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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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本太子說啊,這人還真是因果報應,逃都逃不了。”太子一早便在霏泠熙那裏討了出宮令牌,尋了個借口跑到合歡府裏玩。
九王爺儼然成了合歡府上的常客,每日天剛亮便來,天大黑才走。
鳶兒諷刺道:“九王爺每日起早貪黑,比那些種地的平民百姓還要辛苦幾分。”
霏桓熙折扇一揮,風流倜儻,“為愛如此,本王甘之如飴。”
太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幾個無事之人正坐在花園裏喝茶下棋。
聽他說這句,都好奇起來。
太子頭一揚,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們猜宮中最飛揚跋扈的妃子是誰?”
“那還用說,當然是明妃娘娘。”巧兒不以為然的說道。
太子讚許的點點頭,後又說道:“那明妃平日裏多囂張,後宮妃嬪她哪一個放在眼裏。卻在前幾日一不小心摔斷了腿,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哼哼呢。”
“真的假的?”巧兒驚訝的問。
太子故作不悅,“本太子何時說過假話。”
幾人不語,不約而同的看向別處。
“誒誒,我這次可沒有騙你們啊,宮裏大到父皇,小到宮女太監都知道的,大家都在傳明妃這次是自作自受,神明都在遣責她。”
合歡想起幾天前的晚上發生的事,會不是會與明妃摔斷腿有關呢?
正在這時,太子又說:“太醫說她是不小心摔斷了腿,但她在皇宮裏橫行這麼多年,皇宮哪一塊地她沒踩熟啊。依我看,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宮裏就算有人知道,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一說到這些八卦事,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更為熱心,看巧兒都快貼到太子身上就可看出來。
“宮中誰不知明妃是皇上最寵的妃子啊,誰敢不要命了在太歲頭上動土。”巧兒雙眼泛光,激動抓緊太子的衣衫。
太子不適的扯扯袖子,“一個人再強,如果豎敵太多的話,總有一天會栽在人家手裏。明妃不就仗著父皇的寵嘛,有什麼了不起。”
“不是明妃了不起,而是明妃的家族了不起。”一旁與合歡下棋正下的專心的九王爺霏桓熙突然開口。
大家都看向他。
“映兒你從小便居宮中,你可知明妃姓什麼。”
太子想了想,搖了搖頭。
吃了合歡一個白子,霏桓熙才說:“她姓蔚。”
太子不解,“姓蔚的多了去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
但聽出霏桓熙的話中含義的合歡與鳶兒卻都抬起頭看向他。
霏桓熙也不賣關子,“蔚氏家庭乃是先帝稱帝時的最大助力,也正因如此,蔚氏家族一直都得皇室寵愛。但不知為何,蔚氏人丁一直都不興旺,到第二十七代時,一個大家族,隻得了一個男丁。駐守西北的將領便是蔚家第二十七代唯一男丁蔚晴空。”
蔚氏家族可能有人不明白,但蔚晴空的名字在帝影皇朝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西北一直是帝影皇朝最頭疼的地方,小國眾多,強盜土匪層出不窮,朝廷幾次派兵圍剿都無濟於事。直到蔚晴空請命去鎮守西北,西北才逐漸安定下來。
“這明妃不會就是蔚將軍的女兒吧。”巧兒在一旁咋舌,太子亦呆住。
“蔚將軍妻都未娶,哪來的女兒?明妃閨名蔚青鳳,是蔚氏家族前任當家蔚雲開的女兒,也是蔚氏家族第二十八代唯一的子孫,是蔚將軍的侄女。”
“你是說,蔚氏家族在第二十八代隻有明妃一個人?”太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霏桓熙。
霏桓熙點頭,“所以當初蔚家把明妃嫁入宮中,希望的便是明妃能夠為皇兄生得一兒半女,他們說了,若生了兒子,便讓兒子回蔚氏家族繼承家業,生了女兒便留與宮中,絕不會威脅到映兒的地位。無奈明妃進宮五年,到現在都一無所出。”
巧兒說道:“這蔚氏家族不會就此衰敗了吧,真是可憐啊。一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
合歡笑道:“蔚氏就此衰敗,正是皇上所希望的吧?”
