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愛的太早、不能與你終老 第二章 給太後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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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束微光撒進屋裏,暖洋洋的點亮了整片星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準備起身,睜開眼心裏便猛地一驚,本能的警惕的不動聲色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好沒發生什麼事,又不知該怎麼辦,臉上露出了緋紅的羞意——三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床上,正側身躺著,左臂撐著腦袋,靜靜地欣賞著茹若蘭的睡顏。看見茹若蘭緊張的神態,龍天逸像個壞事得逞的小孩子,嘴角勾起了幸福的邪笑。這讓茹若蘭的臉越發羞得潮紅。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三太子,三太子妃,該更衣進宮給皇上和太後娘娘請安了。”是個男人的聲音。這三太子府就是奇怪,放眼朝野,有哪個的府中是沒有丫鬟的。
“知道了。”慵懶的應了聲,又看看了一臉羞澀的不知道怎麼辦的茹若蘭,滿意的笑了笑,手一撐就起身去穿衣了。
“獻給祖母的禮物,你可準備好了?”說完,轉身看向茹若蘭。
無法講話,茹若蘭隻好,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然後起身從梳妝台的小櫃子裏取出一個刻有龍鳳呈祥紋路的精致長方盒遞給龍天逸。
單手接過錦盒,打開,裏麵裝著一幅畫卷,是百鳥朝凰圖,裏麵的鳳凰傲視群鳥,一眼就能看出其與眾不同的身份和地位。
“你畫的。”明明是疑問的語氣,說出來卻帶了肯定的讚賞,“畫工不錯。隻是……這後宮裏的女人多寂寞,倒不是深宮的路難走……唉……收起來吧。”
話說一半不說一半,弄得茹若蘭莫名其妙,隻好接過畫卷將它收好。然後開始洗漱,因為三太子府裏沒有丫鬟,茹家的人都以為三太子有怪癖,所以茹若蘭嫁過來的時候就沒有帶上小奴,現在她也隻好什麼事都自己動手,長期沒自己動過手,很多事情做起來也就沒那麼的得心應手。
“嫌女人麻煩,就沒有要丫鬟伺候。”
突然冒出來一句,讓正在整理發式的茹若蘭愣了一下,轉頭看過去,龍天逸正站在門口,麵向屋外欣賞著院中的景色。“原來不是在跟我講話。”茹若蘭心想,“真是搞笑,嫌女人麻煩,還娶我幹什麼,難道你娘不是女人、不麻煩!”還好現在茹若蘭不會說話,要不然真是要禍從口出了。
“你需要嗎?”
又是突然的一句。過了半天,見沒人反應,就轉過身來,剛好與茹若蘭的視線撞了個正著。茹若蘭愣是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跟自己講話。想了想,他剛剛說什麼來著,嫌女人麻煩,然後呢?哦哦,好像是問誰需不需要,是問我需不需要丫鬟。
回過神來,微笑的朝龍天逸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然後轉過頭,在梳妝台上拿起一個翠綠色的玉簪將剛挽好的青絲固定住,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就隻插一支玉簪?”
龍天逸有些詫異,要知道在他們這個國度,女人的頭飾就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就連普通老百姓家的婦人都會在頭上多插幾支木簪子,更何況茹若蘭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如今還是三太子妃,頭上不說全是金銀珠寶,也得滿是翡翠玉石。她倒好一支玉簪子就搞定了。
“那好,我們走吧。來人……”
不等茹若蘭回答,龍天逸就叫人吩咐了起來。其實她也不知不知道規矩,隻是昨天她頂著一頭的珠寶,晃了一整天,那些珠寶重的差點沒把她的頭發扯下來,到現在她的頭皮還隱隱作痛呢,如果今天再來一次,她想她還不如去做尼姑,剔個幹淨的好。
龍天逸左手拿起長方盒,右手牽起茹若蘭的玉手,出門就將長方盒遞給了貼身隨侍,然後將茹若蘭抱上了八人大轎。昨天成親時,他發現茹若蘭好像受不住四人中較的顛簸,於是就命人抬來了八人大轎。晚上,他回房時,看出了茹若蘭的不適應,就沒有強行與她同房,畢竟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能在一起,還有很長很長的路等著他牽著她陪她走過。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成親了,這就夠了,不是嗎?
