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的光線昏暗，震耳欲聾的音響放著哥特式的重金屬搖滾，舞池上遠遠望去被打了昏暗的燈光，三個打扮風潮的年輕男人瘋狂地甩著手中的樂器，將底下的人群帶動地尖叫起來，祁小樂茫然地看著鼓手手中揮舞著的木棒，這一刻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一個男人扶著另一個喝醉了的男人從對麵走過來，撞到了祁小樂，祁小樂抬起頭，看見了男人打量的眼光，心裏頓時有些緊，幸好那男人隻是匆匆看了幾眼，就避開祁小樂走出了門。
    祁小樂站在吧台前，很有些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味道，他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
    “等一下，”一個渾厚的男聲忽然喊住祁小樂。
    “是第一次來嗎？我好像沒有見過你。”男人看上去並不年輕，但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透露出威嚴與精光，他打量著祁小樂，嘴角很有修養地保持上揚。
    “我、我是來應聘的，”祁小樂忽然有了些希望，他隻覺這個男人或許就是酒吧的老板。
    “應聘？”男人皺了皺眉，似乎在回想是否有那麼一回事，然後才放鬆了眉頭，笑著說，“我們這裏侍應生前幾天已經招滿了，你應該早些來才對。”
    祁小樂有些失望，覺得這麼好的機會白白錯過了著實可惜，他勉強地笑了笑，“是嗎？我不知道。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男人看著祁小樂的笑容，眼神不被察覺地忽閃了一下，隨機很快又變得平常，“現在找工作很難吧？如果你有意向的話，你可以來我們這裏工作，但是並不是以侍應生的身份。”
    祁小樂疑惑得看著他，並不明白。
    “你看，”男人拿著酒杯的手順勢向後方指了指，“不好奇嗎？這裏清一色可都是男人，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祁小樂看著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你也是這個圈子的人吧？還需要我明說嗎？”男人拿起酒杯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看了一眼祁小樂又把視線移回酒杯，“有很多和你年齡相當的男孩子也在做這個工作，所以你沒有必要覺得羞恥，你不是很缺錢嗎？要不要考慮看看？”
    祁小樂看著男人把手伸向自己的臉，滑膩的手掌在臉頰邊輕輕地撫摸，渾身上下頓時冷凍成了冰。他狠狠地推開男人的手臂，忙不迭地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我不會接這個工作的，死也不會！”
    兩人的爭執很快便引來的酒吧的人手，有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強壯男人走過來，逼近祁小樂，“老板，出了什麼事了？”
    男人被推開的手還懸在空中，他淡淡地掃了祁小樂一眼，在祁小樂渾身僵硬的情況下，將一張名片塞進了祁小樂的外衣口袋裏，“年輕人，別把話說得這麼絕，想通了就來找我吧，我隨時歡迎。”
    祁小樂嫌惡地看著他，強自忍耐住慌亂，拉了拉衣領，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那幾個男人不甘地詢問，再沒有了任何的響動，祁小樂十分順利地走了出去，最後心有餘悸地回頭，看見了那個鼓手被汗濕的妖豔紅發，下麵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