霏桓熙讚歎道:“合歡啊合歡,皇兄的心思你真是猜的一點都不錯,要不然我去跟皇兄說讓你去朝中做官吧。”
合歡眼盯桌上的棋盤,口中說道:“九王爺見過哪個小倌男寵做官的?”
“有啊,”太子口快道:“西漢董賢不就做官了,而且還是個大官。”
除了合歡,另幾人都狠狠的瞟了他一眼。
太子知道自己說錯了,呐呐道:“合歡,我不是故意的。”
合歡手起棋落,然後笑道:“沒什麼,這是事實。”
再看霏桓熙,“王爺,承讓了。”
霏桓熙一盯棋盤,慘叫起來,“你們主仆耍詐,不行,重來重來。”
鳶兒冷笑,“你已經輸了七盤了,再來同樣是輸。你別以為公子看不到就想欺負他,他的盲棋從沒有下得過他。”
霏桓熙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合歡,無奈合歡看不到,命鳶兒收了棋盤,不理會霏桓熙。
太子在一旁看不下去,推推霏桓熙,“九王叔,你好歹是個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啊。”
霏桓熙趴在桌上,喃喃道:“我不想活了。”
巧兒天真的說道:“出門右拐大概一百米有一個弄堂,穿過去再向右走一裏,便有一個很深的井,跳下去一定不會活的。”
霏桓熙哀怨的瞟了他兩人一眼,繼續趴在桌上裝死屍。
一個頎長的身影踏入園中,待走進了才看到,原來是皇上。
巧兒連忙行禮,霏泠熙揮手免了。
太子和霏桓熙看到他,不約而同的問道:
“父皇你怎麼來了?”
“皇兄你怎麼來了?”
霏泠熙笑道:“就許你們來,還不許朕來了?”
下人早已端了茶來,合歡起身迎道:“皇上來此也不事先通知一聲。”
霏泠熙撿了個座位坐下,“我來這裏隻是看看你,需要那麼多煩瑣的工序幹什麼。”
然後看了看周圍幾人,“朕有話想單獨與合歡說,你們先回避一下好嗎?”
幾人狐疑看向霏泠熙,霏桓熙不滿道:“我們又不是外人,皇兄有什麼事在這裏說便好了嘛。”
霏泠熙溫和的道:“這是我與合歡的私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幾人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
等人都走光了,霏泠熙才麵向合歡,“最近可好?”
合歡點頭,“還好,皇上有何事不妨直說。”
“合歡。。。。。。”霏泠熙猶豫的叫了一聲。
合歡應了一聲,“皇上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顧忌。”
霏泠熙道:“你與慕綰是何關係?”
合歡訝異的看向霏泠熙,半晌才說:“故友。”
“真的隻是故友這麼簡單?”霏泠熙不信。
“嗯。”合歡點頭。
“那。。。。。。你家中可還有父母兄弟?”
合歡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但還是說道:“小時候家裏發生了一場大火,隻有我逃了出來。”
“你當時那麼小,怎麼可能一個人逃出大火?”
“是慕綰救我出來的。”
“你和慕綰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合歡望了霏泠熙一眼,“從我出生那一刻起。”
“你以前家住哪裏?”
“忘了。”
“那你為何會在醉歡樓?”
“有一天我醒來,便身處醉歡樓了。”
“慕綰不來找你?”
“老鴇說是慕綰將我賣與醉歡樓的。”
“你以前是叫君無塵是嗎?”
合歡抬起頭,無神的眼睛似乎要看到霏泠熙的內心深處,“皇上,你問這些陳年舊事所為何事?”
霏泠熙突然吻住合歡,靈舌迫不及待的闖入合歡口中,近似粗暴的席卷合歡口腔中的每一個地方。
合歡忍住推開霏泠熙的欲望,因為他發現,霏泠熙在發抖。
反手抱住霏泠熙,任由他為所欲為。
霏泠熙迷醉的眼神突然清醒,他猛的推開合歡,“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沒什麼。”
慌忙的站起身,“我先走了。”
說完還不等合歡應答,霏泠熙便似後麵有什麼毒蛇猛獸一樣跑了出去。
在一個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裏,霏桓熙的嘴張得大大的。
半晌,他才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皇兄,和合歡,他們。。。。。。”
一旁的巧兒同情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霏桓熙,搖搖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