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華絕代少年郎  一切皆誤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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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魂的一刹那,我平靜地躺在榻上,沒有做更多的事,隻是反思著近來發生的事,將其一點一點地理順。我咬下唇瓣,感覺鹹澀的滋味漸漸溢出,唇齒間伴著濃濃的血腥味。愚蠢!非常愚蠢!我大段大段地否定掉過去大部分的決定,離開魏皇宮,錯了;答應為秦王妃,亦錯了;遇見他,是命運,我無法左右;最不該……傻到為試探他而以身犯險。
    即便他真的是記憶中的愛人又如何,既然當初選擇放棄了他,決定為秦王妃,現在又談何後悔可言,人的一生總是會腦袋發熱得做錯幾件事,錯得離譜,無可挽回,然後才能在逆境下完成艱難地蛻變,重新綻放出光華的翅膀,破繭重生。
    既然當初放得下,如今又怎會放不下。既然他已經不愛我了,那麼我還是一樣愛他的話,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愛情本是兩情相悅,獨自一人相思繾綣,不如不愛,那樣的愛太過悲哀蒼涼。近距離麵對了漆黑駭人的鬼門關遭了一回,我對死亡的恐懼隻增不減。
    大抵是毒性傷及眼睛的關係,睜開眼還是一片模糊,有濕熱的氣息噴在臉上,我驟然一愣。是誰?他五官的輪廓看起來模模糊糊,他的一隻手穿過我的後頸,另一隻撐在床頭,他的臉俯下來趴在床邊,離我的很近,像是累得睡著了。
    我努力瞪大眼盯著他,當我看清楚眼前是誰時,一雙氣質出眾的冰藍色眼眸忽然映入眼簾,與我四目相對,天,竟然是蔚染那個瘋子。我一駭,嚇得趕忙坐起,眼前的景物模糊成漿糊,胡亂抓扯被子就往他身上砸,結果因為體力尚未恢複,身子一軟,又朝一邊歪倒下去,勉強用手撐住床沿,大口喘息,幸幸抬頭一刹那,我的唇重重撞到了他的下巴,“砰”一聲悶響,我捂著嘴痛得低聲慘叫,蒼天啊,這算哪門子親吻,天煞的蔚瘋子,敢情我天生就跟你有仇!
    若是此刻我看得見的話,一定看得到蔚染他在輕輕地微笑,那樣溫暖的笑意仿佛就要把眼底的冰封慢慢融化,冰藍色的眼眸中微波蕩漾,清澈純淨。那是十年來,他第一次笑,太久了,他幾乎都要遺忘了微笑是什麼樣的滋味。
    然而於我,他依舊是冷冷地道了聲,等毒消退了,視力自然而然會好起來,你先歇息吧。說罷,便徑自走至桌案前席地坐下,伸手撫琴,一曲接一曲地彈奏,彈得皆是《詩經》中表達愛情的曲子。
    他心知,我亦肚明,這些日子來的相處和發生的事,已然將我與他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卻固執得誰都不肯先承認。不論我是基於什麼原因對他舍身相救,這份心他也是會深深地記在心上。於我而言,我亦甚是欣賞他的琴音,雖然初識他時,將他評判得一文不值,那無非也是權宜之計。
    世間操琴之藝能勝過蔚染者,應也隻有漸離一人,然琴與築尚且不能相提並論,又談何比較可言。他惜我為知音,我惜他為君子。況且他還曾經救下過我的性命,現在回想起來,當日在鳳府阻止凶殘的黑衣頭子野蠻行徑的那位黑衣決策者,很有可能就是蔚染。
    蔚染他究竟是為何人,一麵扮演著文質彬彬的琴師,暗地裏卻是徹頭徹尾的冷麵殺手。不止是蔚染,整個曉晴樓都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氛圍之下,一個大膽地猜想在心中油然而生,或許曉晴樓麵上姑娘公子風光無限,背後卻是極強大的後台操縱的殺手組織。
    會這麼想,也不是沒有根據的,畢竟此地我認識的人中,誰人不會武功,差隻差在武功高低而已。四龍子與高漸離,皆是十大名劍中的佼佼者,那夜有能力從機關重重的鳳府出逃,可見蔚染也不容小覷。而此三人,分別是名花榜上的二、三、四名,可怕的念頭忽然在腦中誕生。
    真正以容貌姿色吸引客人心甘情願地送上地數以萬計銀兩地人絕對不多。除非是花魁中花魁。而他們能賺取那麼多酬勞地原因。也許就是出生入死。完成刺殺任務。領得賞金。忽而想起那日蔚染升至名花第三。哪裏有出手那麼闊綽地客人。聽一首曲子。便賞賜十萬金之多。而恰巧在此之前蔚染又出過任務。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所幸蔚染並未完成任務。否則也許得到地酬勞會更加地多。而多是建立在差點送命地基礎之上。我不免為這些殺手將來地命運感到婉傷。
    大約到了正午。視力便恢複了。躺在榻上與蔚染大眼瞪小眼。時間久了。不免覺得無趣。收拾了一番。隨意穿上一身衣裳。便去了曉晴樓。對著李生那個唾沫橫飛地八卦先鋒。也比對著一聲不吭地蔚瘋子強幾倍。
    更主要地是。在看清了蔚染地人後。我地心便狂跳不止。他一麵沉默地撫琴。一麵卻深情款款注視著我。那雙冷漠地冰藍色眸子柔情似水。波光粼粼。宛若一池媚惑靜謐地清水。我低下頭。暗苦為何提早恢複了視力。竟讓我看到如斯場麵。他似是注意到了我地不同尋常。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便沉下頭繼續彈。一言未發。
    這樣一來。本來沒什麼什麼地。卻變得有什麼什麼了。滿腦子浮想聯翩。又讓我憶起昨日我滾熱地唇覆在他**地身上。方才又吻上了他地臉容。心中一凜。差點駭得抽風。作為女孩子家。婚前這樣地舉動是非常出閣地。
    李生在我肩上拍了拍。見我仍無反應。幹脆就在我身側坐下等我回過神。我抱歉地朝他一笑。這才隨意地執起茶杯品了口茶。道:“近來可好?”那李生卻非常不知好歹地笑起。道了句:“姑娘。你是漸離地知己。也就算是我哥們。我不和你來這套。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你就直問吧。”
    瞧不出這李生倒是爽快,我也直接就問道:“為何從來都不見你們的樓主?”李生聞言一詫,隨即又恢複了麵色笑道:“姑娘為何如此問?”我道:“僅是好奇而已,若是有什麼不便,就勿需答了。”我皺眉斟酌著,這曉晴樓主,莫非就是這群殺手的頭領。
    “不便倒也不會。隻是樓主閉關前定了條規矩,若無犯死戒,無論多重要的事,皆不可打擾他清修。”話音剛畢,我便問:“那麼他閉關有多少時日了?”他掐指數了數,才道:“大約是三年又二個月吧。姑娘,你好像對樓主的事特別感興趣呀。”我還未來得及出口說不是,他又接著往下說道:“想當初樓主乃本店之花魁,豔壓群芳,一時間八麵來客,一擲千金才睹得樓主一眼芳容。”
    完了,看他斜眼瞄我的樣子,大概又把我想成了好色之徒,先傍上了高漸離這個大美人,然後又去垂涎蔚染的美色,這次打算打正在閉關的傾國傾城的樓主主意了。喲,還一臉怕我把他們樓主玷汙的表情,我牙癢癢真的是恨不得拍死他。
    曉晴樓的人不止怪,思想還特別齷齪,這是我初來乍到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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