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青春 原來就是最輕最輕的那種重金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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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的以馬內利修女問:人為什麼要活著?
韓國的法頂禪師說:活著,一定要幸福。
蔡卓妍在《二缺一》裏唱:獨自麵對,身邊沒人陪,眼淚滴進了咖啡,充滿藥水的苦味,讓我受罪。
庭竹對自己說:原來愛情結束了,似乎也沒有那麼痛苦,然後眼淚就沒有方向的灑下來,挺激烈的。或者我們曾經淺淺的活著,死去的時候深深的被埋葬,葬到泥土的深處,那是純淨的,因為沒有聲音,沒有心。
張懸《寶貝》的旋律幹幹淨淨的響起,宮小晶跟蘇打餅幹一樣幹脆的聲音極富穿透力的漂洋過海:“蔣庭竹,告訴你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你先猜猜。”
庭竹對於宮小晶跟正常人對相比不太正常的思維方式已經司空見慣:“你等等,我先準備一副耳塞,你這消息都驚天動地了,我怕振聾發聵。”
宮小晶的情緒顯然興奮的有點兒誇張:“去你的,就你貧,蔣庭竹,我結婚了。“
庭竹有些驚愕,卻很快將思緒平靜下來:“你不是準備去尼泊爾做行者嗎?怎麼突然跳墳墓裏準備修煉木乃伊真經了,那個公木乃伊什麼來頭?”
宮小晶嗔怪道:“有你這麼形容人家老公的嗎?他比我大,做生意的,對我賊好,等你來大連我們請你吃飯,給你引見一下。”
庭竹真心笑道:“恭喜恭喜,總算是庫存商品又成功推銷出去一個,我封一世紀大紅禮包給你。”
宮小晶的聲音透過電話眉飛色舞的飄過來:“萬分感謝,你什麼時候跳墳墓裏,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包一大金包兒,包君滿意。”
庭竹突然感覺有些被扼住脖子的窒息:“宮小晶,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理發,北京的夏天太熱了。”
掛了電話,庭竹穿著拖鞋跑到樓下的審美理發,理發師是個有著聖誕樹形狀頭發的大男孩兒,挺隨意的問庭竹準備設計個什麼樣的頭型,庭竹說:“修剪一下吧,有些厚了。”
頭發絲絲縷縷的在庭竹眼前飄散,不怎麼優雅的打個轉兒,挺積極的落地了,庭竹想這些原本屬於她的附屬物們離開主人的命運會怎樣,是單項選擇題還是多項選擇題呢?真是件挺讓人頭疼的事情。
前台的小姑娘換了音樂,居然是蔡健雅的那首why:輕輕呼讓玻璃窗起霧,玻璃窗起霧就看不清楚,既然裏外都看不清楚,就看不清楚就繼續模糊,有些人對愛太清楚,卻得不到幸福,有些人對愛很模糊卻偏偏找到路。
butwhy?我的失落感到現在怎麼好不起來,andwhy?真愛隻應該給那些軟弱無助的女孩,ohwhy?自由變成了一種虐待竟是如此難挨,愛是否不該太慷慨目送著你離開。
庭竹轉頭對正在修剪發梢的聖誕樹說:“給我剪成短發吧,蔡卓妍那種,或者梁詠琪那種。”
聖誕樹很驚愕的停下了剪子,庭竹很平靜:“你按我的意思剪吧,我給你兩倍的錢,謝謝。”
走出審美的時候,庭竹看了一眼門邊的鏡子,鏡子裏那個有些消瘦的女孩兒似乎很驚訝於自己的清爽和幹練,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滄桑。
馬克思說:事物經過否定之否定之後,第三階段作為第二階段的對立麵必然與第一階段有某些特征相似,但第三階段經過兩次揚棄,吸收了前兩個階段的優點,是更高級的新事物,是一種自我完善。庭竹想:我也算自我完善了嗎?
電視裏放著齊博主演的那部《青春的心》,最近很受歡迎的青春偶像劇,用楊子的話說:就這一部戲,齊博就出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楊子在庭竹家裏給庭竹做她最愛吃的西蘭花炒蝦仁,楊子看著對著電視屏幕發呆的庭竹,輕輕歎氣:“齊博都出來了,丫頭,你什麼時候能出來。”
楊子是庭竹的青梅竹馬,楊子的爸爸和庭竹的爸爸是一起上山下鄉,一起集體分配的知青,楊子的媽媽和庭竹的媽媽就更傳奇了,1980年夏天,北京什刹海畔,一個姑娘焦急的尋找丟失的金戒指,恰好,楊子的媽媽扮演的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拾金不昧者。楊子出生前,兩家的定位已經成了同一個單元,同一個樓層,門兒對門兒,心貼心的攝影鏡頭了。
庭竹小時候總挨楊子欺負,楊子媽就在每次庭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控訴中把楊子折騰的鼻青臉腫,叫苦連天。後來,楊子就徹底不敢欺負庭竹了,用庭竹的話說:我是用頭想問題的,你是用拳頭想問題的,咱倆不是一個集團的。
庭竹來電影學院找楊子的時候是北京的夏天,烈日炎炎下,庭竹站在學校門口被太陽曝曬,在電影學院門口進出的鶯鶯燕燕中跟一抽象雕塑似的,楊子剛跑到校門口就挨了庭竹一拳:“你就不能快點兒,我都成新疆烤全羊了。”
楊子看著汗水淋漓的庭竹,挺誇張的笑了,露出賊白的兩排牙齒:“就你還烤全羊,對自己這評價太低,怎麼說也是一駱駝吧。”說完馬上閃一邊兒去了,成功的躲避了庭竹的低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