我的肩膀。
    “可我是女孩子誒。”我心裏暗暗感歎自己怎麼可以這樣裝嫩。到現在我對這個世界都不很了解。
    “沒關係啦，反正你也像個男孩子。”亞連一隻手放在腦後，笑著。
    “嘁——”我繼續晃著腿，感受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的感覺。和上輩子拿槍的感覺的確是不一樣啊。
    忽然馬車劇烈地震動，側翻過去。亞連下意識地拉過我，護在身體下麵。
    笨蛋，你可不要受傷啊。
    出現這樣的想法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幻覺吧。
    亞連打破窗子，爬出去，又伸手進來拉我：“亞倫，把手給我。”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上輩子的我，是有名的殺手，他們說：幹得好，鳩尾。他們說：這是新的任務，鳩尾。他們說：受傷了麼？鳩尾。真是太失態了。他們說。。。。。。
    他們從來沒有說過：把手給我，鳩尾。把手給我，傲。
    “快把手給我，亞倫。”亞連用力伸長他包在手套裏麵的左手，再一次說著。
    我伸手過去，被他一把抓住。拉出來馬車。
    馬車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馬納麵朝下，身體下，是血。
    馬納？！死掉了？！
    見過無數次死亡的我。理應對著一切都麻木了。但是，我的鼻子怎麼會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泛酸。
    是，悲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