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以前胖胖的樣子比較可愛，”曾令揚止住笑，恢複了清冷的表情，輕拍了下祁小樂的臉，有些寵溺的。
    祁小樂有些懵，他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感覺臉上陣陣發熱。
    “很久以前，我有過一個戀人，”曾令揚單手撐著膝蓋，坐在祁小樂的身側，聲音低沉而沙啞，“當時還是在美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然後彼此相愛。”
    祁小樂看著曾令揚半認真半飄渺的側臉，心裏又開始疼痛，低下頭不說話。
    “可是，他背叛了我，他求我放他走，求我不要恨他，”曾令揚似乎苦笑了一下，“我做不到，我當時氣瘋了，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曾令揚轉過頭看祁小樂，眼神閃爍。
    祁小樂專注地看著地麵，沉默著搖頭。
    “我差點殺了那個男人，但是沒殺成，因為我的戀人，用他的雙手，把刀狠狠地刺進了我的這裏，”曾令揚拉開大衣，用手指了指距離心髒僅餘三寸的位置，“他當時是真的想殺死我，他看我的眼神，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的愛帶給他的沒有幸福隻有痛苦，那個男人最後成了植物人，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你以前說過我是好人對不對？那麼現在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曾令揚輕輕地問著祁小樂，聲音有些遙遠。
    祁小樂還是低著頭，狠狠搖了搖頭。
    曾令揚看著祁小樂的後腦勺，突然有些無力，“也對，在你眼中，什麼都是好的，你能知道什麼呢？”
    祁小樂忽然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的小臉上布著淚痕，他對上曾令揚有些愣怔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的確什麼都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少爺，是一個可憐的人。”
    曾令揚變了臉色，有些慍怒地冷笑，“你說我可憐？你在同情我？”
    “是的，我同情少爺，你看起來也許很富有，但是你的心根本就不快樂，你把自己藏在最後麵，永遠隻用冷淡的麵具來麵對所有人，你習慣了偽裝，習慣了欺騙，所以你總是溫柔地，給與別人最致命的傷害，最可憐的是，少爺你，失去了愛的能力。”
    祁小樂知道自己在賭，賭上自己的未來，堵上自己的付出，堵上自己的尊嚴，為什麼不呢？他從前也許不敢，可是現在，他什麼也不怕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曾令揚猛地站起來，陰冷地眸子鎖住祁小樂，“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祁小樂抬著頭看著曾令揚，冷靜地說，“我從來沒有了解過少爺，我也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但是我知道，少爺討厭我，所以我想要離開少爺了，從現在開始，不再和少爺有任何的瓜葛。”
    祁小樂，回不去了，即使是離開，你也回不去了。
    曾令揚看著祁小樂站起來，拍了拍褲腿，拎起書包背在肩上，一步一步堅決而果斷地走出了自己的視線。
    曾令揚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向牆麵，在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片猩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