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卷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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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不愧為專克小花的掃把星。
這位掃把星現在正在為小花的頭號情敵──草根施針疏通腦部淤血。
這幾日,醜鬼喝了掃把老頭的藥,說起話來利索多了,照這麽看來,要不了多久,自己便占不了口角上的便宜了。
還有還有,明日便是那該死的花魁大賽,蟲子居然在煙雨樓給自己弄到了一份名額。
他雲雅彌真是流年不利啊!
小花扶額悲歎命運的不公,齊老這邊也已經施完了針。
齊老將銀針收好,抹去額頭上沁出的汗水,長出一口氣。
“好了,你現在恢複的不錯,再過月餘,腦內的淤血便可完全消去。”
草根點了點頭。
最近,草根的腦海裏總會湧入一些熟悉的畫麵,紅衣,花園,一片明黃...
是的,他的記憶開始複蘇。
他本該高興,卻覺得沈重。
草根心裏不安的感覺逐漸加深,這份未知的記憶裏,究竟藏了什麽,讓他如此畏懼。
他不敢去碰觸,他害怕,害怕他將變得不像自己。
他越是壓抑著讓自己不去回想,那些畫麵越是清晰,逐一串聯起來。
那就是他的過去麽?
如果可以,他寧願做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現在的他,可以時時陪在蟲子身邊,他就已經覺得很滿足。
恢複記憶的草根還是草根麽?
那時的他身邊是否還有這隻小蟲子?
而此時的他又將置於何地?
他痛苦於此,卻不能表露出來,隻能積壓著,等待爆發的那一刻。
齊老看向小花,問道:“這才一會兒的功夫,蟲子哪去了?”
小花對齊老沒個好臉色,冷哼道:“還不是托您老人家的福,上煙雨樓串門去了。”
齊老每次跟小花講話都要氣得腦充血,這小兔崽子,整天對他老人家冷嘲熱諷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齊老抖著胡子道:“你小子吃辣椒長大的啊?說話這麽衝!”
小花慢悠悠的從齊老跟前晃過去,打算把蟲子給逮回來。
他推開了門,忽地又停了下來,轉身麵向齊老道:“那也比有些人都七老八十了,還要春心蕩漾去逛妓院來得好!”
說罷甩門而去。
隻餘齊老一人抖著手指向門口,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蟲子交了個誌同道合的好朋友,姓乾名弩。
乾弩剛過而立之年,他本人自稱乾叔,不過還是被我們可愛的蟲子起了個形象的名──錢奴。
沒錯,就是錢奴!
他嗜財如命,比起蟲子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錢奴這廝身材上上等,樣貌中上等,品性下下等。
這兩個愛財之人的友誼是建立在兩枚銅板之上的。
話說那天,蟲子趁他家兩隻背後靈不注意,偷偷溜上街,打算去煙雨樓替其中一隻背後靈探探花魁大賽的敵情。
走著走著,遠遠聽見銅板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蟲子的第一反應便是:有人掉錢了!
他邁著一雙小細腿,運氣輕功“嗖嗖”幾下便奔了過去,一腳將離他最近的一枚銅板踩在腳下。
同時,一抹挺拔的身影落於距蟲子兩尺遠的地方將另一枚銅板踩在腳底。
英雄惜英雄,相見恨晚。
這兩人一高一矮,相對凝視,久久無語...
就在這時,一個體壯膘肥的公子哥兒橫插過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神交的意境。
“喂喂!說你們呐,踩到我銅板了,快點讓開,待本公子看看占卜的結果如何。”
原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公子哥兒,妄想娶一大戶人家美貌的小姐為妻,跑去找樊城的神卜算算他和那小姐的姻緣。
神卜心裏譏諷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卻不好直言砸了自己的招牌,於是隨便糊弄他,讓他到街頭拋兩枚銅板,若兩枚銅板皆為正麵朝上,便可抱得美人歸。
這位豬頭公子信以為真,被神卜打發走後,當真跑到街頭拋銅板去了。
好巧不巧的來到蟲子二人所在的街頭,這才有了上麵那一幕。
兩個錢鬼同時將腳移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剛剛位於自己腳下的那枚銅板塞進自己懷裏。
高的無視豬頭公子,做遠目狀裝深沈。
矮的故作可愛,瞪大一雙貓眼,邊四處打量邊疑惑道:“哪有?哪有?銅板在哪裏?”
豬頭公子憋紅了一張大餅臉,身上肥肉亂顫,甩袖走人,趕往下個街頭繼續拋銅板去了。
說也奇怪,那豬頭公子後來所拋的銅板每次皆為反麵朝上,果然,沒兩天,那位美貌的大家小姐和一個窮酸秀才私奔的醜事便在樊城散播開來。
至於被那兩個錢鬼訛去的銅板到底是正是反?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蟲子咳了兩聲,學著司徒戍的口吻抱拳道:“在下蟲子,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高個的也有模有樣地彎腰回禮道:“蟲子兄弟客氣了,在下乾弩。”
兩個錢鬼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一來二往每兩天就混熟了。
說來也巧,乾弩正是煙雨樓的龜公,負責調教和清倌的挑選。
蟲子讓他在煙雨樓給小花掛個牌子,乾弩一開始不願意,後來蟲子將“貨物”──小花帶來,讓乾弩自己衡量衡量其價值。
乾弩見小花姿色勝出煙雨樓的姑娘數倍,包裝打扮一番奪魁那是小菜一碟,立馬拍板答應下來。
二人說好,一旦小花奪得花魁,就將花魁大賽兩千兩白銀的獎金五五分賬。
小花欲哭無淚,蟲子就為了區區一千兩銀子把他給賣了,他就值這麽點銀子麽?
其實小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早在八年前,他就被蟲子以更低的價格賣了不知多少回了。
小花到煙雨樓時,乾弩正在給蟲子秀他剛練出來的六塊腹肌。
乾弩雖偏瘦,但他體格結實,修長的肌肉裹著骨骼,線條流暢,光滑的古銅色皮膚在陽光下像是鍍了一層薄金。
乾弩一臉得意狀,跟蟲子炫耀道:“怎麽樣?夠爺們吧?”
蟲子伸出小爪子摸著六塊腹肌,嘴角還掛著口水。
別誤會,蟲子不是色心作祟,他是羨慕了。
小蟲子做夢都想長高變結實,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男子漢,可惜他怎麽長都是小小的一隻,再加上身無二兩肉,細胳膊細腿,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
這情景看在小花眼裏那還了得?
活脫脫的勾引啊!
這男的在勾引他家蟲子!
連衣服都脫了!
真不要臉!
小花把蟲子放在乾弩腹肌上的小爪子拽回來,塞到自己懷裏,又把蟲子的眼睛捂住,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一個大男人的袒胸露乳成何體統?這祈風國的民風還真是特別!”
乾弩不慌不忙地理好衣服,這才看向小花,嘴角含笑慢悠悠道:“雲兒,你來了?其實雲兒你要是想摸也可以過來摸兩把,氣大傷身,容易長皺紋。”
雲兒就是小花在煙雨樓裏掛牌用的名字,也是小花將來參加花魁大賽時用的名字,小花聽乾弩這麽叫他,氣得一掌拍過去。