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挑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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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心力交瘁的回去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們,布雷克回來了。
“情況不怎麼好。”仆人隻說了這麼一句,就退了下去。
而奧茲隻是茫然的拉著愛麗絲衝進大門,穿過曲折回廊。布雷克的臥室並不遠,但是奧茲心裏隱隱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到達那裏。
“喂,奧茲!你別拉著我跑那麼快啊!”愛麗絲抗議。
“可是……布雷克怎麼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嗎……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搶我的甜點,喜歡諷刺我,又偏偏可以把人看的那麼透徹,在他麵前仿佛沒有什麼秘密可以隱藏的……但是,可恨的是他自己又是這麼一個神秘的人……人品差,不公平,沒標準,但是以前我們有什麼差錯都是他來救我的啊!”
他原本不知道,在一起互相利用,知根知底的兩人不應該是互相討厭嗎?確實,他們是彼此沒有什麼好感,大多數時候可以毫無愧怍的忽略掉對方的存在,但是當這個吵鬧貪吃的小醜真的消失了的時候,自己的心悸是什麼意思!
上次你說我無情,這次換成我說你了!
“布雷克!你要是敢有事你給我試一試!我要把所有的糖果都收起來,你一顆都吃不到!”奧茲大喝一聲,踹開了門。
房間裏出奇的安靜,床邊的紗帳也忽然沉重的沒有任何動作,夏羅在角落裏默默喝茶,奧茲向前,隱約看到帳子裏一個人型的輪廓。
“喂,我說誰來了呢。”布雷克淺笑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單薄,但是最後的尾音還是細弱的。
“行了,別硬撐了。”愛麗絲也聽出了布雷克的虛弱。
奧茲放開抓住愛麗絲的手,一手掀開了紗帳。
那人的實現沒有和他對視。
沒有,也不可能和他對視。
紅色的眸子裏沒有任何色彩和焦距。
布雷克是真的瞎了。
“你這個笨蛋!!!”奧茲忽然失聲大叫,“都這樣了你為什麼一點改變都沒有!”
“什麼啊,我當然知道是奧茲君你來了哦。”布雷克一手遮住了無神的眼睛,一手摩挲著去握奧茲的手掌,“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呢?”
“那麼,你知道我是誰。”愛麗絲上前,語氣危險。
“聽聲音是齧齒類動物。”
“不,是要殺了你的人!”愛麗絲暴跳如雷,跳起身來抓住布雷克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小醜!笨蛋!大笨蛋!!!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裹在被單下的瘦削的身體露了出來,膝蓋下麵是一片空白。
“你到底要給我多少驚喜!!!”奧茲愣住了,忽然大怒。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生氣。哪怕是哪天莫名的墮入了阿嵬茨,他也沒有這麼憤怒,這麼恨過!
“驚喜到此為止,那麼,坦白的告訴大家,我是徹底的殘廢了。”布雷克語氣裏終於有了些疲倦,“就算敵人在我的麵前,我也不能跳起來揮舞刀劍,更不能瞄準他了。”
布雷克的心裏比奧茲難過更多,並不是單純為了追求自身的完美和生活,他知道他早就要死了,但是,在他的有生之年,他有一個永遠的職責——他是一個騎士啊!他要保護所有的人,不讓他們受傷,哪怕獻出生命,抹去靈魂!!!
而現在,他的價值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製帽匠被巴斯卡比魯的暴徒殺死,自己的腿被斬斷,而為了逃離最後一次使出能量,讓自己的身體超過負荷而瞎了眼睛。
如今的他,除了躺在床上之外一無是處。
“小姐已經答應讓我回原來主人的墓地去了,我的日子也不多了,你後你就可以不用小心翼翼的保護你的甜點了哦。”
“布雷克,你再想想……或許……”夏羅想要挽留。
“不用。”布雷克微笑,“我發過誓的,既然我無法守護你,那麼又何必成為你的阻礙呢?潘多拉和我沒有瓜葛,可是就算到最後,我的心願都沒有達成……”
“不許走!!!”奧茲一個耳光甩上布雷克微笑的臉,“紮克西斯布雷克,你給我正常點!!!”
“要麼死就給我死在這裏,死在我們身邊!!!逃避有什麼用?”奧茲的肩膀劇烈的顫抖,剛才的幾分鍾,他幾乎是墮入了地獄,到達了最深的子宮。
愛麗絲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用力的抓緊了布雷克的肩膀。
每一個人都在挽留他。
他無從選擇,他不能逃離,並不是因為害怕奧茲的威脅,害怕巴斯卡比魯的追殺——他沒有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