可是若蘭,你還記得我們曾經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嗎?你,還記得我嗎?似乎,你已經記不得了,似乎已經把我忘了。
昨夜,他在門外吹了一晚的笛子,想了很多,到雞鳴時分,估摸著該叫起床了,才進屋,側身躺在她身邊,靜靜的傾聽她的呼吸、貪婪的品嚐著她的睡顏。
“三太子,三太子妃到。”
話音剛落,龍天逸和茹若蘭就走進了大殿。龍天逸一身飄逸的白紗,在微風的吹拂下更顯得身材的修長和麵容的俊朗,一點都看不出剛成親的人該有的喜慶模樣,不過大家對他的隨性早已見慣不慣了,倒是茹若蘭的打扮讓大夥有些驚奇——她穿了件新綠色的輕紗,連裙擺都沒有,而且頭上沒有任何華麗的發飾,隻有一支翠綠色的玉簪,雖說看著相宜,可始終不夠得體,要知道她這身裝束連太後身邊的尚宮都不如。
“喲,瞧三弟妹這穿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三弟不會疼人呢。”說話的人是大太子妃,趙沁,是周邊趙國派來和親的公主,“這打扮怎麼比我的侍婢還寒酸。”
“大嫂說笑了,蘭兒這打扮是我給她弄的,隻怪女人的發髻太難,三弟我學了半天才弄成這樣呢。”茹若蘭繼續給皇上和太後行禮,沒有理會趙沁,倒是三太子不想她讓別人用言語輕薄。
“你……嗬,三太子和太子妃昨才成親,如今已經如膠似漆了,看來這三弟妹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趙沁忍了忍心中的怒火,指了指侍從手中捧著的錦盒,繼續笑著調侃道,“不知道三弟妹給祖母準備了什麼禮物,我可是等著要大飽眼福呢。”
說著,就讓侍從將長方盒呈了上來,趙沁接過錦盒,不露痕跡的邪笑了一下,心想:“哼,做三太子妃,我看你何德何能嫁給他。”
“好精致的錦盒,這禮物三弟妹一定用了不少心思,祖母,您看。”沒有急著打開,趙沁將錦盒呈給了太後娘娘。
“嗬嗬……”宮裏好久沒有什麼喜事了,不管收的什麼太後娘娘都會欣喜的不得了,“好好,隻要你們過得好,就好了。來人,把禮物收下……”
“慢。”趙沁一副看定好戲的模樣,“祖母,您就不想知道這錦盒裏裝個什麼,孫媳可是好奇的緊。”
“早聽說茹家二小姐,養在深閨人未識,神秘的很,這竟隻一夜時間,就把我這放浪的三弟收的服服帖帖,祖母,我也很好奇呢。”大太子龍天麒說完看向茹若蘭,茹若蘭禮貌的對他欠了欠身。
“好好好,這麼說的我也想看了,來人,把禮物取出來大家看看。”
一幅畫卷展開,眾人又是一驚——畫卷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這下連茹若蘭也驚住了,剛剛還拿給三太子看過,這怎麼就沒有了呢。
“這……”趙沁將畫卷從侍婢手中拿過來佯裝仔細的省視了一番,還是什麼都沒有,便將畫卷收攏朝茹若蘭扔了過去,“大膽茹若蘭,竟敢拿一張白紙來糊弄太後娘娘,還不快跪下。”
茹若蘭不知如何是好,既不能解釋,也無法替自己喊冤,隻好應聲跪下。
“真是放肆,今日來請安,穿著不得體不說,還弄出這等子事,茹雄霸就是這樣教育子女的嗎?”這下連皇上也開口了,不怒自威的語氣,使諾大的宮殿一片寂靜。
“茹若蘭,朕問你呢。”
茹若蘭,抬眼看了看皇上又低下頭,且不說她說不了話,就算她長了十張嘴巴,皇上這話讓她怎麼回答,又讓她回答什麼,她父親是怎麼教育子女的嗎?
“真是放肆。”皇上氣的將手中的玉扳子摔了出去,“你不說話是在藐視朕。”
“父皇息怒,這三弟妹好像不會說話。”趙沁假惺惺的安撫著皇上。
“什麼,啞巴!”皇上和太後幾乎同時說到。
“就……”
“父皇,祖母,蘭兒是因為小時候遭過意外才變成這樣的。”半天沒有吭聲的三太子終於開口,斷了趙沁還想繼續煽風點火的念頭。
“至於這畫,是兒臣把它調換了。”龍天逸繼續說。
“調換?”太後娘娘有些不解。
“是的。回祖母,兒臣今天早晨見過若蘭作過的畫。”邊說著邊將還跪在地上的茹若蘭扶了起來,“兒臣見那畫的畫功精湛,驚歎不已,不信蘭兒竟有如此本事,便將其畫作掉了包,想讓她當眾作畫再贈予祖母。”
“哦?有這麼回事。”皇上將信將疑,但想著茹家畢竟在朝廷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必將會給國家帶來一場血雨腥風,“來人,筆墨伺候。”
“遵旨。”幾個太監應聲將文房四寶抬了上來。
“湖筆、徽墨、宣紙、端硯,這可都是些上等的貨色呢。”趙沁陰陽怪氣的說到,“三弟妹,你可別浪費了父皇的一番心思。”
看了看三太子,茹若蘭若有所思的低頭執筆,而這上等的好筆似乎有千斤重,一個不小心茹家可能就會因為“欺君罔上”的罪名家破人亡。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茹若蘭手中的筆端,替她提心吊膽。
“蘭兒,你可以的。”龍天逸在心中默念著。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幅黑白的龍鳳交織盤旋的圖畫。
“這……”太後娘娘心情漸漸轉晴,放眼天下,都奉承“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點,像若蘭這樣的才女真是少之又少了,如今成了自己的孫媳,她又有什麼讓肥水流入外人田的道理,“蘭兒,這圖為什麼隻用黑墨作色?”
這一問,讓剛剛還百思不得其解的沸騰人群安靜了下來。茹若蘭淡淡的朝太後娘娘欠了欠身,又拿起題字用的小狼毫,準備給畫作題字。
“蘭兒,你隻許題前半句,看我這後半句猜的準不準。”說著,三太子也拿起一隻狼毫,兩人對視一笑,然後各自低頭寫到:
“身無彩鳳雙飛翼”
“心有靈犀一點通”
同時起筆,同時落筆,在畫作的右下角留下了兩行不同風格的飄逸文字,一個娟秀內斂,一個狂野不羈,可觀賞起來卻又是那麼的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